“走吧。”
夏陽走出太後娘娘宮殿,衝著一旁等待的李景文擺下手,“我們回去。”
正在觀賞景色的李景文,明顯的察覺夏陽情緒不對,沒有再對著繁花似錦的景色留戀不舍。
“怎麼了?”李景文走過去,自然的接過他懷裡的小虎子,“出什麼事了?”
“哼。”夏陽冷哼,把小虎子遞給李景文,他也不裝什麼小哥兒本分,需要在意他人目光,“把主意打你頭上了。”
他把太後娘娘那些話,還有皇後娘娘的假惺惺,對李景文學了一遍,最後罵道:“就是一群垃圾,閒的沒事乾還管彆人家生不生孩子。”
“回了就是。”李景文蹙眉,臉色冷淡帶著幾分思索,“她們是惦記忠親王府,哪是管生孩子的事情。”
“在父王那裡沒有得逞,就想在我這裡求得一絲機會。”李景文搖頭感覺好笑,夏陽豈是她們能拿捏的人。
“彆氣了。”李景文看著夏陽眼神隱藏著怒火,安慰道:“以後我們不進宮了,她們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看住我們王府大門彆讓人進去就是。”
他眼裡帶著笑意,見夏陽背著雙手,昂頭挺胸瀟灑的走在前麵,一副誰遇上就倒黴的架勢。
根本不理會自己說什麼,仿佛沒聽見一般,李景文快走幾步追上夏陽腳步,跟在他身側。
“沒準她們就想先斬後奏,把人突然送到府裡。”夏陽猶自氣憤,他現在是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竟然有人跟自己搶李景文,還是光明正大的搶,讓自己為妾給彆人騰位置,真是豈有此理。
他越想越氣,腳步不由一轉,又奔向禦書房而去,“去見皇上,我倒要問問是怎麼回事?難道誰娶不娶媳婦兒還要皇家來決定不成?”
“這個。”李景文沒有阻止,隻是說道:“一般時候不管,若是給賜婚也隻能捏鼻子認了。”
也是出於這樣的想法,他沒有阻止夏陽,去把自己的意思說一下也好,省得亂點鴛鴦譜。
到時鬨起來難看,誰都尷尬不好收場。
“皇上。”大太監稟報:“忠親王世子,還有世子妃求見。”
“嗯?”皇上放下手中奏折,眼裡充滿疑
惑,“請進來吧。”
“是。”大太監躬身退下。
“參見皇上。”李景文和夏陽來到禦書房,對皇上行禮道。
“怎麼又回來了?”皇上問道:“可是有事忘記說?”
“沒有。”李景文沒有說話,夏陽直接答道:“隻是想向皇上請教一下,天下百姓娶妻可是需要他人同意,還可以降妻為妾另娶她人?”
皇上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後宮那裡出事了,他蹙眉道:“沒有罪責,是不許降妻為妾,要看具體情況。”
“哦。”夏陽看著這位一朝之君,天下共主手握生殺大權的人,“彆人家怎麼樣,我們不管,我們家裡是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皇上。”李景文感覺夏陽說的太生硬,上前緩和一下氣氛道:“我們夫夫一體,不希望其他人破壞,也不希望一些不相乾的人進入王府。”
“這麼說吧。”夏陽不理會李景文的迂回,直接對皇上道:“彆人家幾個媳婦兒是彆人家的事,我們家隻能是一個。”
“而且。”夏陽直視皇上眼睛,觀察他的神色變化,說道:“我們家幾個孩子也與他人無關,是不是小哥兒,王府有沒有人繼承也不需要他人惦記。”
夏陽直接用的是“惦記”兩個字,就差把太後娘娘她們想要王府的事情擺在明麵上,他知道皇上一定明白這個意思。
“王府有沒有繼承人,也不會交給其他人。”夏陽明言道:“我們家有小虎子呢,誰說小哥兒不能繼承家業?”
“就算皇室不允許,大不了自此沒有忠親王府。”夏陽道:“我們也不會讓彆人得去,都收收心吧。”
“臣也是這個意思。”李景文道:“臣,此生隻有這一個夫郎,哪怕隻得一個小哥兒,也滿足。”
他開始都沒以為夏陽能給他生出孩子,特彆是在知道夏陽對這件事抗拒時,李景文就沒想過子嗣的事。
現在夏陽給他生下小虎子,已經讓他心滿意足,有生產時的危險和懼怕,李景文也沒想過再讓夏陽生。
皇上看著他們夫夫,臉上都是堅決的神色,突然輕笑出聲,搖搖頭道:“罷了!你們父王也是有自己的堅持,哪怕老王爺和王妃那麼折騰,也沒讓他改變主意娶妻生子。
”
“你們既然也是有自己的主意,朕自然不會反對。”皇上道。
他從心裡是希望忠親王後繼有人,也希望能子嗣綿延,算是對忠親王情意的報答,但不會強人所難。
就像老王爺似的,根本沒有力挺自己登基的打算,是這一代忠親王努力抗爭的結果,才把自己推上皇位。
若是以後王府繼承人,有其他利益參與其中,是什麼樣的人繼承,或是什麼結果,誰也說不定。
自己在位能有多少年,眼睛一閉還管那麼多做什麼?這樣的自由,不也是自己想要的嘛!
隻是為了活命,為了日後永久安逸,才走上九五之尊的道路,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多謝皇上。”夏陽和李景文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齊齊躬身施禮謝恩。
如果不是皇上下旨參合,其他人,夏陽他們無需顧忌。
以忠親王府的地位,還有忠親王的威懾,他們可以把任何人全部拒之門外。
“朕。”皇上揮毫潑墨,書寫下一道聖旨,“成全你們。”
他寫下一道聖旨,準許夏陽和李景文夫夫永生一體,不納妾或是另娶他人,算是給他們一道護身符。
“把這個拿去。”皇上寫完聖旨之後,又從身上扯下一塊兒玉佩,賜給夏陽道:“鄉野出身不通禮儀規矩,念你天性良善懵懂無知,免你世俗禮儀可不守任何規矩。”
“啊?”夏陽傻眼,沒想到皇上這麼大方,竟然能想到這一點,忙不迭接下賞賜道:“多謝皇上。”
他的腦子怎麼會想太多,對於古代的規矩束縛,還有一些人心險惡狡詐多謀,還是了解的不透徹。
不會以最大惡意去揣測,永遠不知道對麵是什麼人,也許上一刻與你相交高聲笑談,下一刻可能就置你與死生之地。
生在皇室之人,哪個人能單純無知?哪個不是狡詐如狐,一眨眼就能想出賣你,還能讓你感恩戴德的害人辦法。
“多謝皇叔爺。”李景文突然跪倒叩頭,對皇上充滿感激之情,“侄孫永遠銘記於心。”
“起吧。”皇上淡淡的笑道。
他看眼夏陽,見他一臉迷茫,心裡好笑的搖頭:還不知道現在自己有多危險,後宮的人豈能是你拒絕就輕易放過,說不定想著
怎麼整治這位單純的孩子。
……
“你跪什麼?”
夏陽出了禦書房,感覺有些不對,問李景文道:“我知道聖旨和這塊兒玉佩很有用,但也不至於讓你許下承諾吧?”
他有些迷茫,不明白哪裡有蹊蹺,也急於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夏陽心裡對皇家也忌憚。
那可是隨時能要人命的存在。
若不是忠親王臨出巡時,特意囑咐自己的那些話,他不會與太後娘娘她們抗衡,必然要與李景文商量一下。
夏陽不是真的不通竅,隻是對於古代了解還是不夠,與他處的位置相去甚遠,有些事情還不能立刻明白。
“這就是我們兩個的護身符。”李景文道:“無論任何人,哪怕是用下三濫的手段,也彆想踏入王府半步,隻能她們自認倒黴。”
“若是有人拿你禮儀規矩說事。”李景文冷笑一聲:“想以此壓迫於你,給你懲罰也辦不到。”
他看著夏陽,見他若有所思,又道:“我們從太後娘娘宮裡出來,找皇上說這件事,他怎麼會不明白出什麼事,又怎麼想不到她們會用什麼樣的手段。”
“後宮殺人不見血,比世家大宅還甚。”李景文歎息:“皇上估計是煩了,也給她們一個警告。”
“原來是這樣。”夏陽摸摸自己下巴,突然四處查看一圈兒,湊近李景文附在他耳邊道:“這個皇上也夠壞的,這是利用我呢!”
若是皇上真想為他們著想,應該把這道聖旨公布於眾,不會直接交給夏陽和李景文他們兩個。
任何人看到這道聖旨,都會顧忌皇上顏麵,而不會公開打忠親王府的主意。
甚至膽子小一些的會收起不軌的心思,膽子大一些有依仗的人,也不會明晃晃的與夏陽對上,到時鬨的雞飛狗跳。
這就是給夏陽一道,與眾人對著乾的底氣,也是不讓那些暗懷心思的人消停,讓她們隨處蹦躂。
然後讓夏陽打回去,讓她們顏麵喪失,把臉丟的到處都是,成為他人笑柄。
可以說:這個皇上也不是省油燈,推出夏陽這麼一個打眾人臉的混不吝人物,讓他暗中出氣偷著樂。
“噗。”李景文聽完,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自己夫郎還是很精明知道其中另有
含義,“對你也有利不是?”
“那是。”夏陽立即挺起胸膛,一臉驕傲的擺出更加不可一世的模樣,“我就是被利用又何妨,隻要不忍氣吞聲即可。”
他大步出宮,意氣風發的想著:自己以後可以橫著走,看誰敢耐我何?
夏陽此時恨不得立刻有什麼事讓他遇見,好大展神威讓他人知道知道,忠親王世子妃雖然是從偏僻鄉野而來,也不是他們誰都能招惹。
自己可是有護身符和免死金牌。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很快就遇見事,這一天算是倒黴透頂,連帶著兒子遊玩兒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