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樺峰低頭彎腰,諂媚樣和想巴結他們家的那些個中年人沒什麼兩樣。
許雲安是個脾氣不好的大少爺,從來不會對第一眼就討厭的人表露任何善意,哪怕他是小夥伴的監護人也不理例外。
“我父母很忙,恐怕沒辦法接待每個賓客。後麵是餐飲區,左邊是觀影區,出了後院是馬場和高爾夫球場,看您喜好,隨便找一個樂子打發時間。至於明央……”
許雲安看了小姑娘一眼,“她可以和我待著。”
顧樺峰的笑容徹底僵硬在臉上。
“走吧。”
許雲安沒再看他,轉身走向另一頭,明央也立馬舍棄顧樺峰,一蹦一跳跟在了小少爺後麵。
明央還記著他剛才的話,跑到他身邊追問:“雲安哥哥,你家真的有馬場和高爾夫球場呀?”
許雲安一臉的處事不驚:“嗯。”
“哇!和寫的一樣哎!你真的是少爺呀!”明央興奮到兩眼放光。
她出生那會兒就是末日,自然沒見過裡所描寫的那種盛景,更想象不到霸總一個電話就買下一個島是什麼感覺。
以前認為是作者吹牛逼,現在看來還是她見識少了!
“這麼大驚小怪乾嘛?”許雲安皺眉,“你伯父家不是也挺有錢的?”
許雲安年紀雖小,但也跟著父母耳濡目染,了解了一下當今的商業圈。
顧老爺子死後留下大筆資產,就算不如他們,也比下有餘,至於一個區區高爾夫場就高興成這樣嗎?
明央眼神一黯,故作惶恐地搖搖頭:“伯父的錢……不是央央和哥哥的錢。”
許雲安皺眉,想到顧樺峰那個性子,立馬聯想到什麼,順口一問:“怎麼,難道他們對你不好?”
明央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隻是低頭玩著老虎包包。
她蔫巴巴的,小卷毛看著都失去了精神。
許雲安突然不是滋味起來,他家境優渥,父母雖然忙但也對他寵愛有加,他要什麼有什麼,實在想象不到失去父母會是什麼樣的愁苦滋味。
小姑娘……好像也挺可憐的。
他以前不應該那麼凶她。
許雲安咬了咬下唇,蹲在她麵前,“喂。”
明央撩起眼皮,眼睛卻泛紅了,嘴角耷拉,一幅欲哭不哭得可憐樣子。
許雲安一愣,頓時手足無措,“你、你彆哭啊,不然彆人以為我欺負你呢……”
“你沒有欺負我……”明央瘋狂擺著小腦袋,胡亂擦了擦眼淚,“雲安哥哥不要問我了,央央要是亂說話,伯母知道會生氣的。”說著說著,鼻子也跟著紅了。
許雲安這回是真急了。
他小心翼翼看著周圍,確定沒人注意到後,開始哄她:“好好好,我不問就是了,你可彆哭,要是被我媽看見,準罵我。”他難得過個生日,可不想被教訓。
明央點點頭,深深一吸氣強行將眼淚憋了回去,小臉蛋因為過於忍耐而脹得紅紅的,可愛又可憐。
許雲安再次心軟,並且瘋狂愧疚。
他就不應該嘴賤問那些。
“雲安哥哥你手還痛不痛?”明央還惦記著他受傷的手腕,小手指頭小心翼翼在他的關節處碰了下,又迅速縮回,像是生怕弄疼他一樣。
許雲安忍不住笑了:“不疼,好了。”說著拉起袖子給她看,“做了兩次針灸就好了。”
他的手腕完好如初,連一點紅痕都沒有落下。
明央這回鬆了口氣,“太好了,我回去告訴哥哥,他肯定會很高興的。”
“高興?”許雲安挑眉,“我不好他才應該高興吧?”
顧言秋第一個看不慣的是沈嘉爍;第二個就是他了,許雲安能感受到,那小孩幾乎全身反骨。
讓他意外的是,顧言秋上一次竟然真能摔了他,他也是學空手道的,明顯看出顧言秋有幾把刷子。
明央矢口否決:“哥哥因為被人欺負,所以才養成那個……那個……”她結結巴巴,吞吞吐吐,“條形翻身的……”
條形翻身?
許雲安琢磨半天才弄懂她要說什麼,糾正道:“你想說的是條件反射?”
明央一陣狂點頭,眼神真誠而單純:“是這個,是這個。所以哥哥不是故意的,他隻是以為你會和彆人一樣打他,不小心把你弄傷後,他很自責,哭了一晚上,最後還被大伯母懲罰了,所以才生病,沒辦法來參加你的生日宴會。”
嗯,沒錯,就是這樣。
完美!
這些話信息量巨大,聽得許雲安腦瓜子一響一響,瞠目結束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顧言秋每天被人打,還為了他哭了一晚上,最後還被他大伯母懲罰了?!
沒、沒看出來他這麼淒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