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給蘇蘇寄了一張邀請函,燙金的帖子上,他語氣誠摯,邀請蘇蘇在宴會結束後小住幾天。
蘇蘇未有答複,Fly財大氣粗,等不及答案,派了私人飛機來首都接她。
私人飛機飛一趟價格昂貴,更彆提首都的航空管製一向嚴格,這得花費多少心力。
蘇蘇詫異,來人卻說:“先生說,首都到莊園不僅需要轉機,還得換乘車輛。一路上舟車勞頓,恐累著林小姐,因此特派飛機來接。”
蘇蘇還在猶疑,那人又道:“先生說,倘若林小姐要與他做上百個億的交易,何必拘於小節。”
蘇蘇不再猶豫,踏上了飛機。
H省的冬天格外地冷,四處是白茫茫的冰雪,呼出的汽水幾乎要凝結成冰。蘇蘇入鄉隨俗,穿上了林深為她備好的厚棉襖。
莊園是西式風格的彆墅,大到讓人聯想到歐洲的城堡。裡頭暖氣開的足,傭人把蘇蘇迎進去,替她脫下外套,迎進替她準備好的房間。
Fly的待客十分周道,蘇蘇到的時候已是黃昏,她放下行禮準備收拾一番,打開衣櫃,裡頭竟然已經裝滿了合她尺寸的衣物。甚至房間裡連熱茶都已經給她備好。
蘇蘇換了件便衣,準備下去進食。卻聽得前頭宴會廳裡很是熱鬨,人影綽綽,已經開席。
蘇蘇皺眉,Fly告訴她的聚會日期是明天。
蘇蘇越過長廊,正想進去,被門童攔住,找她要邀請函。蘇蘇沒有帶在身上,正為難,有位熟人走了過來。
林婉兒。
蘇蘇一想便知,大概是季司帶她來的。
林婉兒走進,門童熱情的朝她行禮,喊道:“季夫人。”
季司的身價水漲船高,林婉兒得意的看了蘇蘇一眼:“你怎麼會在這裡?”
五年前,林蘇去了首都。林蘇一走,林婉兒幾乎是鬆了一口氣,哪裡還願意再關心林蘇的事情。
林婉兒還記得,上輩子林蘇專攻數學,做了一名科學家。
可那又怎樣,林蘇研究的再好,這輩子季司的未婚妻的是自己。周圍的人隻會恭維自己,而不是林蘇。
而林蘇,還需要請求眾人給她提供科研經費。
錢與權,名與利,這才是林婉兒想要的東西。
果然,林婉兒光是往那一站,便迎來了眾人的目光,有不少人上前與她攀談。
林婉兒驕傲地挺直背脊,享受著這些人因為季司而加在她身上的榮耀。
眾人見她身邊站了個人,問她:“這是你朋友?”
林婉兒輕飄飄地看了蘇蘇一眼,說:“這位是我一個故人,沒有邀請函,被攔在了這裡。”
蘇蘇正要說話,有人注意到門口的狀況,走了出來。
那人身形高大,寬肩細腰長腿,因為穿著西裝,若不是看見他腦袋後頭的小辮子,蘇蘇差點沒認出來。
蘇蘇難得心虛了一瞬。
他端了杯紅酒,隨意地搖晃一圈,優雅而從容。
“原來是林蘇林小姐。”
眾人恍然大悟,目光在顧炎朝和蘇蘇之間打轉。
有那膽子大的小少爺,初生牛犢不怕虎,竟張口就問:“這就是那個讓顧先生洗心革麵,奮發向上的女人?”
有人連忙拉了他一下。顧炎朝這些年來脾氣越發古怪,因為容貌秀美,竟然也得了個“玉麵修羅”的稱呼。還是不要隨意得罪為好。
然而顧炎朝也不生氣,反而笑道:“確實有這麼個女人。”
“那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聰明,最能乾的人。她的容貌是這世間瑰寶,她的才能獨一無二。她是天上的神女,來到人間造福大地。能有幸瞻仰,是我等的榮幸。”
聽到顧炎朝這麼說,林婉兒心裡不免有些害怕。
五年前,林婉兒下了鋼琴課回來,聽見花房內傳來不成調的曲子。
林蘇剛練古琴,彈得斷斷續續。
然而這個男人在鮮花圍繞中,看著林蘇的側臉,格外入迷。
一曲罷,那麼難聽的音調,他很給麵子的鼓掌,還說林蘇是他的天才小女友。
林蘇驕傲自誇,他用虔誠而熱切的神情看著林蘇,說了這一模一樣的話。
林婉兒記得林蘇如何追求顧炎朝,而顧炎朝花名在外,竟然如此輕易就愛上她。林婉兒嫉妒的發瘋。
林婉兒處心積慮要拆散這一對情侶,突破口就是顧炎朝對“蝴蝶”的關注。
一開始,林婉兒主動接近顧炎朝,告訴他自己喜歡“蝴蝶”。她和顧炎朝透露季司和凝香的關係,又告訴他“蝴蝶”的一些消息。
“蝴蝶”拍攝時喜歡吃零食,喜歡的飲料品牌。他聽的津津有味。
後來,林婉兒開始給顧炎朝帶“蝴蝶”的親筆簽名,“蝴蝶”用過的簽名筆。
因為時長出入季家,林婉兒早就發現文正宏和季司關係很好。
她假借喜歡“蝴蝶”之名,托季司幫她要來那些東西。
季司覺得很詫異,又似乎覺得有些好笑。
季司根本不相信林婉兒喜歡蝴蝶。還是季司了解她啊,畢竟他們一起長大。
她怎麼可能喜歡“蝴蝶”,那麼美麗的女人,她光看著就覺得是巨大的威脅。
但隻要提到十多年前那場綁架,季司就會幫助她。
和隨心所欲的江也不一樣,對季司來說,他永遠沒辦法忤逆他的救命恩人。
所以林婉兒一點也不擔心季司喜歡林蘇,反正他上輩子就喜歡過了。她也一點也不擔心季司發現她喜歡江也。在季司變心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裝的必要。
就讓他們做一對怨侶夫妻,林婉兒要的從來都不是愛情。
林婉兒將那些東西像誘餌一般,慢慢拋給顧炎朝。
沒有人能拒絕“蝴蝶”的魅力,顧炎朝當然也不可以。
林婉兒就是要讓林蘇知道,就算季司和江也都喜歡她又怎麼樣呢?她有辦法帶走顧炎朝。
熟絡之後,林婉兒會借口東西太過珍貴,放在外麵怕有損壞,讓顧炎朝去她房間拿。這樣一來一回,就要費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