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聲音裡的微啞卻沒能掩蓋住。
周晨兮把毛巾扯下來,伸長腿,把陸暨往自己的身前一夾。
“彆鬨,”陸暨還裝正經,“我身上都是汗味。”
周晨兮說:“我不嫌棄你。”
陸暨終於忍不住了,低下頭吻住了他。
周晨兮熱情回應,臉上的胡須已經沒了,被剃須刀刮得光溜溜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剃須水清香,和陸暨身上淺淺的汗味融合在一起。
周晨兮說不嫌棄他,就真的不嫌棄他,兩隻手架到他的肩上,專心地和他擁吻。
陸暨過了一會兒頂不住了,退開來,說:“我先去洗個澡。”
早晨確實是最容易上火的時候,周晨兮和陸暨離得近,能感覺到陸暨身上的變化。
周晨兮拽住他的衣襟,說:“你幫了我,我也幫幫你。”
陸暨的晨練計劃徹底被打亂,從洗手間出來,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陸暨還洗了個澡,沒時間再去運動了,他隻好去廚房準備早餐。
周晨兮完全沒有打擾了陸暨正常計劃的自覺,從臥室裡麵出來,跟在陸暨後麵,故意向他展示自己餓得咕咕叫的肚子。
陸暨對磨人的黏人精周晨兮說:“快去坐,馬上好了。”
周晨兮說:“蛋燒要加番茄醬哦。”
陸暨周到地伺候好了周晨兮,還好他和阿姨學會了蛋燒的做法,過了一會兒,蛋燒和兩杯熱牛奶一起端出來,還有一一份香噴噴的黃油煎吐司。
周晨兮吃得很滿足,正想著今天要不要再在陸暨家待一會兒,忽然陸暨的手機響了起來。
陸暨接起,不一會兒表情變得凝重。
周晨兮以為是陸暨的工作電話,正遺憾今天不能和陸暨多待了,卻聽見陸暨說:“好,我一會兒過去看看。”
陸暨掛掉電話,看向周晨兮。
周晨兮說:“怎麼了?”
他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陸暨說:“洛星河昨晚忽然昏迷,不省人事,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
周晨兮驚訝極了,吃完了早餐,和陸暨匆匆趕到醫院。
醫院裡,陸暨的律師正在那兒等他。
看見陸暨過來,他主動道:“問了拘留所的人,說他昨天精神狀態就不是很好,一直在說胡話,說什麼‘終於可以回去了’,看守所的人想通知他的家屬,但鑒於洛星洲自己也在監獄裡,他們才等早上給我打了個電話,沒想到等我趕到時他已經昏厥了。”
陸暨說:“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整體就是昏迷的狀態,不知道原因,沒有什麼外傷,粗步檢查了一下,也不像是中毒。拘留所的人說他昨天吃的東西都很正常,就是精神狀況和以前不太一樣。”
律師又說:“鑒於洛星河之前被取保候審後所做出的行為,拘留所的人建議我們儘快幫他做精神狀況鑒定,如果真的有問題……還是儘早轉送精神病院。”
陸暨沒有說話,往病房裡看了看。
過了一會兒,他說:“常規的檢查項目都做完了?”
“還剩幾個化驗報告沒出來。”
“那就讓他再住幾天吧,找個人盯著這裡,彆讓他跑了。”
律師說:“好的陸總。”
陸暨和周晨兮走到一邊。
周晨兮說:“洛星河說‘終於可以回去了’,意思是他和我一樣,一開始也認為昨天的天文奇觀是可以送他回原來的世界的嗎?”
陸暨表示不知道。
周晨兮說:“你覺得他回去了嗎?”
陸暨說:“‘回去了’是什麼狀態?”
周晨兮想了想:“按照我看過的那些來說,穿越一個世界,原本世界的本體就應該‘死了’,如果沒死,代表意識還在,如果書裡埋了這個伏筆,那麼這個穿越的人以後肯定還會再回去的。”
陸暨說:“你比較傾向他沒走?”
周晨兮點頭:“應該有的邏輯和原則,這裡是書裡的世界,如果按照書的邏輯,他應該就是沒走。”
陸暨說:“既然你說他沒走,那我們就當他沒走,一直找人看著他就是了。”
周晨兮說:“他住院了,還要有人給他墊付醫藥費,真是無妄之災。”
陸暨說:“沒關係,隻要他彆忽然跑出來影響你,付點醫藥費又算什麼。”
周晨兮想,那陸暨呢?
原來世界的那個陸暨還活著嗎?
一想到這個,周晨兮就忍不住糾結起來。
他悄悄地摸過去,牽過陸暨的手。
——不想陸暨死,也不想陸暨走。
陸暨察覺到他的想法,用寬厚的掌心包裹住他的手,給他傳遞令人安心的力量。
“彆怕,”陸暨低聲說,“相信我。”
周晨兮點了點頭。
或許之前積攢下來的那些倒黴,都是為了換取和陸暨相遇的幸運呢?
一想到這個,周晨兮就莫名地又鼓起了勇氣。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奧爾加”的火箭炮!
感謝“天瀲”的地雷!
感謝“你看我飄了嗎”“苦餅乾甜”“奧爾加”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