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瑾卻也認出他的麵孔。正是之前有過兩麵之緣的七神派弟子——祁宗旭。
沒想到七神派身為黃級宗門,還能派出一批精英弟子來秘境,這下不救也得救了。
莫離看了一眼葉懷瑾的神色,問道:“是熟人?”
葉懷瑾點點頭,道:“認識的人。我和師弟先出去,兩位道友暫且待在此處。”
莫離笑著搖了搖頭:“既然同行至此,你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
趙鬆源也笑:“葉道友太客氣了,他們隻有五人,我們這邊加起來卻有十多個,不會出什麼事的。”
“好。”葉懷瑾環視一周,道,“那接下來就請各位,務必多加小心了!”
話音未落,厲釋天的眼神銳利,兔起鶻落般率先駕馭天元劍衝了出去,而趙鬆源正緊隨他身後。
莫離身為機關偃師,並不善於正麵作戰,而更多偏向於控場。
“哢啦啦......”
白光一閃,地上便出現了一架神機車,車上架著十幾支森森的玄鐵弩.箭。
神機車剛一出現,就轉動方向,弦滿如月,準心自動瞄準了上方的青衣修士。
莫離此時的手指上出現十枚漆黑的戒指,他的眼神深邃,麵上原本溫和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轉為一種冷漠的審視。
空氣中仿佛出現絲線被極速拉緊的聲音,有兩個鐵甲武士不知從哪裡緩緩站起,手持大刀,待在原地不動。
這些武士的甲胄鏤空,裡麵空無一人,無數絲線係在甲片的關節之上,另一端則彙聚在莫離的十枚戒指。
“去!”他叱了一聲,十指牽動,那兩名武士便舉起大刀,直直向天空奔去!
天空之上,領頭的一名青衣道人本來如同貓戲老鼠一般,戲弄這些七神派修士,眼看那幾人就要敗亡。
卻忽然不知從哪裡跑出來一眾人等,如同神兵天降般護住他們,倒把青衣道人給嚇了一跳。
他不禁怒喝一聲,道:“爾等是何人!東海白雲觀在此行事,還不速速退下!”
葉懷瑾踩著打狗棒,看向七神派諸人。
祁宗旭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與眾多敵人纏鬥,很快就體力不支。
本來以為馬上就會身死道消,沒想到援兵忽然就到了,當真是撿回一條命。
他看向來人,忽然有些驚喜地道:“葉道友,居然是你!”
“祁道友。”葉懷瑾對他點頭示意,接著又在諸多歡呼雀躍,慶幸自己劫後餘生的七神派修士找出一個熟人。
正是在一個月前葉懷瑾在泉陵鎮賣丹藥時,汙蔑她騙人的那個小子,好像姓裘。
哦豁。
葉懷瑾用手指點了點那個裘小子,道:“你,給我兩千枚中品靈石。”
裘小子本來已經長籲一口氣,乍一聽到兩千枚靈石,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他張了張嘴:“道友說的可是我?”
葉懷瑾點點頭:“付兩千枚靈石,然後我救你的命,保證童叟無欺。”
裘小子頓時哭喪著臉:這裡有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就找上我啊!
人命關天,他也隻得答應,大叫道:“好好好!兩千枚靈石,請道友救我一命!”
那青衣道人見葉懷瑾居然當著自己的麵做起生意,不禁怒道:“好大膽的臭丫頭,還不趕緊拿命來!”
他見四名徒弟與那幾人戰成一團,卻完全不複之前的威風,還漸漸處於下風。
尤其是那名用劍的年輕劍修,修為深厚,劍法了得,自己那徒兒恐怕撐不了幾招。
而且底下經常不知從哪裡射.出幾道暗箭,乾擾法術的施展。
不過青衣道人自恃自己有築基中期的修為,眼珠一轉,便想先擒了眼前這名女修,再用她作為人質,威脅那幾人。
他大喝一聲,幾道法寶方碑就如同泰山壓頂,向那女修轟然砸去!
葉懷瑾的手中一翻,翠綠的打狗棒瞬間門出現在手心。
它以葉懷瑾的手心為中點,極速旋轉。
每旋轉一圈,打狗棒都變得越來越大;瞬息之間門,便已經變成一根足有十幾米高,一人環抱粗的竹棍!
葉懷瑾仰首看向重壓而來的方碑,她雙手持著竹棍,緩緩地吐出一個字:“退。”
竹棍掄起,狠狠砸向方碑!
轟的一聲巨響,兩樣至堅之物相互碰撞,產生的氣浪甚至把遠處的七神派弟子給掀了個跟頭。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這個之前給他們造成極大威脅,如同山嶽般巍峨的方碑,忽地在碰撞之下,轟然碎裂!
葉懷瑾向前踏出一步,她的足尖輕旋,如果忽略那根巨大的竹棍,整個人像是在空中跳起一支靈動舞蹈。
第二個字已然出口:“退。”
“轟轟轟!”
剩餘三枚方碑,依次碎裂!
最後一步,葉懷瑾瞄準了那名青衣道人。
“退。”
竹棍砸在道人的護身法寶之上,他吐出一大口鮮血,瞬間門就昏了過去。
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像高爾夫球一般飛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最後降落到地上。
趙鬆源望著漫天碎裂的石塊落下,宛如火雨流星。
......好家夥啊!
他手持紫金錘,忽然咽了咽口水,小心而佩服地對厲釋天道:“你家師姐平時對練的時候,力氣沒這麼大吧?”
厲釋天沉吟片刻,最後還是十分堅定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