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2 / 2)

這次,出洞穴沒有多久,一隊人馬遠遠馳騁而來。

薑漫站在原地大力揮手。

待到人馬近了,她一驚:“蕭隨?”

蕭隨翻身下馬,皺眉,視線掠過她,看向她背後林見鶴。

薑漫顧不上許多,忙道:“他受傷了,快送他去醫館,要快!”

蕭隨視線掃過她手:“你也受傷了吧?”

薑漫擺了擺手:“不礙事。”

蕭隨揮手示意,手下駕著一匹馬上前。

他看著林見鶴,目光裡帶著審視:“請。”

“他手臂也受傷了,算了,我跟他騎一匹馬!”薑漫率先上馬,然後彎腰拉了林見鶴一把。

林見鶴目光從蕭隨臉上收回,沒有說什麼,隨著薑漫力道翻身坐到她後麵。

他視線盯著薑漫受傷手,掃過她嫻熟駕馬姿勢,目光有些深沉。

蕭隨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麼,薑漫指著他身上紫金裘:“蕭兄,可有暖和衣物禦寒,借我一兩件。”

蕭隨捂緊身上大氅:“想得美,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買到——”

“求求你啦,蕭兄。小弟實在冷得慌。”

“咳咳,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我這人這麼講義氣,區區千金裘,給你。”

蕭隨昂著頭,將自己用來耍威風大氅扔給她。

他並不冷,隻是騷包臭美。

薑漫一把抓住,笑道:“謝啦!”

說完,將大氅向後一甩,將林見鶴和自己紛紛罩在裡麵,頓時猶如披了一層被褥,背上暖和極了。寒風完完全全被隔絕開來。

“不愧千金,值得!”她對蕭隨豎了個大拇指,腳一夾馬腹,“駕!”

馬匹箭一般竄了出去。

蕭隨氣得破口大罵:“我大氅,怎可隨意給彆人穿!”

林見鶴視線斜斜掃了他一眼,似在譏笑。

蕭隨: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揚鞭便追了上去。

薑漫:“蕭隨怎會恰巧來這裡?”

不是她陰謀論,昨日那場刺殺要害人是林見鶴。

那麼蕭隨到這裡來,目何在?

風聲很大,她聲音斷斷續續飄在風裡。

林見鶴漫聲道:“他不是你好友?”

薑漫:“人心隔肚皮。”

“駕——”走路好像一眼望不到頭地方,馬匹跑起來卻很快便能看到城門了。想也是,昨日馬車出城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個時辰,就算放開了跑,最多也隻能跑那些路程。

林見鶴似乎是笑了一聲。

他視線冰冷,帶著審視。

城門口一如既往平靜。

薑漫嘖了一聲,“駕——”快速騎馬往記憶中那個醫館跑。

林見鶴鼻端是她身上飄來淡淡甜味,壓製住了對衣服上那股血腥厭惡。他不去注意手上血漬,一旦注意,隻會激起心中殺意。

他會忍不住,想殺人。

“籲——到了。”薑漫跳下馬,衝進醫館:“快來救人!”

記憶中大夫還是那副樣子。看起來很年輕,卻吊兒郎當,非常不靠譜。若不是上輩子跟他打過交道,薑漫也不相信這便是全城最好續骨大夫。

梁大夫檢查完林見鶴身上傷,嘖嘖稱奇。

他看著眼前這少年,眸子裡帶了幾分躍躍欲試。

“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品貌不俗,是個學醫好料子。”

薑漫眼角抽了抽:“大夫,他腿無礙吧?”

“廢話,我出馬,豈能有事。”梁大夫拍拍胸脯,“便是他傷得再重些,也難不倒我!”

說著,露出個惋惜眼神。

薑漫覺得,這人看林見鶴目光,好像惡狗在看一塊肉骨頭。

虎視眈眈。

林見鶴隻是沉默不語。

梁大夫對他好奇極了:“尋常人,莫要說腿斷了,便是抽筋,也痛得鬼哭狼嚎。這位公子,是個狠人啊,你感覺不到疼麼?”

林見鶴眸子裡沒有情緒地看他一眼:“疼,但沒什麼感覺。”

疼,餓,習慣了就跟困了,累了一樣,沒什麼特彆。

梁大夫倒抽一口冷氣。

他瞪大眼睛,半晌,搖了搖頭,低下頭替他紮針。

“少年,放鬆些,你繃得太緊了。”

“人,哪有不疼。忍得過了,就會麻木,麻木了,人也就廢了。”

他將針一根根紮下去時候,林見鶴隻是麵無表情。

好像不是他手跟腳。

薑漫覺得他好像有些不對。

她使勁回想,上輩子林見鶴是這樣嗎?

他明明疼了也會喊疼。

上輩子,她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他要是凶,她就哭,哭得他沒轍,隻能任由她去。

他要是哪裡磕傷了,就會有意無意把傷口露出來,然後冷冷道:“包紮一下,疼。”

他看著凶,但是內心柔軟,小兔子傷了腳,他會給它包紮一下,讓它離開。

薑漫目光盯著林見鶴,腦子裡想著上輩子事情,視線像是透過他,看向了另一個人。

林見鶴目光一瞥,猛地冷了下去。

大夫忙把人摁住:“怎麼回事,治傷呢,老實點。”

薑漫被這邊動靜驚得回神:“怎麼了?”

“你家這位公子脾性可真是太烈了!你過來,幫我摁住了。我可不能讓你們兩個家夥砸了招牌。”他絮絮叨叨,盯著林見鶴手臂施針。

林見鶴身上寒意實在有些嚇人,薑漫歎了口氣,硬著頭皮摁住他:“治病呢,你又怎麼了?”

林見鶴眸子裡一片怒火:“滾!”

薑漫:“……”

她拍了一下林見鶴後腦勺:“沒完了還,老實點,治病呢。”

林見鶴冷冷笑了一聲,目光像刀子,要把她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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