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1 / 2)

“早!上!好!”

清晨尚未完全蘇醒過來的意識伴隨著這一聲附在耳畔的刻意大喊及其同時而來的“背後殺跳躍”,徹底撥開了將睡不睡的朦朧麵紗,而在瞬間變得界限分明起來。

受害者川島捂著後脖哀嚎連連,轉身就勒著始作俑者向日嶽人的咽喉在校門口上演不良畫麵,慢悠悠跟在後麵的忍足順手砸了個網球過去,身邊的宍戶撩起眼皮目測兩秒:

“好球。”

……

有條不紊的重大賽事在夏日的悄然流逝中儘數結束,開學與考試接踵而至,國三生所應該感受的緊張氛圍終於緩慢踏來,抵達每個人的心中,但對於直升製度的冰帝學生來說,升學壓力則相對輕鬆許多。

“為什麼開學就要考試啊啊啊啊————!!!!”

向日嶽人在知曉考試安排的那一刻便以高亢嘹亮的嗓音持續不斷地發出自內心深處而來的抗拒哀嚎,目前正對著同為網球部正選卻仍在國二免遭此難的日吉若發出今天的第十三次苦口婆心,“日吉,你聽我一句,千萬不要升上國三!這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不升上國三你是要他怎麼辦?”耳朵起繭的忍足侑士真是忍無可忍,“終生國二還是跳級高一?”

“雖然跳級對日吉來說是有困難,但讓川島去替考就行了啊!”嶽人理直氣壯,對隊友逆天的腦袋抱有十足信心,而後右手一錘左手掌心,如夢初醒,“這麼說來,川島你完全可以替我去考試嘛!”

他興衝衝地回頭,還沒提出自己的偉大設想,拿著書本走過來的川島隨手就著書本拍了他一腦袋:“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考試的時候我當然也在考試。”

聽川島這措辭回應忍足簡直要風中淩亂,但他仍然保持著垂首翻書的姿態,隻在抬眼時稍稍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崩潰前兆:“難道不是同時間段你還真的要去替考嗎?”

“這個麼……”

“那有什麼不行!”嶽人一蹦三尺高地搶話,“反正有跡部在,一定沒事的,哼哼哼。”

“在你心中跡部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忍足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突突”跳起的太陽穴,“算起來你光是抄作業這件事就被跡部抓包了多少次,你確定他真的會容忍這種事?”

“……”

短短一句話便將向日嶽人再度帶回了那不堪回首的過去,這絕對是他國中生涯中少有的不能麵對。

“啊啊我拒絕和你對話!”反駁無果的向日嶽人采取耍賴模式,腦袋往重重書本間一埋,看起來簡直像是要以身殉書。

“說起來,跡部今天沒來學校吧?”宍戶利落地解決了物理題測,邊翻開數學練習邊隨口發問。

“哦,差點忘了說。”將書本蓋在臉上閉目養神的川島終於做出了他今天的第二個反應——將書本順著起身的動作砸在手心裡,語氣再尋常不過地道,“他去英國了。”

“……”

安靜了大概有那麼三四秒。

不知是誰最先爆發出的喊聲,總之,場麵迅速地混亂了。

“你怎麼不早說!!”

“走了?!開學典禮和學生會選舉怎麼辦?!”

“去英國?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那就是說引退儀式沒有部長在場??我的天這可怎麼辦……”

方才就算在向日嶽人的鬨騰之下也仍算平靜的“學習會”在瞬間宛如抵達臨界值的沸水般陡然炸開,頓時亂作一團。

川島差點被不知道誰扔過來的筆記本給砸中,身體往後一仰,差點直接從椅子上翻下去——在忍足眼裡,大概就像是不堪吵鬨一頭栽過去的不省人事。

他真的差點就要打個急救電話壓壓驚了。

“跡——部——又不是——不回來了。”拖長語調以集結眾人分散的注意力,川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聽了好幾句他才明白過來幾乎所有人心底的默認都是跡部“一去不複返”,而在這句之後,場麵便如倒灌的潮水,迅速聚攏回歸為原來的模樣。

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

自從去年川島不小心說漏嘴,點破跡部高中就會回英國接受家族精英教育的事實之後,網球部諸位對遲早都會到來的分離早就做好了準備,畢竟“跡部”這個姓氏早在最初說明了一切——當然,川島是確實沒有想到,原來他們已經這麼草木皆兵。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具體不清楚,不過考試是趕不上了。大概。”

唔,這麼說來開學典禮確實也沒辦法照顧到了。

那學生會選舉和引退儀式……

“誒這麼說來!”一片心思各異的寧靜中,舊事重提的嶽人舉起一根手指煞有介事道,“那跡部不在的話,川島你就可以替我——”

被喊到名字的正主毫不猶豫地把書砸了過去:“你可閉嘴吧。”

*

網球部內事務按部就班,跡部三年的經營使得這種情況下一切也仍然能夠井井有條地繼續運轉,學生會方麵的統籌則會在下午放課後的學生會例行會議上做出宣布——順便一提,會長跡部景吾不在位期間所代行的副會長,正好就是今早接到短信的川島。

“……歸期不定,會長事務暫時由我代任,完畢。”

首席位置仍然空出,川島宣布完畢後是例行會議的諸方報告。

基本上,每個人都是以喜憂參半的表現形式來進行這場會議。

“憂”當然是因為會長的離開,但“喜”則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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