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鑒於這句式實在暌違已久,川島一愣之下完全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交……朋友?”
“嗯嗯!”須王環閃著星星眼連連點頭。
“……”
川島凜同學,短短時間內第三次地沉默了。
——這個須王獨子繼承人的畫風,有點迷啊。
川島前後串聯想了想,很快得出自己的結論:“你和我母親認識?她托你來的嗎?”
須王環點了點頭,又搖頭:“穗和阿姨不知道,是我自己要來的。”
“哦,謝謝。”川島笑了一下,“朋友就不必了。我母親在法國還好嗎?”
“誒……”下意識就要詢問對方拒絕的理由,但川島隨後便拋了問題過來,須王環有點懵,還是先回答說,“穗和阿姨很好,走之前她的氣色也不錯。”
“那就好。”川島放下心來,隨意地掃了眼桌麵,和善地詢問,“菜色還合胃口嗎?味道怎麼樣?”
“非常棒!”完全被帶著跑的某人伸出大拇指,“很正宗的味道,是專門請了意大利的廚師嗎?”
“是呢。”川島彎起眼,語氣分外循循善誘,“那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先進去了。”
“嗯!去吧……誒?——誒???”
延遲數秒才反應過來,須王環一臉懵逼地看著對座的鳳鏡夜:“他他他……”
鳳鏡夜端著咖啡陳述:“嗯,人走了。”
“怎麼這樣QAQ!”
“大概,”鳳鏡夜儘量以平穩的語調事不關己地評價,“隻是看上去溫和吧。”
其實內裡還是那種冷漠的性格,與乍看的親切毫不沾邊。
……
川島拿出手機,意外地發現母親居然破天荒地發來了兩條消息。
[一切安好,不用掛念。]
[如果你高中的學校還沒有定好,願意來法國念書嗎?]
唔?
指尖翻飛,川島很快回了消息過去。
[怎麼了嗎?]
手機還未收進口袋,母親的回複緊跟著進來。
仿佛一直在等待他的回應一般,速度與效率都實在少見。
[沒有特彆的原因,但如果你來法國念書,我會很高興。]
川島驀地停下腳步。
街邊川流不息的車輛接踵而過,呼嘯著追趕著飛逝的分秒。
——我會很高興。
他和母親並不親近。
幼時有記憶起母親便因體弱深居簡出,與他交流很少,不太愛笑,端莊安和的靜默。有時他前去邀功,也隻會摸摸他的腦袋,誇獎一句“很好”,但從沒有什麼特彆的傾向。
與父親離婚後出國,他們之間的交流更是少之又少。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明確地表現出對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