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2 / 2)

知曉對方現在心情非常不錯,川島轉了轉手中的水筆:“喲,薄情寡義負心漢?”

“……你最好是敢再說一遍。”

“剛剛有人說話嗎?”川島輕鬆以對,“幻聽吧。”

跡部輕哼了一聲,沒有多做計較。

掛斷電話,川島隨即回首通知青禾,她與小池在一個地方——雖然川島也不清楚他們目前的人員分布,不過據說因為太過激動,小池將手機摔下了樓。

這不難猜測他們正潛伏在鐘樓廣場周遭的哪棟樓中。

“跡部已經從機場出發。”

憑借良好的視力,身處廣場正中噴泉長椅上的川島能看見數個人影在本部棟的樓內穿梭,背後是頂端為露天花房的多功能活動樓,川島回首望過去,層疊的樹影灌木後,影影綽綽有什麼潛藏的東西。

他立即收回視線,寧願無聊地看著手機屏幕也不再窺探。

這是凝聚了心血的驚喜,提前知曉會讓那一刻的來臨變得不夠有力。

川島享受這種期盼的感覺,掐準時刻,他站起身走向冰帝主大門。

十一點二十分。

路況良好,時間充裕。

一切都顯得那麼恰到好處。

跡部下車後第一眼便看出他腿上的不適。

“怎麼弄的?”

語氣間不無疑惑,似乎在說“怎麼短短幾天又受傷了”?

川島無奈地攤手:“可能最近運氣不佳。”

跡部乜他一眼,難得的沒有多說:“我看也是。”

……足以佐證他的倒黴了。

配合著他並不快速的行進速度,跡部漫步閒庭般走在這所他一手改造至煥發不同生機的校園之中,視線不經意地逡巡著,像是察看領地的國主。

“跡部,緊張嗎?”

“說什麼傻話?”

“喂,跟我裝什麼?”

兩人的對話節奏很快,三句反問不過瞬息。

跡部似笑非笑地轉頭看他:“是你緊張吧?”

“那我換個詞語。”川島鍥而不舍,“期待嗎,跡部會長?”

跡部沒有回答。

弗一踏入鐘樓廣場的範圍,立刻響起一陣音樂二重奏。

小提琴與鋼琴,曲子是川島非常熟悉的瓦格納《C大調交響曲》——在跡部那裡曾經聽過數次。

這絕對是現場演奏的音色,其演奏人也不難猜想,川島朝那叢掩映的灌木後瞥去一眼,而跡部唇邊已經掛起了淺淡的笑意。

隨著步伐的前進,音樂漸入高|潮,直至踏上川島不久前曾停駐過的地方,樂聲停了下來。

燈光驟暗。

五秒後,眼前的本部棟大樓上出現橙色暖調的投影。

首先出現的是跡部的身影——國中一年級的跡部。

穿著製服站在學生會的會議室內,單手撐著一份文件,微揚著下頜,還未完全褪去青澀的模樣卻已經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

川島記得,正是這一方文件,徹底改變了冰帝的固有模式。

下一張是身穿網球部隊服,站在球場中接受挑戰,那拋外套打響指的難言喜好多年不變,身後是聲勢浩大的冰帝後援團。

原來那個時候後援團就已經有這麼多人了。

再然後,是跡部贏得關東大賽凱旋而歸,巴士停在門口,少年帝王自車上踏下,嘴角那抹理所當然的勝券在握被相機完美地捕捉。

學園祭、聖誕夜、高校聯賽開幕式……

一年、兩年、三年……

「いま」

屏幕的顏色漸漸變幻,出現了各式活動的配圖,不同的人,畫麵裡絕對有跡部。

“最喜歡跡部會長啦!”很活潑的女聲,川島瞬間反應出來這是小池。

“跡部嘛,這還用說?我要是女生絕對瘋狂倒追十八年!”河源的聲音。

“我認為,他是非常棒的領導人。”高島的一本正經十分有辨識度。

“這個可以說壞話嗎?……哦不可以啊,那我還是要說。——跡部,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完美了!”嶽人的冷幽默。

“無可否認,他是天生絕佳的領導者。”這是忍足。

“跡部?”突然出現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川島有些驚訝地揚眉,畢竟他自己都毫無印象。

“評價的話……——他其實是個品牌來的吧,跡部就代表一切。”篤定的信任。

聲音逐漸消弭,亮光也歸於沉寂。

在一切塵埃落定的刹那,本部棟上齊齊亮起彙聚的光芒,那是全由人工組成,繁雜最終卻簡單的字句——

[ATOBE。]

川島朝後退了一步。

“生日快樂,跡部。”

帶著祝福,飄散於夜風中的低聲祈願。

在這瞬間,周遭的燈光驟然亮起,沿著道路兩旁依次延伸至遙遠的儘頭。

身後的音樂噴泉亦不甘寂寞地開始舞蹈,優美的層次變換,伴隨著最樸素、最原始的生日快樂歌。

大群隱藏在暗處的人呈包圍之勢湧了出來,禮花在頭頂炸開,喜悅與感動交織在這個夜晚。

指針合攏。

午夜十二點整。

眾人屏息的儲存力量都在用在這一刻:

“生日快樂!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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