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北郊圍場外等候著一眾皇親國戚,官員美眷,十分壯觀。圍場四周布滿守衛的軍隊,每過一刻就有幾隊衛兵巡邏交替,守衛森嚴,即使有些人汗濕透背,也不敢有半句抱怨。
“郡主,您覺得這次春狩會是誰獲得頭彩,據說這次的彩頭可是龍泉劍。”由於兩家人並排站著,於是一身穿淡粉衣裙的女子興致勃勃的拉著另一個鵝黃衣裙的美貌女子,躲在後方樹蔭處低聲問道。
龍泉劍是稀有玄鐵精煉而成,真正的吹發可破,削鐵如泥,更重要的是它曾作為上上任高祖皇帝的佩劍,征戰沙場,無往不利,如今更是權利象征的代表,皇上今日把它拿出來當彩頭,不禁令人心浮動起來。
隻見那鵝黃衣裙的女子淡淡笑開,猶如蘭花綻開般美好,說出的語氣卻十分篤定的道:“此劍必定非昊哥哥莫屬。”
說話的人,正是那日在大東海茶樓與陸綺雪有一麵之緣的流雲郡主。
“羲王爺嗎,不過婉兒聽說五皇子為了這次彩頭可是足足閉門了一個月。”粉衣女子名為歐陽婉兒,是丞相歐陽輝的小孫女,從小被嬌寵著長大,天真爛漫,妍姿俏麗,此時對流雲郡主的話語似乎不大讚同。
流雲郡主被質疑了倒是不惱,她這個手帕之交年齡家世與自己相當,隻要能不對羲王感興趣說什麼都好,於是戲謔的看了歐陽婉兒一眼,打趣說道:“你啊,就是覺得五皇子無所不能,卻不想想閉關一個月又怎麼比得上曾在沙場上征戰數年的。”
歐陽婉兒似羞赧般,跺跺腳:“我哪有這麼覺得,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沒等她們再多說,前方禮樂聲響起,禦攆打頭緩緩開來,眾人紛紛站開兩側,隻見金色的禦攆來到了圍場入口,宦官出來高聲呼道:“恭迎陛下到來。”
眾人高喊著口號相迎,穿著金色龍袍的皇帝下了馬車,裡麵跟著出來是風華正茂的麗妃。
由於雍王去了邊關,跟在禦攆後麵的是來自羲王的玄色馬車,一旁的侍衛上前打開車門。
當羲王出來的時候,陽光正當上頭,照在他俊美的臉龐上,越發顯得深邃嚴峻,氣勢磅礴,常年鍛煉的身軀健壯有力,行動猶如獵豹般優雅且危險。
好些嬌嬌因此看紅了臉,心思動蕩起來,一些家有適婚年齡閨女的世婦,心裡的算盤打得嘩嘩響。
而這位熱選的未來女婿,下車後卻沒立刻走到皇上的身邊,反而回身朝馬車伸出手臂,使得眾人一陣詫異。
不多時羲王渾厚有力的大手搭上了一隻形狀優美宛若無骨的女人手。
陸綺雪出來時,好些人倒抽了口氣,所謂美人,以花為貌,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肌,以秋水為姿,莫怪羲王一改以往的冷酷,親自把人抱下馬車,每一個動作都極其輕柔嗬護。
兩人一個扶風弱柳,姿容絕世,一個氣宇軒昂,俊逸挺拔,宛若神仙眷侶般。
這一幕刺痛了多少人的眼睛,歐陽婉兒神色呐呐的說道:“這女人好美,她是誰,便是羲王妃都沒得讓羲王這般對待。”
每一句都讓流雲郡主臉色蒼白一分,見歐陽婉兒回頭神色複雜的望著她,難以形容的在意與難堪,霎時間都化作對那個女人的恨意。
然而在場上恨意最為劇烈的卻是一位中年婦人,清平侯夫人緊盯著陸綺雪,恨不得生吞了她,好不容易舍下老臉才讓她的女兒解禁,轉頭這女人又讓羲王把女兒禁足了,叫她那可憐的外孫也帶走不給養了,下人再怎麼忠心也比不得母親的照顧來得好,若不是老爺反對,清平侯夫人真想找羲王再理論一番。
今日見著這罪魁禍首,清平侯夫人卻表現得意外的平靜,最後像是想到什麼,還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卻不想陸綺雪忽然回頭與她四目對上,陡然一僵,有些狼狽的轉過視線,然後又極快瞪回去,然而人已經轉身走了。
跟在羲王後麵的是五皇子,那些個不受寵的王爺反而排在後頭,陸綺雪才一回頭就被羲王驟然握緊手。
轉過頭來就聽到男人情緒不明的問話:“你在看誰呢?”
陸綺雪有些兒不明所以的看著羲王眨眨眼,如實說道:“剛才有個夫人盯著我的眼神好可怕。”說著忍不住又望過去。
羲王順陸綺雪眼光看去,發現正是自己的舅母,而她怒視的眼神對上自己那瞬間驚慌了下,隨即又強行鎮定起來,這樣的表現讓羲王不由眯起眼眸,隨而大手摟上陸綺雪的纖腰安撫道:“不必管她,這幾天我會多派幾個人跟在你身邊隨行。”
“嗯,好。”陸綺雪溫順的回答得到男人更加溫柔的安撫,然而在眾人不注意下,右手食指輕輕撓了撓大拇指,這是陸綺雪心情愉悅時不自覺的小動作。
即使羲王不說,在係統的幫助下,陸綺雪早就知道那就是李玉璿的母親清平侯夫人,致原主於死地的陷阱可不就是這個夫人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