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綺雪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了,發現自己正睡在羲王的床上,摸著還有些脹的額頭半坐起來,這暈過去的滋味真不好受,跟宿醉後第二天起後痛苦似的,以後非到必要都不會用這招。
在一旁守著的寶瓶跟春風聽到動靜後,都驚喜的圍上來,春風更是喜極而泣:“主子,您可醒了,奴婢真是擔心極了。”
“我沒事的。”陸綺雪暗暗慚愧了下,這事都是臨時突發的,也沒來得及跟她們兩通氣。
寶瓶也跟著點頭後怕的說道:“是啊,主子,您都不知道王爺把您抱回來時臉色有多嚇人,後來,後來。”
寶瓶像是想到什麼,忽然說不下去了。
陸綺雪見一向利落的寶瓶突然吞吞吐吐的,不有好奇道:“後來怎麼了?”
寶瓶臉蛋一紅,後來太醫趕過來診斷,再三保證主子沒事,隻是被驚嚇到而已,王爺的臉色才放緩,不過接著太醫又摸著胡子說要房事節製後,那瞬間嚇得她們兩差點就腿軟了。
陸綺雪聽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頓時生無可戀的倒回床上用被子半捂著臉,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麼見人。
在這迷之尷尬的時候,門簾突然被打起,羲王的身影從外麵走進來。
看見陸綺雪醒來了卻臉色紅紅的捂在被子下,羲王見狀不由快步走到床邊,伸手探向她額頭,見溫度正常才鬆口氣,轉而撫上那酡紅的臉蛋,蹙眉道:“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怎麼臉這麼燙。”
陸綺雪咬著唇憤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罪魁禍首。
羲王被瞪得有些莫名,還以為小女人又朝他撒嬌鐵臂一伸把人摟入懷裡,就著手上滑嫩臉蛋又摸上幾把。
一旁的寶瓶和春風見狀,忍笑的借口打水退了出去。
男人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手糙,再摸幾下臉都要花了,陸綺雪見終於沒人了,一把抓住臉上撩騷的大手狠咬一口泄憤。
然而這點力道在羲王看來不過毛毛雨,反倒是裡麵的嫩軟觸覺讓他眼神一深。
熟知身邊男人變化的陸綺雪暗道要糟了,趕緊鬆開口,轉移注意力的抱怨道:“太醫的話妾身都知道了。”
乍聞小女人的嬌叱,羲王神色不變道:“他不會說出去的。”
繼而他又揉揉了掌中細腰道,似在品味後慢慢道:“不過太醫說得也對,你該補補了,不若日後如何受得住本王。”
在這般有深重顏色的話語,陸綺雪一時間難以置信抬頭,看向這個在大隆朝被萬民稱讚聰慧沉穩的羲王,在朝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隱形太子,她竟然從裡麵聽出一絲隱藏不住的自得,敢情太醫的話在男人耳裡是變相讚美他的能力。
“妾身謝過王爺體恤。”陸綺雪咬了咬牙還是受不了的又轉移另一個關心的話題,“不知清平候夫人的事情怎麼樣了,找到凶手了嗎,那裡怎麼會有陷阱?”
說到這個,羲王原本放鬆的臉色一凝,搖了搖頭,“這是一場意外,她原本捕獵用的器材炸膛,不幸誤傷在自己的馬匹身上,致使馬匹受刺激往前飛奔,而前方不遠處剛好是曆年圍場固有的捕獵陷阱。”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陸綺雪知道這不過是對外的說法,心下一沉卻也在意料之中,看來羲王查出事情的源頭,最後卻是輕拿輕放,暗器說是捕獵器,掩飾其行。
接著又低頭想了想,陸綺雪語氣帶著自責的道:“沒想到清平候夫人居然就因為一個捕獵器落得這樣的下場,太可怕了,而且這次原本還是妾身先要去東郊的,幸好王爺派了白雲姑姑照顧妾身。“
“這不怪你,彆害怕,本王不會讓你有事的。“羲王感到小女人身子打個顫,憐惜的把她帶在懷裡緊了緊,心底的愧疚感更重了。
確實如陸綺雪所料,羲王私底下查到許多東西,比如說那個不為人知的陷阱,是早年狩獵時布置下來的,裡麵的獵物是專門供給不善於騎射的女眷,由於東郊位置偏僻,陷阱的事就少數人知道,其中一個就是清平候夫人。
經過一夜的調查,結果幾乎出人意料,有誰會想到,堂堂侯爺夫人,親王郡主,居然會為了一己私欲聯手暗害他寵愛的女人,不想害人終害己,把命都賠進去了。
父皇憤怒異常,最後望著他化為一聲歎息:“你的表妹跟她那個母親一樣,是個不中用的,冷在一旁便罷了,而流雲空有幾分與你母後相似的樣貌,卻無一絲她的胸懷,白白被人利用,原本還想往後讓你照顧她的,罷了,宮裡不適合她,給她找個尋常的好人家吧。“
老皇帝這是定了流雲的罪,卻也是在保她,在老皇帝眼裡陸綺雪不過是個小小侍妾,自然及不上他自小看著長大的女孩重要,後麵不過是賞些珠寶首飾過去壓壓驚罷了。
因此這幾日回程陸綺雪得道了一隻活生生的小白狐,而羲王對她則是極儘的溫柔癡纏,除了陪駕聖上時間之外,平時甚至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
所以那些站在王府門口迎接羲王回來的女人,當看到玉夫人與王爺共坐一輛馬車,甚至還被王爺極為嗬護的報下馬車,原本柔情似水的目光瞬間化作利劍,恨不得把那個狐狸精戳個透心涼。
在這樣高壓的目光下陸綺雪落地後,很識相的躲在羲王身後走,一下子擋去了不少目光,乖巧的模樣反倒引得羲王頻頻回頭去看。
王妃端著溫和大方的笑容,帶頭迎上來,“王爺,您回來了。”
這時候羲王心情倒是還好,虛扶了王妃一把,“倒是辛苦你了,府上有沒有什麼事。”
王妃已很久沒得羲王的軟話了,胸口一熱,臉上的笑意更真了:“這是臣妾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