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為太上皇推出吉祥的預言後,龍心大悅,獲封為靈鴿,往後在眾人眼裡它就是個吉祥物,連送它回籠子的動作都改為小心翼翼的捧送。
然而回籠的前一刻,靈鴿拍打起翅膀,監吏似沒想到會突生情況,不留神就讓靈鴿掙脫開來,直直往她這個方向衝來。
乾正帝立刻站起身喝道:“護住曦妃。”
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有些女眷忍不住發出驚呼聲,在陸綺雪身邊的侍女迅速伸手把靈鴿壓製在桌上,不過顧慮著這個靈鴿的金貴性,用力不大,卻是把它給驚得‘咕咕’叫喊起來又掙紮得厲害。
不等侍女動作,那就監吏接連哎呦幾聲,指著侍女道:“快住手,你怎麼可以如此粗暴的對待靈鴿。”隨即臉上露出心疼的樣子想上前看靈鴿有沒傷到哪。
這時太上皇也道:“去看看,彆傷著了。”
侍女是乾正帝特意調來看護陸綺雪的,手中鴿子鬨騰得厲害根本就不敢鬆手,可聽太上皇的話又不能使力,迅速檢查後沒發現異樣才放開交還給監吏。
靈鴿在監吏手中倒是安靜下來,可是當監吏要帶它離開就又鬨騰起來,怎樣都不肯走,眾人看到皆是嘖嘖稱奇,靈鴿怎麼突然會對曦妃娘娘如此執著。
白雲跟寶瓶在侍女抓住靈鴿時,就上前攙扶起陸綺雪,把她往後帶離。
陸綺雪才起身,背後就落入一寬廣溫暖的胸膛。
眾人看乾正帝居然親自下來護住曦妃,心中都在嘀咕著,這還是那個在朝堂上冷峻鐵血的帝王嗎?
乾正帝小心環住陸綺雪的腰肢,將她帶著後退幾步,才伸手去輕撫她肚子,“雪兒彆怕,有沒被嚇到,或者感覺哪裡不舒服?”
鄰桌的悅寧公主忙起身來讓開位置,讓乾正帝扶著陸綺雪到旁邊坐下。
福滿沒好氣的去朝那監吏催促道:“快些把靈鴿收起,驚著皇嗣你擔得起嗎。”
然而監吏不僅沒聽,還放開了靈鴿。
“大膽,你乾什麼。”
福滿大聲的嗬斥,今日這人怕是不要命了。
“臣有話要說。”監吏沒理福滿,轉身迅速的朝太上皇跪下,同時原本鬨騰的靈鴿鬆開手後居然安靜下來,還是時不時在桌上走兩步。
“靈鴿徘徊在曦妃的桌子上不肯離去,必是上天有所提示,請太上皇允許,讓靈鴿為曦妃娘娘測上一卦。”
“皇上,臣妾肚子突然好疼。”陸綺雪倚著乾正帝,抱起肚子柳葉細眉蹙起,眼眸彌漫出一層水霧。
陸綺雪當然不是真的疼,隻看到那隻鴿子的異樣,她大概也能猜出接下來的套路。
讓鴿子鎖定她,為她抽牌,最後出現無非是禍國殃民之類的,這時候的古人,特彆是皇室,十分看重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如今她隻能裝病避開。
白雲反應迅速的上前,麵色的擔憂朝乾正帝說道:“不好了,娘娘怕是受驚動了胎氣,得送——”
“動了胎氣?本宮這有仙水能安胎,曦妃妹妹正好可以用上。”
白雲被打斷話,身子一頓,看向不知何時走近來的皇貴妃。
陸綺雪抬眼看向站在麵前的李玉璿,她此時臉上帶著關切,看得就叫人毛骨生寒,又透過她看正在不遠處的監吏。
“仙水珍稀,理應先獻給太上皇,臣妾不敢占用。”陸綺雪垂下眼眸小聲拒絕後,拉了拉乾正帝的衣袖,“皇上,臣妾回去歇息會就好了。”
乾正帝反握著她的手心,見沒有冰涼出汗,才稍稍放下心,沉聲道:“好,朕讓福滿送你。”
李玉璿定定看住兩人相握的手,方才乾正帝下來時,她伸手去攔卻隻來得及抓住衣袖,結果卻被毫不留情的拂開。
“臣妾已經讓人去傳太醫了。”都到這個地步,李玉璿說什麼都不會讓陸綺雪走的,“皇上不用擔心,仙水有得是,曦妃妹妹可以放心用。”
李玉璿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李玉璿朝太上皇方向一福,“兒臣這段時間日日誦經祈福,許是上天垂憐,如今每日凝出的仙水比以往要多點。”
眾人皆知皇貴妃每日隻能凝一滴仙水,珍貴又稀少,如今能凝出比以往更多是什麼概念。
太上皇微眯起眼,臉上帶出一絲喜意,“當真?那你現在能凝出多少?”
這話不止是太上皇想問,也是眾人心中所想。
李玉璿自信的笑開,讓婢女取來早就備好的兩個空的白玉瓶,欲抬手時頓下,又朝乾正帝嫣然一笑,“臣妾想與皇上一起把仙水獻給太上皇,不知皇上可否答應臣妾這個要求”
大臣們啞然的看向皇貴妃,不明她為何會提出如此要求,皇後心中嗤笑,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爭寵,不知廉恥。
事關仙水,無傷大雅的要求,乾正帝不管為哪方都不會拒絕,拍了拍陸綺雪的手,起身接過玉瓶。
李玉璿斜睨了一眼陸綺雪,緩緩抬起右手心,頃刻一細細水柱憑空從手心流進白玉瓶。
眾人嘩然,第一次見此異象,直到仙水把兩玉瓶都灌滿了才停下。
李玉璿笑著說道:“皇上與臣妾祝福太上皇鴻福齊天,壽比南山。”
乾正帝情緒不明的看她一眼,不用取物的太監來拿,直接拿玉瓶給太上皇。
太監銀針驗過後,太上皇拿起其中一瓶玉瓶飲儘,感受到體內疲憊如潮水般消退,臉上氣色肉眼能看到紅潤起來。
太上皇放下玉瓶那刻,大臣們都激動的起身高呼萬歲萬萬歲。
這時李玉璿趁機上前請求道:“兒臣如今每日能凝出兩瓶,還請太上皇能把今日剩下這瓶賜給曦妃妹妹安胎。”
太上皇撫著須,沒等陸綺雪開口拒絕,就答應下來。
大臣們此時都在底下互相誇讚皇貴妃賢惠大方,聰慧善良,不由讓坐在上首如同透明人般的皇後臉色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