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護(1 / 2)

周嬤嬤到時,乾正帝剛好起身穿衣,見皇上身邊也就福滿一人伺候,便上前邊幫忙打理。

隻乾正帝今日心情似乎不太好,大早上的就冷著臉,也就看周嬤嬤時有幾分緩和,可遠遠瞧著就夠讓人心驚膽顫的,周嬤嬤看眼身後被簾帳遮住的寢室,晃動的幾個人影,明顯是曦昭儀在裡麵梳妝打扮。

還沒等周嬤嬤猜測乾正帝是否因為曦昭儀而臉色不善,乾正帝就轉身進去裡麵,不多時寢室就傳來‘啵’的聲響以及女人的嬌嗔,等他再出來時,臉上的愉悅讓周嬤嬤差點還以為跟剛才黑臉進去的不是同一個人。

對於周嬤嬤,乾正帝向來十分倚重,他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玉戒,片刻後開口吩咐道:“嬤嬤,曦昭儀去太後那多看著些她,若是遇見什麼事就報朕的名頭,把她帶到養心殿。”

周嬤嬤昨日以了解各來龍去脈,心中一凜,不作多想當即認真的回道:“皇上請放心,老奴必當不負所托。”

皇上走後,陸綺雪沒多久就裝扮好出來,簾子打起那刻,周嬤嬤即便早已見過陸綺雪仍舊看愣了會,這美得見人移不開眼的顏,換做是她也恨不得時時刻刻捧在手心裡,隻是,美人身後的狼藉也同樣叫人矚目。

周嬤嬤意味深長的眼光讓陸綺雪臉上忍不住有點發熱,步伐開快又出來,讓簾帳再次遮蓋住裡麵的境況。

春風留在裡麵收拾地上的殘餘,當發現拿在手上的半件布料是主子的肚兜時,心裡也麻木了,彆人總羨慕她家主子總得皇上源源不斷的賞賜,日日有新衣,其實都是有原因的,皇上看著頂天立地的,私底下卻有愛撕衣服的怪癖。

陸綺雪來到慈寧宮時,平嬤嬤親自在門口守著,見她也隻是淡淡說道:“太後此時還沒起,曦昭儀先在此等候。”至於周嬤嬤由於慣來穿得簡樸,還是個眼生的就沒放在眼裡。

足足站了一個時辰後陸綺雪方被叫進,回頭歉意的看了眼周嬤嬤,“連累嬤嬤陪本宮站那麼久。”

周嬤嬤心中暖和,搖搖頭,“主子言重了,這點不算什麼,倒是娘娘一會要謹言慎行,太後怕是心中有計較。”

陸綺雪點點頭,她是早有所料,進去時主座上太後正在喝茶,等她上前問安行禮時,仍舊在那細細的吹著茶沫,未曾移過一絲目光到她身上。

周嬤嬤緊接著上前問安:“奴婢是養心殿掌事周雲,拜見太後。”

剛聽道養心殿的名頭,太後手中的茶水差些溢出杯外,平嬤嬤心跳加速連忙上前接過杯子放好,想不到曦昭儀竟然請動皇上身邊的人,不對,應該說皇上竟為了曦昭儀派出自己身邊的掌事嬤嬤來撐場,這是何等的榮寵。

一會功夫太後也恢複臉色,和顏悅色的對著陸綺雪她們道:“起來坐下吧,你們來得不巧,哀家這些日子貪睡,起得晚了。”

陸綺雪沒有仗著周嬤嬤的身份而驕橫,坐下後就是那副安靜乖巧的模樣,而周嬤嬤則站在身後伺候,臉色更是沒有絲毫的不情願。

太後臉上的表情不變,心思轉了圈後把原先要問陸綺雪的事暫時先壓下,轉而問起周嬤嬤:“聽聞嬤嬤可是皇上身邊的得力人,怎的今日不在養心殿侍奉,反而陪著曦昭儀來看哀家?”

周嬤嬤襝衽一禮後回道:“太後因著陸昭儀暈倒的事找曦昭儀,皇上怕曦昭儀解釋不清惹怒太後您,特意命奴婢來作證解釋。”

這是拿皇上來壓她,太後深吸口氣,眼底的溫度卻越發的低:“哦,想做何解釋,這宮外流言傳昨日曦昭儀仗勢欺人把陸昭儀氣暈過去,陸昭儀如今還臥病在床,每每入睡又會驚嚇醒來。”

陸綺雪垂下眼瞼,感歎陸昭儀是哪都有長輩撐腰,而她幸虧還有個皇上在。

那頭周嬤嬤仍舊不卑不亢的回道:“正是如此,才說明這事與曦昭儀無關,奴婢問過當值的太醫,陸昭儀是被嚇暈過去的並非氣暈一說,心神恍惚又總是驚醒,或是因為先前磕到到頭出現幻覺的緣故,而隨著過去的養心殿內侍皆在現場,可證明曦昭儀並無失禮之處,至於宮中的流言四起,或是有心人作案,所以皇上特意讓奴婢出麵與太後澄清。”

太後閉了閉眼,轉動手中的佛珠,良久後才道:“原來如此,倒是哀家差些就錯怪曦昭儀了。”

這時也不講是誰對誰錯了,太後對於周嬤嬤口中的有心人也沒有查下去的意思。

“多謝太後明鑒。”陸綺雪隻回這麼句話就不在多說了,態度恭敬有餘而親密不足。

太後再看一眼周嬤嬤,心中隱隱有些後悔,錯估了曦昭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這次沒拿捏住把柄,反而叫人徹底離了心,隻怕日後侯府前途晦暗,可如今她又放不下臉去討好個妃子,不由頭痛狀的按住額邊太陽穴。

“太後怎麼了,太醫說了您最近身子不好,切記勞心傷神。”平嬤嬤最是熟悉太後的心思,連忙上前撫慰,隨後又朝陸綺雪說道:“曦昭儀您與陸昭儀姐妹不和的事如今眾人皆知,太後為此憂心得連覺都睡不好,要老奴說都是一個侯府出來的,有什麼是不能握手言和的。”

陸綺雪抿緊唇,薑是老的辣,這是想讓她妥協,不然今日太後出個什麼毛病就都要怪在她頭上來,大隆雖然民風開放,可仍舊是講究個孝字當先。

這事是周嬤嬤沒辦法幫她擋的,可她還有絕招,陸綺雪咬下嘴唇,眨眼間便紅了眼睛,眉頭微蹙,叫人未語先憐,聲音哽咽的道:“不是臣妾不想,隻是,姐姐對妹妹已有心結,昨日還當著眾人的麵罵臣妾是賤人!真叫臣妾心寒。”

周嬤嬤已有聽聞過此事,不由上前拍撫陸綺雪的後背:“曦昭儀莫要傷心了。”

太後麵容差些扭曲放下手推開平嬤嬤的扶持,陸昭儀那蠢貨竟然還放肆到這種地步,連連吐氣幾息,“竟有如此,哀家真是錯看她了,不過也許是她總是盼不來皇上垂憐,才如此忘形,不如哀家讓她給你道歉,有哀家在,必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嗬嗬,陸綺雪心中冷笑,這事盼不來皇上也要怪在她頭上咯,還說不讓她委屈,卻每句話都是在為著陸昭儀解脫,麵上卻是哭得淒慘,“太後還是彆再為難臣妾了,陸昭儀眼裡根本就沒有臣妾這個妹妹。”

哭著哭著便做出無法承受的短暫暈狀,軟在周嬤嬤身上,驚得周嬤嬤連忙抱住陸綺雪跟太後請辭,生怕出個萬一,她可怎麼與皇上交代,“太後娘娘,曦昭儀身子嬌弱,來時皇上就千叮萬囑的要奴婢注意,要有個什麼不對就送去養心殿,如今曦昭儀情緒激動,也說不出個什麼來,奴婢不敢抗命,先與曦昭儀告辭。”

太後見過不少女人見頭痛腦熱的把戲,自然不相信陸綺雪會有個什麼事,隻是周嬤嬤來時還帶著人在外麵候著,她也攔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陸綺雪就這麼從她眼皮子底下走了。

哐當——座上的小茶幾連帶著茶壺杯子都被掀翻在地碎散開來,平嬤嬤秉著氣,這時候也不敢上去打攪她主子,太後這樣子發脾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陸綺雪坐上步攆後,就拿帕子遮在臉上,一路叫人看不清麵容,進去養心殿沒了遮擋,那微紅的眼睛明顯就能看出來是哭過。

乾正帝剛要沉下臉,陸綺雪連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低聲道:“臣妾剛才是借著假哭逃出太後那兒的。”

不說還好,說完乾正帝的臉色更黑了,“胡鬨。”隨後就拉著陸綺雪坐在他身上,細細查看,沒事之後就讓早就候在一旁的花白胡子禦醫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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