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呦穿著黑色的襯衫和灰黑色的牛仔褲, 銀灰色的頭發似乎比之前長了些許,垂在肩頭。金呦穿的眉眼很淡, 嘴唇也極為淡薄,分開看都很平常, 合在一起,卻有一種禁欲的美感。
陳咬之朝金呦點了點頭,這人看來不隻能力藏拙, 連樣貌也是。
金呦這才看到陳咬之,似乎有些意外。
“你來招聘異能者?”金呦問。
陳咬之搖頭:“不, 我就招個普通店員。”
金呦有些意外,脫口而出:“多普通?”
陳咬之無語了十秒,答:“月薪六千看店的。”
金呦眉頭微微一蹙,用一種極度不信任的語氣問:“你真是開紅酒鋪的?”
陳咬之沒回答這個問題。
從金呦的神情語氣中,陳咬之推測出一件事,那就是杜康的背景估計相當複雜,連帶著在金呦的視角裡,和杜康相熟的自己,也不該是個普通店主。
懷裡的成語君似乎不喜歡這問句,兩隻耳朵翹得老高:“之之不普通!之之是厚薄激發!今
後定當與天地兮比壽,與日月兮齊光!”
陳咬之:……
金呦也沒在陳咬之身上浪費時間, 轉向戚迎風。“我誠意的邀請你來我這。”
戚迎風甩了甩厚塗發蠟的爆炸頭, 像極了搓碗用的鐵絲球。“沒興趣。”
金呦似乎早料到這人會油鹽不進, 點開手中認證器, 彈出一個光屏。
陳咬之瞄了一眼, 光屏上是類似證書模樣的東西,寫著“星際競技場百連勝”幾個大字。
“如果你來,我可以和你日日切磋。”金呦道。
戚迎風看到這證書,臉上泛起了莫名的光澤,像一顆水煮蛋剝了皮。
不過這興奮隻持續了一會,戚迎風噘嘴:“沒什麼嘛,老子花錢,三萬星際幣一場,一堆高手想和我切磋。
”
金呦很淡然的收起光屏,漫不經心道:“是嗎?如果你來,可以安排你和一瓢酒對戰。”
“什麼!”青年的爆炸頭像是又接收了兩枚核彈,一根根肆意豎立。“競技場至今不敗的一瓢酒?不是高仿?不是騙子?”
金呦很淡定的點頭:“是,你來了不就能夠認證了嗎?”
上一秒還認定了陳咬之的青年,下一秒轉投了金呦的懷抱。
陳咬之對這牆頭草表示滿意,因為他隻想收兩顆狗尾巴草,這一看就名貴又劇毒的草,他是降服不了。
等金呦和戚迎風離開,陳咬之找了了空淨的位置,開了個小差。他對金呦說的一瓢酒頗有興趣。
進入搜索頁麵,一瓢酒的信息鋪天蓋地。
——星際競技場不敗紀錄保持者。
——最神秘的機甲操縱師。
——蔣家小公子豪擲萬金為求一戰,全無消息。
—— 一瓢酒離開的第四年,想他!
—— 一瓢酒身份之我見。
—— 一瓢酒七百場對戰精彩合集。
—— 如果一瓢酒還在,在座的都是垃圾!對,我說的是全部!
—— 時無一瓢酒,使豎子成名。
密密麻麻的新聞,粉絲表白,趣聞八卦,一個網絡上的人物橫跨論壇各版塊,即便已經在競技場消失四年,依然是一個傳奇。
陳咬之點了幾條新聞,立馬便被毫無客觀性的報道給刺激了一下。
新聞記者大概忘了記者的操守,通篇新聞洋洋灑灑全是讚美之詞,愛慕之情快溢出屏幕。
而一瓢酒為何會消失,也位列星際競技場十大未解之謎。
一瓢酒為何會消失,陳咬之不知。但一瓢酒是誰,陳咬之卻有個猜測。
——杜康。
陳咬之有些無聊的查看前任的競技場信息。
前任也曾注冊過星際網競技場賬號,或者說,聯邦是個男人,都會對機甲操作有興趣。不過想操縱真實機甲,門檻相當高,所以星際網競技場就是圓夢的存在。
前任注冊的信息名:風塵仆仆。
這個文藝畫風,似乎和前任對不上號。
陳咬之又看了一眼競技場成績:29敗0勝。
畫風終於正常了。
陳咬之看著賬號名,忽然想起一句詩。“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風塵。”
臉頰倏地有些許發燙。
故作平靜的關掉光屏,遠處傳來了喧囂聲,喧囂聲裡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聲。
陳咬之不喜鬨,本不想湊熱鬨,正要往旁邊清淨的方向走,卻聽到了熟悉的名字。
肖柯愛。
這個名字讓人記憶猶新,畢竟小可愛的諧音梗很爛。
陳咬之順著人群走過去。
交流廣場的一個場地上,肖柯愛局促的站在原地,臉上不見往日的神采飛揚。
肖柯愛也算打小就浸泡在公共場合,然而此刻,他隻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最好再在坑上插個“此處無人,請勿圍觀”的牌子。
周圍的人群指手畫腳。
“臥槽,真是前大歌星啊。”
“算了吧,異能都沒了,普通人都不如。就那手無寸鐵之力的樣子,怎麼好意思來應聘。”
“皮相其實還可以的嘛,找個金主包養唄,之前不是說和那誰不清不楚。”
“你說蔣家二少?你算了吧,人家有興趣的是治愈係異能,又不是他這個人,就他那模樣性格,還真當自己是白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