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閉幕式(1 / 2)

四天後。

四花節閉幕式。

曆屆四花節閉幕式都比開幕式來得熱鬨, 這屆更是盛況空前。聯邦影帝宮季茗、四大家族之一、蕭家當家蕭殷都出席了閉幕式。

陳咬之坐在休息室,抱著心情舒暢的成語君,保持著半睡半醒的狀態。

他本不喜這種熱鬨場合,尤其是閉幕式這種語笑喧闐的場所。不過主辦方要求,他也不好意思拒絕,畢竟做生意的, 不要得罪有話語權的部門。

坐在一旁的景庸則完全相反, 雙眼亮如明月, 眼神裡儘是期待與喜悅。

閉幕式在半戶外。

這夜起了薄霧, 很輕很淡。主辦方沒有開驅霧器, 抬眼向上,黑夜裡的星光如江上漁火。場地燈火都氤氳著光圈,在這朦朧中, 又如浩瀚的星空。

天上地下, 相映成趣。

工作人員來到休息室, 邀請所有嘉賓到嘉賓席入座。

從休息室到嘉賓席中間有一段紅毯, 需要接受媒體的閃光燈和主持人的尬聊。

這夜的溫度有些冷, 風不算疾, 但和著這低溫,即便隻是吹起衣襟的微風,也讓人上下牙打顫。

在一群隻要風度, 不要溫度的紅毯嘉賓中, 陳咬之尤為顯眼。

其他人即便凍到哆嗦, 女性也露肩露腿, 男性也是襯衫西褲。唯有陳咬之,黑色高領厚毛衣,oversize的毛呢外套,靴子不高,但絕不露一點腳踝,懷中還抱著隻毛絨絨,看起來就很暖和的狗。

這場閉幕式是有網絡同步直播的。

陳咬之走上紅毯時,彈幕和互動聊天室頓時爆炸。

“這個小哥哥好養生,如果下一刻他掏出個裝著枸杞的保溫杯,怕也不會偽和。不過這顏值,這氣質,有些心動。”

“第八星域的我,終於爬上第四星域的網絡了。這位就是賣紅酒的小老板嗎!我好幸運!”

“以前就想說,為什麼大冷天走紅毯也要露膚,況且今天又不是電影頒獎。整場也就這男的畫風正常一點。”

“那是儀式感和禮節好嗎?況且這小哥哥是穿得保暖,但很得體好嗎?並沒有怠慢好嗎?顏值身材都撐得起來好嗎?你矮醜肥沒品位屌絲就閉嘴好嗎?”

“中央星觀光團前來打卡~怎麼不帶隻蒼華狗?”

“斯諾星觀光團打卡bibibi,之前都被異能酒吸引,今天發現這老板顏正條順。”

“其他人都和鏡頭媒體觀眾互動,有的都快趕上蹭紅毯的毯星了,最順眼的這位,腿上是裝了快走裝置嗎?”

……

陳咬之的確沒停留,步伐均勻,沒有停歇的向主會場走去,不給媒體提問的機會。他有自信麵對形形色色的問題,但能不能與想不想,那是兩回事。

主席台上。

本屆四花節主辦方,藍明星異能者公會的會長,對著身旁的蕭家家主,一陣的客套和討好。

蕭家家主蕭殷七十五,會長六十多。然而蕭殷依然豐神俊秀,眉目如畫,而會長已是大腹便便的糟大叔。

會長一口一個蕭哥想拉近距離,卻不知在旁人眼裡,輩份錯亂得辣眼睛。

蕭殷雖沒和其談笑風生,態度倒也算溫和。會長寒暄了許久,直到有人來招呼他,才不舍得離開。

蕭殷臉上的笑意頃刻間褪儘,又回到了老成持重的狀態。

蕭殷身後坐著一黑衣青年,是他的心腹刑達蛻。

刑達蛻湊到蕭殷身旁:“家主,現在走來的那位就是陳咬之。”

蕭殷盯著從紅毯走過來的青年。

那青年就在主席台前六七排的嘉賓席落座,對周遭的一切也不好奇,心無旁騖的閉目養神。

蕭殷頗覺意外,這青年的心性,和資料調查裡相距甚遠。

之前為了妹妹蕭嫦姬,蕭殷調查過紅酒的來源,就是眼前這年輕人。這青年的家世經曆,同樣調查得一清二楚。說白了,就是一浪蕩小混混,覺醒異能後心性大改。

然而眼前這改變,似乎超過了他所料想的範疇。

後邊的刑達蛻低著頭:“家主,最近不少人盯上陳咬之了。”

蕭殷眸光深沉:“怎麼回事?”

刑達蛻:“他在四花節的比賽上拿出一紅酒,飲用後能夠召喚和自身相匹配的狗類生物,有一評委召喚出了蒼華狗。”

縱是蕭殷,也沒能麵不改色:“蒼華狗?”

刑達蛻道:“是的,家主,我們要不要先下手,或者先把人護起來。還有前幾天得到消息,這人身後的勢力,或許是第一商會。”

蕭殷盯著那昏昏欲睡的身影:“那酒比之前小妹飲的酒厲害,這人把自己置於台前,想必是算準了各方勢力會相互牽製。況且比起酒,各方更有興趣的,是製作紅酒的異能者。”

刑達蛻:“目前得到一種說法,這酒是第一商會在探索星球時發現的。”

蕭殷眉目裡閃過幾縷失望。他原想找紅酒的主人,是默認其是製作紅酒的人,也就是擁有改變他人身體素質的異能者。他最初的想法,是找到這人,並培養這人,使其異能有所突破,能夠繼續為蕭嫦姬治病。

現在這人手裡還有其他更厲害的紅酒,或許各方勢力會歡欣鼓舞,蕭殷卻是失望的,特殊紅酒越多,越說明這人隻是售賣者而非製作者。而紅酒越特殊,也說明製作紅酒的異能者,或許並非真實存在。

刑達蛻說出自己的猜測:“目前已知這青年手裡有五種以上的異能紅酒,據說還不止。數量這麼大,會不會是另一種未知文明,這種文明將異能承載於紅酒而非能量球?”

蕭殷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最終道:“這種事,交給聯邦政府和那些野心家吧,蕭家就不攙和了。至於這個青年,你還是派人跟著,有情況向我彙報。”

刑達蛻應和了一聲,沒再說話。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兩人身後不遠,也有另外兩人打量著他們。

“令尊的死和蕭殷有關?想不通,這兩人一定要找掛鉤,那就隻有蕭禮泉了。”後排觀眾席上,陸聞青嘴裡叼著小木棍。公眾場合禁煙,偏身體又難受得很,隻能叼個形似物聊以□□。

身旁的杜康沒有接話,臉上全無平日裡的嬉皮笑臉,表情冷峻。

陸聞青將小木棍在舌尖轉了個圈,重新咬住。“蕭禮泉算為國捐軀,蕭殷不至於硬要遷怒到令尊身上吧?”

陸聞青研究生物機甲同時,也會幫杜康整理點資料。杜康在調查自己團隊的細作的同時,無意中察覺到三十年前一常戰役中的異樣。在這場戰役中逝去的蕭禮泉,未必是聯邦軍部記載裡那般慷慨就義。

蕭禮泉的死並非他們調查的重點,然而巧合的是,他們發現蕭禮泉的死和杜康的父親有關。更巧合的,是杜康父親的死,和蕭禮泉的父親蕭殷有關。

像是一個神奇的循環,卻沒人知曉循環因何而起。

陸聞青繼續吞吐著口中的木棍。“今天的重點不是蕭殷吧,彆說現在查不出所以然,就算真查出蕭殷害死令尊,你又能拿他怎麼辦?今天先好好關注一下你的小情人好嗎?”

杜康的神色緩和了兩分,眼波的寒退卻,像是寒冬臘月裡的湖,迎來了暖風熏人醉的春,泛起微微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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