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邊格格平日裡說話時的結巴木訥,還是行動之間的懦弱和局促。
武格格都挺瞧不上的。
然而,就是她所嘲笑的這個弱女子——卻比知己還知己,目光穿過她美麗的皮囊,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她靈魂的閃光點!
……
顧幺幺出門的時候是帶了幾匹布。
回來的時候就是整整兩包東西了。
一包給她;另一包給了邊格格。
邊格格正在屋子裡做女紅——一聽說有武格格的東西,還是送給自己的。
邊格格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瞠目結舌地站了起來:“武格格送給我……為什麼?”
村秀也覺得很意外,打開了兜兜一看——喲!
武格格這麼大方的嗎?
顧幺幺走過去,歪了歪腦袋,在姐姐身上蹭了蹭,笑嘻嘻地道:“武格格和我聊得投緣,又知道你是我姐姐嘛,咱們是一體的。”
邊格格聽著隻覺得哪邊有不對勁,但是又反駁不出來,轉頭就見顧幺幺跑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無精打采地對黛蘭道:“我渴死了。”
黛蘭正要倒茶,被邊格格攔住了:“胡鬨,那一壺是冷的。村秀,去換一盞熱的來。”
被黛蘭喂著喝了一口茶,顧幺幺恢複了一點精神,才道:“姐姐,武格格沒有孩子,母家也並非顯赫,性子還有些小清高,這樣一個人——卻能在府裡獨居一處小院,雖說地處幽僻,看著冷清,但是我從她門口過去,仔細觀察過了,一路負責灑掃花草的奴才並不敢輕慢,與咱們這兒門口大不相同。
“還有,姐姐你仔細想想,她身邊的奴仆、吃穿、日常的種種,又哪一樣真正忽略輕視了?”
邊格格果然低著頭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臉上現出疑惑,微微睜大了眼:“幺幺,你的意思是……”
顧幺幺頓了頓,輕聲道:“姐姐,你不覺得奇怪嗎?其實也不是今天,我也注意她好一陣子了。”
她說完了,換了個姿勢,愜意的將腿盤上了椅子:“我總覺得微妙。”
邊格格深深垂著眸子,想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我入府的時候,武格格早就已經在那小院了,之前發生的事,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李側福晉不大喜歡她……”
顧幺幺噗嗤一下就笑了:“李側福晉又喜歡誰了?”
邊格格跟著苦笑了:“是。大概如今她看得入眼的也就隻有郭格格罷。”
顧幺幺想到郭格格今日在院子裡,聽說李側福晉要帶她走,當場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懶洋洋地道:“是嗎?那郭格格如今一定不勝‘榮幸’呢!”
邊格格見她說話之間,盤腿坐在椅子上晃來晃去,搖了搖頭,便起身走了過去,按住了她的膝蓋:“咱們女孩兒家,行坐都要有個儀態,幺幺,快把腿放下來。”
顧幺幺道:“這裡又沒有外人,再說了,我得先自個兒高興了,才有心思去哄彆人高興!”
邊格格微微歎了一口氣,伸手給她撩了一下鬢邊的碎發,無奈又寵溺地道:“小丫頭整天滿嘴胡說,姐姐真是說不過你!”
她站得離顧幺幺近,顧幺幺把兩隻小手手團在懷裡,小狗似的一頭就紮進了邊格格懷裡撒嬌。
邊格格摟著她,就看顧幺幺一邊在自己懷裡扭來扭去,一邊悶聲道:“我看,就連宋格格,對著武格格的時候,也是挺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