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走了,李側福晉一揮手,就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掃到了地上。
郭格格雖然是在那一間屋子裡的,聽見這動靜,也嚇得一哆嗦。
郭格格覺得自己最近很倒黴。
先是她一直引以為豪的“不孕吐體質”完全的顛覆了過來——不但吐,而且大吐特吐。
用太醫的話來說,就是:之前之所以沒吐,是因為還沒到月份。
這種嘔吐的感覺,就好像嗓子眼裡隨時頂著一團麵條似的。
上不去,下不來,活生生的要把人給噎死了。
這還隻是身體上的痛苦。
更要命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自從昨兒晚上,李側福晉忽然被一群人給簇擁著回來之後,郭格格雖然沒敢讓人去打聽,但也知道估計是出了什麼事。
看樣子,李側福晉是大大的吃癟了。
一個人吃癟了,就總得找個地方發泄怒火。
於是郭格格更緊張了——走路吃飯都是能不發出聲音就不發出聲音,簡直恨不得把自己活成個隱形人。
生怕什麼地方紮了李側福晉的眼。
今兒早上這道禁足令,算是讓郭格格徹底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弄清楚來龍去脈之後,郭格格不油膩也很有些驚訝。
她知道顧氏那個小姑娘不簡單。
但是也沒想到居然顧氏的能耐能大到讓李側福晉都吃癟。
這就有些超出她的想象了。
“果然是得寵哪!”
郭格格在桌子邊坐下,一邊嫉妒地喃喃自語著,一邊低頭摸著自己的肚子。
婢女蘭芝在旁邊送上了甜羹,聽見郭格格這一聲感慨,想了想,就把屋子裡的奴才都給打發了出去。
然後她跪在郭格格身邊,就悄悄的把前一陣子去膳房提膳,正好撞見邊格格身邊婢女村秀魂不守舍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聽說村秀大概是被邊格格給訓斥了,郭格格轉了轉眼珠:“那可是她身邊最貼身的奴才了吧?”
“可不是!”
蘭芝一拍手掌道:“要說那村秀,其實也是個忠心的——說來說去還不是顧姑娘吃相太難看?說什麼姐妹情深,自個兒攀了高枝,卻一點兒也沒想著邊格格,村秀也不過為自個兒主子著急罷了。”
郭格格摸著肚子站了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步,笑著搖了搖頭:“我雖然討厭顧氏,但這事兒說句公道話——倒也不能怪她。那邊氏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想讓她去四爺麵前邀寵?那簡直是趕鴨子上架,按牛頭吃草,讓木頭說話!”
蘭芝撲哧一聲也笑了:“格格真是風趣!”
她怕甜羹涼了,伸手先將碗盞端了過來,才道:“格格,奴才陪您剛剛搬過來的時候,曾經聽側福晉說過一句話,奴才一直到現在都記得。”
郭格格道:“什麼?”
蘭芝跪在地上,伸手將甜羹呈上,這才道:“側福晉說過:最可靠的人,就是最可怕的人。”
郭格格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伸手將甜羹端起,送到唇邊用勺子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才道:“你是說……”
蘭芝低聲道:“所謂的姐妹情深,也不過是從前顧姑娘需要有人支持罷了。以後若是顧姑娘真正得了勢,哪裡還能把邊格格看在眼裡了?但是話又說回來,奴才瞧著邊格格——倒是對顧姑娘一片死心塌地。顧姑娘呢——若是論信任,隻怕這府裡,她最信任的也就隻有邊格格了。”
畢竟邊格格是個老好人嘛,大家都知道的。
郭格格慢慢地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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