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村秀她自己回去說出了真相,邊格格說不定也隻是以為村秀在針對顧姑娘。
隻會對村秀更添反感而已。
那……該怎麼辦呢?
蘭芝伸手扶住了她,故意又替顧幺幺說話:“說不定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顧姑娘畢竟如今年紀還小,若是現在生育的話,少不得又要吃苦頭——說不定人家暫時不想生孩子,才佩戴著那樣的香囊。”
一拍手掌,蘭芝繼續道:“對了!若是這樣的話,她不小心拿錯了,將那樣的香囊給了你們格格,倒也是可以理解。”
蘭芝越是這樣說,村秀越是搖著頭:“不,不是!她便是有意的!這香囊,她隻會給我們格格!”
蘭芝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忽然道:“你一共拿了幾隻香囊?”
村秀木然地道:“好幾隻,這隻是其中一隻。”
蘭芝點了點頭:“你明兒再將剩下的幾隻香囊都給拿來,咱們再瞧瞧其中的成分,總得確定了才好——一隻或許還能說是‘拿錯了’,若是每隻都是如此,也就是證實了顧姑娘對你們格格……”
村秀目光冰冷:“不必。我回去便毀了那幾隻香囊,斷不能讓它們傷了格格!”
蘭芝看她神色憤恨無比,知道差不多到了時機,上前去便湊在村秀耳邊:“急什麼?傻子!顧姑娘如今頗受主子爺寵愛,連連承寵,卻不願懷上主子爺的孩子——假如她這樣‘嫌棄’孩子的事情被主子爺知道了,你說,主子爺還有沒有興致繼續寵愛她呢?”
村秀猛地抬頭。
蘭芝微微一笑:“側福晉正在禁足;宋格格一顆心全在大格格身上;武格格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們郭格格又懷著身孕,更不可能伺候主子爺了,如果顧姑娘失了寵——你說,這後院中,主子爺接下去會讓誰侍候?福晉又樂意抬舉誰呢?”
村秀張了張嘴唇,卻沒說出話來。
蘭芝道:“既然打定了主意,做事就要抓緊——等到府裡又進來新人,你們格格就一點指望也沒了,你再猶豫,耽誤的便是你們格格下半輩子的前程!”
村秀咬了咬牙:“……我該怎麼做?”
蘭芝湊到了她的耳邊。
……
一路低頭想著心事,快走到膳房那裡,村秀忽然就聽見了路邊花叢後,傳來了隱隱的啜泣聲。
她一扭頭,就見花叢後麵一個人影猛地蹲下來,像是不想被人察覺。
但是村秀還是認出來了。
是雅詩。
看見村秀看見自己了,雅詩滿臉又是難堪,又是委屈。
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村秀道。
雅詩抽抽泣泣地,過了好半天才把話給說清楚。
原來,在顧姑娘身邊,黛蘭行事細心體貼,很是被顧姑娘看重,處處都壓著雅詩一頭。
偏偏雅詩又是個心比天高的性子。
比如今天光是給顧姑娘梳頭——顧姑娘就嫌棄雅詩手重,非要等到黛蘭回來再梳。
雅詩又是嫉妒,又是委屈,更覺得難堪的不行。
實在是沒憋住,這才偷偷的跑了出來哭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