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曼轉身進屋。
不一會兒,她捧著一個包裝精美的錦緞盒子出來了。
“這是莊子上的麥茶——雖然有淡淡的焦香,但是彆有風味。我上次從莊子上帶回來,不多,公公嘗個新鮮。”
顧幺幺微笑著道。
雖然賞荷包不行,但是送禮物可以呀。
最重要的是一份心意,讓人家看見你的心意。
蘇培盛倒也不客氣,直接就收了——這顧氏倒也妙,若是給了荷包,他審時度勢,還就未必真的能收。
但麥茶就很合適。
畢竟他是四阿哥身邊的紅人,這後院的女子,撇去福晉、側福晉不說,誰敢不給他和顏悅色的好臉看?
蘇培盛收歸收,笑得卻格外恭維,腰也躬得很低:“恭祝格格生辰,那奴才就告退了?”
顧幺幺扶著椅子手站起來,側身微微抬了抬手:“我送蘇公公!”
蘇培盛這一回是真的不敢了。
他一口氣說了七八個“不敢”,都快成複讀機了。
顧幺幺又讓黛蘭把剛剛從膳房拿回來的一碗涼麵給裝進了食盒,讓蘇培盛給帶過去。
帶給四爺。
出了花步閣,蘇培盛就輕輕地出了一口氣——瞧顧格格這樣子,還有剛才說的那些話……
那能是大傻子說出來的嗎?
其實他早就沒把顧氏當成從前那個癡癡傻傻的小姑娘來看了。
想到剛才顧氏的客氣,蘇培盛微微搖了搖頭——天不言自高,地不言自厚,人之所以低姿態,自然是因為有所求。
……
前院書房之中,四阿哥剛剛把幾位先生送走,回到屋子裡,書桌上還擺著他看了一半的公文。
剛才被打斷了,也就是匆匆翻了過去。
四阿哥坐下來,提起紙筆繼續寫著,就聽蘇培盛回來了。
多年主仆——便是憑腳步聲,他也能分辨得出來。
“她在做什麼?”
四阿哥手上筆沒有停,眼睛也沒抬,直接問蘇培盛。
蘇培盛恭謹地先跪下請安了,然後才回複了幾句。
聽說顧氏正在看小貓小狗洗澡,四阿哥雖然沒抬頭,唇角卻是微微勾了勾,挑出一個溫柔的弧度。
蘇培盛心道顧氏果然是得寵——隻要提到她,主子爺的神色都變了。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西洋鐘,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用眼色詢問了一下站在門口的小臘子:主子爺用過晚膳了嗎?
小臘子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蘇培盛趕緊就把食盒給送上來了:“爺,這是顧格格讓奴才特地帶過來的涼麵。”
四阿哥怔了一下,放下了手裡的筆。
顧氏這般送吃送喝其實不多。
他很有些期待地道:“打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