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鳥蛋還挺好看的,就是個頭太小了。”聞錚將鳥蛋撿起來,放到竹筐裡的一個竹筒中,“明天早上可以煮個鳥蛋換換口味。”
雙手拖著野豬來到一個植物比較少的空地,鮮血的味道可能會引來其它野獸,聞崢最擔心的就是剩餘的野豬會聞著味道找過來,宰殺的動作要再快一些。
腳下的土地吸收了昨日的雨水,變得格外鬆軟,聞崢很快就挖出了一個不小的土坑,在地上撿起幾根粗壯的樹枝橫著架上去,再將野豬放在樹枝上麵,鮮血能順著流淌到坑裡。
野豬不像竹鼠那麼容易分割,它們的皮毛不但堅硬,還裹著乾硬的泥土,不過聞錚有消防斧在手,拿著斧頭往野豬的脖子狠狠砍下,鮮血噴灑到土坑裡,然後慢慢滴落。
接著從脖子處小心地劃開肚皮,伴隨著撲鼻而來的難聞氣溫,肚子裡器官露了出來。聞錚眉頭緊皺,用樹葉和繩子把手包裹住。
內臟和其它部位相比含有更多的寄生蟲,還是各種細菌病毒的聚集地,而且腸道和胃部裡麵都是沒有消化完的食物,想要處理乾淨十分麻煩。聞崢乾脆將所有內臟都掏出來扔進坑裡,手上的樹葉和繩子也不要了。
豬皮能夠防水,能鋪在地上做豬皮地毯,能製作成睡袋或衣服,也能做成豬皮背包,就是要儘量完整的扒下來。
聞錚集中精神,一手拽住豬皮,一手用斧頭刃抵住皮肉相連的部分,控製住力道慢慢劃下去。
上次的竹鼠皮被他扒的破破爛爛,派不上什麼用處,還好豬皮比較厚,最終被聞崢扒出比較完整的一塊。
不少昆蟲察覺到氣味,成群結隊地往這裡趕來,聞錚的耳朵搜尋各種聲音,聽到什麼動靜就有些緊張,但手始終穩穩當當。
野豬不像家豬那樣白嫩,更不像家豬那樣每天吃吃喝喝睡睡。它們經常在山林裡奔跑,在泥坑裡打滾,身上沒有太多的脂肪,幾乎都是瘦肉。
然而好幾天都沒有碰過油星,還每天進行高強度勞動的聞錚,盯著野豬肚子部位的那層薄薄的豬板油,口水自動分泌,這個能熬出豬油啊。
用竹刀將豬板油割下來,當寶貝一樣放好,再切割其他部位。野豬的豬蹄難熟全部丟棄,其他部位都順著肉的紋理,儘可能切成小塊。
竹筐被裝的滿滿當當,快速把土坑掩埋好,聞崢背著竹筐迅速離開這裡,跑到竹林裡的那片空地,沒有其它動物追上來,聞錚才停下腳步。
感受了一下風向,這片空地正好處於下風口,在把這些肉類帶回山洞前,他要先對這些肉進行初步脫水。
溫度比較高的環境裡,肉類如果得不到有效保存,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會被細菌占據,快速腐爛。現代社會對肉類有很多種
保存方法,有科技發展後出現的冰箱冷凍和真空保存,也有從古至今一直使用的做法,就是對肉類醃製、風乾和熏乾,更多的是將這幾種方法組合在一起。
光進行簡單醃製,肉類的味道會比較普通,而且保存的時間沒有延長多少,一般會進行再處理。例如把醃肉掛在陰涼通風處風乾,就是平時吃的風乾肉,還可以將醃肉放到陽光下暴曬就能得到臘肉。更甚者繼續加工,把臘肉進行熏製得到煙熏臘肉。
這就是人類的智慧,這樣對鮮肉處理後,不但能夠長時間保存,味道與新鮮肉類相比也彆有一番風味。
聞崢每年都會和爺爺在家製作臘肉和臘腸,做的好能夠保存一年。他還吃過穀爺爺親手製作的熏肉,所有人都吃得狼吞虎咽,穀爺爺看著他們吃,笑著介紹他的做法。
醃製需要大量的鹽,聞崢手裡的海鹽隻夠日常使用,而且這次出來沒有帶多少,現在熬煮根本來不及。而熏乾和暴曬都需要較長的時間,最合適的方法應該是煙熏。
煙熏利用的是植物燃燒後冒出來的煙霧,這些煙霧能幫助肉類的水分蒸發,而且煙霧慢慢進入肉裡,還能夠讓肉類帶上一種特殊的香味。
不同植物燃燒的煙霧會影響熏肉的味道,聞錚看了看周圍,最多的就是竹子,用竹子來熏製應該還不錯。
背著竹筐往竹林裡找了幾分鐘,聞崢砍伐了幾棵竹子,還找了不少平整的石頭,全都帶回來堆在地上。
然後將拉回來的竹子頂端、根部和竹葉砍斷,用木棍搭出兩個簡單的熏肉架,用繩子將豬肉串起來綁在熏肉架裡麵。
熏肉架之下點起了火堆,竹葉燃燒冒出的煙霧緩緩向上,籠罩著這些野豬肉。聞崢從竹筐裡拿出寬大的芭蕉葉,搭在熏肉架的外麵,多少能減緩煙霧飄遠,也就是減少熏製的時間。
煙熏需要不短的時間,聞崢半點不著急地在旁邊再弄了一個火堆,先將豬皮翻過來用火小心烤了烤,放到旁邊晾曬。
然後把石頭放在火堆旁壘起,將大貝殼放在上麵。等到貝殼裡麵的水分完全蒸發,聞錚小心翼翼從粗筐裡拿出用芭蕉葉包好的豬板油,切成小塊放入貝殼。
白色的肥肉慢慢縮小逐漸變成金黃色,豬油源源不斷地被熬了出來,聞崢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等到熬製地差不多了,再往裡麵加入了一點點海鹽,鹽分能夠延長豬油的保質期。
等到豬板油不再縮小,聞錚才將貝殼從火上取下來,裡麵熬出所有油脂變成金黃色的豬板油,同樣是一種叫做豬油渣的美味食物。
聞錚用竹筷把豬油渣夾了起來,放入口中輕輕一咬,鹹香酥脆。沒有那麼多的調料,僅僅加一點點鹽就格外好吃,如同兒時記憶裡的味道。
“有點想吃包子了
,有豬油渣的那種。”聞錚喃喃自語,兒時家裡煉完油後總會把豬油渣放到剁好的餡裡,包成包子。不是每個包子裡都會有豬油渣,每當吃到的時候就會格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