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收獲竹米後,聞崢覺得格外圓滿。即使竹米的數量不多,隻能隔三岔五吃一回,但是吃到竹米後就心情好,心情好就睡得好,睡得好每天都乾勁滿滿。
在這種勁頭下,聞崢很快就把養豬的豬圈搭的差不多了,就差能夠擋雨的屋頂還沒做完。
沒想到暴雨沒有給他這個時間。
幾百米外的沙灘上,有隻色彩鮮亮的鳥兒在往這裡飛行,後麵還跟著全身被植物包圍的男人。手裡抱的和背著竹筐裡裝的都是用來編織擋雨簾的棕櫚葉,身上穿著草裙的聞崢都看不清前麵的道路,靠著自己的記憶往山洞方向奔跑。
今天的空氣就格外乾燥沉悶,惦記著兩頭小野豬的住所還沒有屋頂,聞崢還是出門去采集棕櫚葉。即使看到天色變化後,就急匆匆地趕回來,但是還是比不過暴雨來臨的速度,還沒到達山洞,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來砸在身上。
陰暗的天空仿佛打開了大門,雨水傾瀉而下,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零散的雨滴就變成特彆凶猛的暴雨,衝刷著這座荒島的一切。
將手上抱著的棕櫚葉頂在頭頂上,聞崢將掛在臉上的雨水抹去,腳步卻停了下來,距離幾十米的地方就是那兩塊開墾的農田。農田裡種的農作物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場暴雨不知道有沒有影響。聞崢著急地跑過去,眼睛仔細掃描地麵上的雨水。
兩塊田裡生長期比較短的稻穀早就發芽了,就連大麥這幾天也露出了頭。
這是荒島求生的第八十天,同樣是播種農作物後又生長了半個月,禾本科植物能明顯看出與旁邊自然生長的野草不同。
種田從來不是輕鬆活,也就是現代社會有了各種代替人工的機械後就輕鬆不少,但是從前沒有那些機械的時候,農民的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地裡了,就擔心收獲的時候收成不好。
聞崢不怕辛苦,可是這種子種下去後,他還真的挺輕鬆的。不是他不想做,而是真的沒法做,就說澆水,那些竹筒裡收集來的淡水夠他和團團日常飲用了,而挖的蓄水坑裡聚集的地下水,就是喂給野豬的,哪還有淡水來澆田。至於用海水澆?這是怕這些苗死的不夠快。
當時在地麵上燒了乾草,可能真的燒死了不少草籽和蟲卵,到現在地裡都沒長出來太多雜草,少部分冒出頭的都被聞崢解決了,蟲子這邊還有團團在呢。至於在海島上的鳥類,有點喜歡在海裡捕食,有的喜歡在山上覓食,平時都沒有鳥在這裡停留,現在同樣沒有。
說不定等稻子成熟了,會有鳥類偷吃,到時候可以紮個稻草人。不過想了想團團這些日子的表現,聞崢覺得根本不需要擔心。
前幾天去山上摘取竹米,在竹林裡遇到一隻體型差不
多食團團兩倍大的白色大鳥,當然在聞崢看來,這隻大白鳥遠遠沒有團團好看。聞崢自己在竹林裡專心致誌地收集竹米,沒注意到團團消失了。竹米和稻穀不同,並不怎麼吸引鳥類啄食,所以沒有競爭者的聞崢一點不著急,等看竹筐裡裝的差不多了,才想到喊團團一塊回家。
聞崢一直以為團團是溜出去玩,等看到團團羽毛淩亂地飛回來,心都是一抽一抽的,當即就捧著團團檢查,還想著幫團團報仇。團團身上的羽毛掉了不少,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被啄出來的傷口,肯定是弄隻鳥乾的。
那天回去之後,聞崢就在研究捕鳥的陷阱和射鳥的弓箭,弓箭需要時間慢慢製作,陷阱倒是隔天就在竹林裡布置上了,裡麵還放的有團團最愛吃的特製鳥食。捕鳥陷阱沒起到什麼作用,竹林裡的鳥不多,聞崢想抓的那隻大白鳥遲遲沒有入套。
而且團團還沒有聽聞崢的敦敦教導,每天飛入竹林裡,蹭蹭聞崢的臉後就跑的不見影,等到聞崢摘完竹米了,團團才帶著滿身傷痕回來。聞崢每天都憂心忡忡,陷阱沒有派上半點用處,弓箭製作的過程中不知道哪出了問題,他根本不能拿那隻會飛的大白鳥怎麼樣。
那幾天聞崢都覺得團團是叛逆不學好的男孩,天天就知道在外麵打架,而他就是每天辛苦養孩子,卻管不住孩子的老父親,偏偏這個老父親偏心的狠,覺得自己家的孩子學壞,那都是外麵的孩子帶壞的。
團團平時多乖啊,突然就學會打架了,肯定是外麵的大白鳥招惹了他。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近一個星期,頭上的羽毛都被啄下去不少,徹底變禿的團團也變強了,那天終於不是灰溜溜的回來,反而得意洋洋地在聞崢周圍飛了一圈,然後鬆開嘴讓嘴裡叼的羽毛緩慢落在聞崢的手掌心。
那是個白色的長羽毛,一看就是那隻大白鳥的,當時聞崢心裡就生出了欣慰、驕傲、自豪、生氣、擔心等多種混合在一起的情緒。反正從那天開始,竹林裡的陷阱拆掉了,也不折騰做弓箭了,聞崢相信憑借團團自己,肯定能解決那隻大白鳥。
相信團團早晚能成為鳥中之霸,到時候隻要有鳥敢來偷糧食,那就讓團團招待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