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的雨聲響個不停,豆大的雨滴敲打著屋頂,老金看著窗外滿臉發愁。
原本打算他在來到基地的第二天就回老家,沒想到那天晚上就開始下去大雨,這都兩三天了雨還沒有停,那條河水都漫過橋了。
“老金,再等等,雨停後基地要去周圍的村鎮租借農具,你和他們一起更加安全。”聞錚安慰道,邁步到窗前望著天邊的烏雲。
“就這一點路程了,可不急人嗎?”
“你可彆在這得瑟了,我們距離老家十萬八千裡遠的,都羨慕死你了。”一位新加入的宿舍成員黃老哥說道。
基地這邊原本是軍事駐紮地,都是按照部隊的規格來劃分宿舍,分為八人間和十二人間,不同的宿舍每月要耗費不同的貢獻點。
於是聞錚他們搬進了八人宿舍,宿舍裡又住進和老金年齡差不多大的黃老哥,和他的堂弟黃二哥,這兄弟倆都是來城市裡乾活的農民工,黃老哥能說會道,黃二哥寡言少語卻能乾活。
下雨的這幾天裡,官方將人員安排好,所有的物資都分門彆類運送到倉庫,然後頒布了新基地的規則。
作為基地的普通群眾,聞錚他們隻能了解到基地領導者的名字,與這個相比,他們很關心的是接下來如何生活。
首先基地裡的居民在這裡吃住都需要繳納貢獻點,飲水可從基地裡的多口水井裡免費獲得,衣服和其它東西除了自己帶著的,暫時隻能從基地購買,也可以出門自己搜尋物資。
等雨停後,基地的民眾便可認領基地周圍的田地,種子、農具等都有基地派發,隻不過等糧食收獲的時候要交一定數量的糧食給基地。
聞錚算了算,現在的糧食種子都是高產種子,隻要不是太過於疏忽,交給基地的數量完全不值得一提。
總體來說,基地裡對民眾的要求還是比較寬鬆的。
或許是看老金太過著急,這場暴雨在這天夜裡停止,第二天一早官方搜尋隊就準備出發,去租借農具來解決迫在眉睫的耕種問題。
老金靠他本地居民的身份,成功加入到官方搜尋隊裡,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刻就回到老家。
在離開前,老金還不忘向大家揮手道:“我可付了一個月的房費,宿舍給我留著,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們。”
“彆多話,趕快回家吧。”
搜尋隊隻能騎著三輪車和自行車,第二天陽光照耀著大地時才回來,基地裡通知大家,要抓緊泥土濕潤的時機翻地。
吃完早飯,聞錚他們來到基地的農田登記點,選擇自己負責的農田。
有些人很早就來到這裡排隊,就為了選擇距離基地比較近的農田,聞錚不是太在意,來的比較晚隻能選擇距離較遠了。
路上相處下來,對聞錚極為信服的錢宇吳翰等人跟在後麵,黃老哥兄弟倆商量了一下後,也和大家一起。
夏天雨來得急,等雨走了後太陽又揮灑著炙熱的光芒,剛過一天一夜,水泥地麵就乾的差不多了,田地裡的泥土還保持著濕潤。
現代種田的人本來就少,自從這裡被劃為軍事駐紮地後,原本生活在這裡的村民紛紛拆遷離開,農田更加荒廢了,裡麵長滿了雜草。
雜草長得十分茂盛,要不是前幾天下的一場大雨,想刨出來都困難。腳踩在田地裡,沒多久鞋底就粘上厚厚的一層泥,行動越發困難。
田埂上還有螞蚱蹦來蹦去,吳翰給了吳新一個瓶子,讓他站在旁邊捉螞蚱,捉多了還能用火烤著吃,補充些蛋白質。站在田埂上,隻要抬頭就能看到吳翰,吳新就能夠保持鎮定。
團團同樣沒能下田幫爸爸乾活,聞錚不舍得,而且也不能讓團團輸給彆人家的孩子,所以團團一樣留在田埂上玩耍。
每人能夠認領的田地麵積不多,農具更是稀少,所以每八個人的田地隻會有兩把農具,讓他們自己安排,輪流使用。
大部分人都沒親自乾過農活,做起來就手忙腳亂,有的人還差點傷到自己。
聞錚想了想自己在路上的表現,好像自己展現出來的東西有點多,就故意表現的有些笨拙。
這回黃老哥站出來教導他們了:“鋤頭不是這樣拿的,大家都看好的我怎麼我的,揮鋤頭的姿勢也要注意,像我這樣是最省力的,還不會傷到腳。”
黃二哥一臉憨厚的笑容:“我們兄弟是在田裡長大的,鋤地收割,澆水施肥都是一把好手,這塊地就交給我們。”
“這是我們大家的活,而且我們不能一直依靠你們,早晚都是要學會的。”聞錚輕輕一笑,拿著另一把鋤頭學著揮舞起來。
錢宇和吳翰都不好意思閒著,邊仔細觀察動作的同時,邊撿起拋出來的青草,壘到田埂上。
此時,田埂上,吳新正愉快地捉著螞蚱,偶爾好奇地看向聞翎,為什。麼站在田埂上不動。
沙啦啦的輕響聲傳來,團團的耳朵動了動,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明銳地從綠色草叢中分辨出暴露的白色小動物,還有它那不安抖動的長耳朵。
團團慢慢靠近,腳步踩在田埂的雜草上竟然沒有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