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當晚,慶功宴果然按時舉辦了慶功宴。普通民眾也按照原本的計劃,用這些日子準備的年貨吃頓熱鬨的年夜飯。
聞錚就和原本打算的一樣,沒有去基地辦公處詢問邀請函的問題,更沒有和其他人提起過。
直到年夜飯前,應該給他的邀請函也沒有送到他的手裡。
不過關於慶功宴的消息基地裡流傳很多,除了本基地的領導和功臣,還有其餘基地的人過來參加,宴會裡不管有美食,還有排練過的表演節目。
隻是這一切和聞錚無關。
聞錚的新年是和室友們一起度過,剛過中午就開始準備起晚上的年夜飯,大家夥一起分工包餃子。等到晚上吃的正高興時,周圍幾個宿舍裡的人跑過來蹭吃蹭喝。
玩鬨到午夜,新年的鐘聲敲響,絢爛的煙花伴隨著鞭炮聲出現,點綴了黑暗的夜空。
他們這個城市早就發布了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規定,許多人好久沒有看見過煙花了,也不知道這些煙花是從哪裡找來的。
絢爛的煙花沒能在天空上停留太久,消失後天空變回空蕩蕩的模樣,原本還在歡笑的人們突然沉默起來。
本該團團圓圓的節日,他們大部分都有家人分隔兩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次相遇。
有不少人的眼中都含著熱淚,仰著頭不想讓眼淚落下來,怕一傷心就止不住,僅僅望著遠方,期盼著團圓的那天。
聞錚領著團團帶著禮物去了張醫生的家門前。像張醫生這樣剛進入基地就成為醫生的成員,當時就獲得基地給予的房屋,不需要住集體宿舍。
輕輕敲擊房門,聞錚在外麵沒等多久,就見有位年輕人打開門,從空隙中能夠看見坐在客廳裡吃早飯的張醫生。
開門這位是基地派給張醫生的助手。
張醫生的老伴已經去世,災難發生時孩子都不在身邊,最後和老街坊們一起跟著隊伍來到這裡。
張醫生原本好像有些不太高興,看見聞錚後馬上換了副表情,喊道:“快點進來。”
聞錚牽著團團走進去,團團今天穿著套大紅色的衣服,笑眯眯地合手鞠躬:“張爺爺新年快樂!”
張醫生的臉頓時笑開了花。
年紀大了就喜歡小孩子,尤其是團團這種長的好看的。
張醫生揮揮手將團團喊到自己身邊,大手一抓就是一把糖放到團團手裡,笑道:“你就是小翎吧,你爸該早點帶你來見見我。”
聞錚半點都不客氣,自己拿吃的喝的,時不時插個話。
張醫生和團團聊得越來越高興,臉上的笑容都沒消失過,可是他還惦記著一件事,最後還是看向聞錚問道:“昨晚的慶功宴怎麼沒去?”
昨晚張醫生最開始以為聞錚隻是晚到,後來遲遲沒看見他,才知道他根本沒來參加。
聞錚沒有想隱瞞張醫生的意思,治病救人的這些日子裡,張醫生著實非常欣賞他,沒有藏私交給了聞錚不少東西。
所以聞錚沏了一杯菊花茶推過去,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沒收到基地派來的邀請函,要是我自己跑上門要,或者找您幫忙,如果名單上真沒我,那不是讓人看笑話嗎?畢竟我連個行醫執照都沒有,一身都是半吊子功夫。”
“沒有邀請函?”張醫生一想就明白出了什麼事,麵上出現些憤怒的情緒。
他當然知道並不是所有人抱著善意,隻是基地的氛圍一直不錯,而且聞錚在這段時間的貢獻有目共睹,沒想到還有人會做這些小動作。
張醫生一口氣喝完杯裡的茶水,思考片刻後開口道:“可是你選擇不去有些太衝動了,有些時候爭一時之氣會錯過更多東西。”
昨晚的慶功宴更是一場表彰大會,除去年前發放的貢獻點,每位功臣都會獲得基地另外的獎賞,說出來每人會不羨慕。
原本聞錚也該得到這些獎賞,可他並沒有到場,東西自然就不屬於他。
聞錚往張醫生的杯子裡加滿水:“獎賞我就不需要了,隻是我是因為沒有邀請函而缺席的問題,基地總該給些補償。”
“基地最多給你補償些物資,可你在醫院的職位很可能就保不住了。”就算他開口也是一樣,不管是什麼原因,聞錚沒去慶功宴的舉動會給基地的領導們留下刺頭的印象,而且聞錚本身沒有行醫資格證的情況也是個問題。
聞錚笑了笑將他的打算說出口:“其實,我原本就打算過完年後,帶著兒子離開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