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隻皎皎(1 / 2)

出於禮貌,祁皎下意識地回以一笑,唇微微抿起,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看見祁皎這樣外表軟糯,瞧著乖巧毫無攻擊力的的小姑娘,平常人大約都會不自覺心軟,生出些許好感。那男子一愣,笑意加深,衝祁皎微微頷首,看起來溫和謙遜。

這樣禮貌的一來一回之後,氣氛又重歸寂靜。祁皎把目光重新落在比試台上。

不過,因為剛剛高挑男子的失誤,比試的結果幾乎是昭然若揭,他已經被紅穗男子逼迫到比試台邊緣,稍不小心,勝負既分。

果不其然,紅穗男子趁機施了卷風術,原本就避無可避的高挑男子無暇應付之下,被逼到了台下。

而知事堂的執事弟子,在分出勝負的那一刻,就宣布結果,並將之記錄於玉簡之上。

看到勝負已分,祁皎隨著其他湧動的弟子一道,準備去看看彆的比試台的戰況。然而那名贏了的紅穗弟子,卻徑直朝祁皎的方向走過來。

祁皎不明所以,停在原地打算看個究竟。冷不丁,紅穗弟子停留在了祁皎的旁邊,正對著剛剛和她搭話的男子。

紅穗弟子大抵是因為贏了比賽,所以看起來很高興,笑得合不攏嘴,走到那男子麵前的時候,一隻手握拳嬉鬨的打在他身上,嘴上還道:“周璟你行啊,這麼快就贏了比試,跑來看我比試,怎麼樣,我厲害吧?”

周璟唇角含笑,回他道:“恰巧遇見修為較低的弟子,僥幸而已。”頓了頓,他語氣暗含嘉許,鼓勵道:“倒是你,相較之前,修為似乎又有進益。”

紅穗男子麵對誇獎絲毫不謙虛,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了,“這是自然,我鬱楓可不是那些仗著優渥出身就疲懶修煉的人。”這話隱隱有些意有所指。

周璟含笑,並不答他這話,反而不著痕跡的轉換話題。

兩個人聊得正歡,閒說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比試台附近,從背後看,周璟的背身影有兩分挺拔俊秀的意味。

祁皎從剛剛鬱鋒喊出周璟兩個字的時候,就沒忍住豎起耳朵。祁皎在心裡忍不住感歎,應該不至於這麼巧吧,她之前還懊惱不知道周璟比試的時間段,不能親眼看看自己下的注是不是穩贏。結果轉眼的功夫,就發現周璟原來一直站在自己旁邊,還搭了句話。

這感覺很奇妙,不能說開心,但是挺有意思的。

說到底隻是一個小插曲,所以祁皎很快就放在腦後,準備看看其他的比試。雖然剛剛看的那場比試已經讓祁皎心裡有些底了,她覺得趙蓁師姐對她奪得宗門大比前十的信心,貌似是有點道理的。

一連看了幾場比試,祁皎才慢慢悠悠的踩著荀行止練劍的時間回玉衡峰。

之後的幾天,荀行止就發現,祁皎與他比試的時候,比往常要積極了不少。儘管仍是有諸多不足之處,但是看祁皎鬥誌昂揚的樣子,荀行止初初有了身為師兄的欣慰感。麵上不表,私底下卻買了不少祁皎素日裡愛吃的東西,烹茶的時候狀似隨意的擺在祁皎麵前。

引得祁皎很是高興,她的愛好不多,雖然出於女兒家的天性,會喜歡綾羅飾玉,但也隻是喜愛它們好看,並沒有什麼太深的執念。唯獨在吃上,祁皎費的心思是最多的。

若說什麼能讓她開顏,與其擺上一堆貴重的珍寶,還不如挑些她喜愛的點心吃食,更能討她歡心。

顯然,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荀行止將祁皎的性格喜好了解的很清楚。不過,他不喜多言,自然也不會講這些述之於口。然而在細節,和祁皎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地方,他卻能默默安排,做到細致妥當。

於細微之處,方見心意。

宗門大比的比試,並不禁止弟子們使用符咒陣法,隻是不讓攜帶靈獸。畢竟前者豪氣歸豪氣,仍舊是依憑弟子之手,後者卻等同於多了一個幫手。

所以某些背有靠山,家中有長輩為宗門長老或是出身修仙世家的弟子,在比試的時候分外豪氣,符咒簡直和不要錢一樣撒出來。遇上實力差點的弟子,勝得也就容易些。

但是對那些實力強勁,早早就出宗門曆練的弟子來說,隻會靠符咒應戰比試的對手,本身實力不濟,便處處都是破綻,他們隻需要靜候破綻,輕易就能取勝。

荀行止自不必說,他不曾參與過宗門大比,但是實力強勁,縱然熟悉各式法訣,仍是憑借手中一把青徽劍,以一劍破萬法,遙遙於同輩之間。

他幾乎從不憑借符咒或是陣法這些外物對敵,一柄青徽劍,足矣。

而天資使然,荀行止對符咒和陣法並不是一竅不通。

因為懷吾真人忙碌於宗門諸事,其實他不算懷吾真人手把手教出來的弟子,年少時也是隨著內門弟子在宗門開設的學堂聽講。

其中不乏關於符咒或是陣法的講解,加上閒暇時翻閱玉簡書籍,他也能稱得上頗有研究。

所以在祁皎準備去比試的時候,荀行止自己畫符,將封有青徽劍的三道劍氣的符咒送給祁皎。

不是為了讓她取勝,而是比試場上多變,若是遇到什麼危險,不及反應求助,至少有應付回旋的餘地。

而護身的法寶,早在祁皎剛練氣入體的時候,懷吾真人就放在儲物戒中,一道賜給了祁皎。懷吾真人出手,自然非凡品,平素看著像是普通的玉簪,危急時刻,卻能擋住元嬰修士的全力一擊。

不過,若是要用上護身法寶,便已是很不得已的情況。

祁皎拿著師兄給的符咒,信心滿滿的踏上去比試台的路。有消息靈通的錢淡明在,祁皎早早就知道和自己比試的是誰。

是開陽峰的一位弟子,據身為開陽峰親傳弟子的趙蓁所言,這位名叫施明遠的弟子,雖然隻有築基一層,但是在煉丹上的天賦很好,連不愛管事的她都有所耳聞。

至於比試的實力怎麼樣,趙蓁就不清楚了。隻知道他素日裡最常呆在丹房,癡迷丹道,如果不是因為煉丹品階對修為有要求,估計連修煉都不太願意。

總之,聽起來並不是很厲害的樣子。

作為到歸元宗的第一場比試,在趙蓁的督促下,一向鹹魚心態的祁皎難得生了些認真慎重。當然,也有不願意辜負荀行止這段時間耗費心力,一點點教導她,陪她對練,幫她熟練法訣的原因在。

祁皎先到的比試台,所以執事弟子就讓她先站上去,等候另一位弟子,等他到了,便可開始比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祁皎親傳弟子的身份,哪怕隻有她一個人站在上麵,台下仍是圍繞了很多弟子,有內門的,也有外門的。

作為一隻考試會緊張,麵試會結巴的普通人,雖然陰差陽錯穿書進了歸元宗,但是不代表她就見過這樣的場麵。

心裡不由發緊,祁皎看著還是鎮定自若的站在台上,藏在白衣道袍之下的手卻忍不住攥緊衣角。她小臉緊繃,麵色看起來有些嚴肅,天知道她多緊張。

底下還有弟子在討論,聲音傳到祁皎耳朵裡,不外乎是好奇她這位新入門的親傳弟子究竟是怎樣的水準,竟然能叫懷吾真人在收了荀行止這樣世無其二的弟子之後,再動了收徒的念頭。

“這位祁師妹,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說是天靈根,和荀師叔的一樣。”

“想來又一位荀師叔。”

“這可未必,荀師叔豈是誰都可以比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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