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三十隻皎皎(1 / 2)

莫非是在那林子裡, 看著玉牌的光亮漸盛,祁皎眼裡閃過疑惑。想起她一路走來,連人影都未曾看見一個,祁皎還是決定上前探一探, 否則在秘境的十天, 她隻能自己獨立行走,等時間到了再被傳送出去。

她握劍的手緊了緊, 玉白的小臉不帶猶豫, 邁步走了進去。

林子很安靜, 因為這些樹木生長了很長時間,所以特彆高大, 將光線通通給遮住了,看起來很昏暗,加上繚繞的霧氣, 更顯陰森。

祁皎上下掃了掃周遭的環境,她走進來已經有段時間了, 還是沒有走出去, 甚至一眼望過去, 目光儘頭也還是樹木。按照她現在行路的速度來看, 這片樹林應該很大。

祁皎還想繼續順著玉牌的提示走, 可是當她低頭的時候,卻發現手上的玉牌不再發亮。擺弄了一會兒, 發現玉牌確實失去了作用。

祁皎猶豫了一下, 恰巧停在了一棵巨大的古樹旁,這棵古樹約要三個人一起才能將之環抱。

她默默把這棵樹記下,免得等會兒迷路打圈圈了都發現不了。沒有玉牌提示,隻能隨意挑一個方向走。祁皎想了想, 隨手拿了塊扁長狀的石頭,就著地上轉了起來。她打算石頭尖銳的一向停在哪裡,就往哪個方向走。

石頭先轉的很快,速度又漸漸慢下來,伴隨著祁皎腰間鈴鐺的清脆的泠泠響聲,石頭朝著西邊的方向停了下來。

祁皎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站了起來,準備朝西邊走。雖然不知道其他弟子在哪個方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這片林子,但是祁皎麵上仍是一片輕鬆,躍躍欲試的往西邊走。

幾乎是前後腳,祁皎離開那棵古樹沒有多久,就有另一行人到了那裡。為首的赫然是之前在珈藍秘境之外刁難祁典的紈絝弟子,身後跟著的幾個人也俱是同一家族的幾個弟子。

雖說每個宗門世家都有各自的方法彼此聯係彙合,但是一開始的隨機傳送誰也不知道會落在哪裡,所以實際上彙合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然而這群人,進入秘境才沒有多久的功夫,就已經聚集在一處,勢必用了什麼秘法。

而那紈絝弟子在家族中的地位似乎很高,所有人都以他為主心骨,哪怕他脾性浮躁。

事實上,這個看起來不堪大用的紈絝弟子姓陸,名明海,是黎州陸家的嫡係子弟,他爺爺是陸家的太上長老,地位很高,連帶著他在家族也頗受重用,可以說是陸家後輩裡少有的幾個拿得出手的弟子之一。

而這次他來珈藍秘境,目的可不單單是為了什麼千巽草,或是多點曆練。此前,陸家得到消息,說是珈藍秘境中藏有異火,乃是一位隕落的大能所有。

異火的品相極高,而他的爺爺,陸家的那位太上長老囿困在化神初期已經很久了。若是能得到這簇異火,突破化神中期大有可能。

如果再不突破化神中期,又尋不到延壽的丹藥,過不了幾十年,他爺爺,陸家唯一的化神期修士,恐怕就要坐化了。

不管是他,還是整個陸家,都承受不了這個後果。隻能傾家族之力,想法設法為太上長老延長壽命或是突破修為。

陸明海帶著其他家族子弟站在古樹下,他還是一貫的囂張神色,毫不在意地在古樹旁邊打量了四周一眼,“就是這片林子沒錯了,應該快到藏異火的地方了,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如果出了差錯,回到家族是什麼後果,你們應該都知道。”

他語帶威脅,然而那些跟著他的陸家子弟應該都習慣了他的作風,雖然有人眼帶不忿,但都掩藏得很好,沒有表現出來。看到他們沒有不長眼反駁自己,陸明海目光在每個人臉上巡視了一遍,露出滿意的笑容。

好了,他發號施令,誌得意滿的帶著陸家子弟們往前走。

往前走了一段,陸明海發現手裡的羅盤指針紊亂,遲遲不能反應,他煩躁的往旁邊的踹了一腳。因為是是修真的人,哪怕沒有用儘全力,踢出去的力度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被他踹的那棵樹向後晃了晃。

緊接著,一個碩大的黑影掉了下來。陸明海還在發著脾氣,絲毫不知身後驟起的嗡嗡聲。直到有弟子顫顫巍巍的讓他向後看,他一轉頭,就和一隻差不多有兩個成年人的拳頭大小的飛舞著翅膀的蟲子對上,大眼對小眼,直成了鬥雞眼。

然而不止如此,那隻蟲子的後麵,一群蟲子聚的愈發密密麻麻,看的人頭皮發麻。陸明海咽了咽口水,一滴冷汗從鼻尖滑落。

瞬息間,他施動靈力,大喝一聲,奮力往反方向跑。

那群蟲子在天空飛舞,鋪天蓋地的形成一從巨大黑團,在他們身後緊追不舍。

修仙之後,普通的馬蜂和蟲子根本不能威脅到他們,可那些飛舞在天上的東西,並不是普通無靈氣的蟲子,而是攻擊力很強,十分記仇的人麵蜂。

彆看他們隻是二品妖獸,但是數量極多,築基巔峰的修士對上它們也討不了好。

可以說,是珈藍秘境中最難纏的幾種妖獸之一,偏偏叫他們給遇上了。這個運氣,實在是一言難儘。

不知道和那群人麵蜂糾纏了多久,陸明海一行人才算擺脫了它們。陸明海的身上穿著上品法衣,人麵蜂蜇不了他,但是臉和脖子都有傷口,因為人麵蜂的毒性,傷口紅腫,看起來十分可怖。

陸明海狼狽的靠在樹邊,大口的喘著氣,全然沒有剛才教訓弟子的威風得意。

隨手拿出儲物袋裡清毒的丹藥服下,一抬眼,就看到有一個弟子又麵露詫異的盯著自己的身後。下意識地,陸明海想到剛才的事情,心有餘悸的他強咽口水,慢慢的轉頭,生怕又是鋪天蓋地的人麵蜂。他對天發誓,這次可沒有隨便踹樹。

不過,幸運的是,當他轉過頭之後,出了粗糙的樹皮,啥也沒有。

平白受了一場驚嚇,他揮手重重的朝那弟子的頭打了一下,“好端端的嚇什麼人!”

那弟子捂著腦袋,委屈的解釋道:“不是,明海哥你看,這棵樹好像是我們剛剛見過的。”

聞言,陸明海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樹,還真是,這棵參天大樹,即便在一片樹木中也分外好認,無它,主要是它太大了,三人環繞才可抱住它。經過那弟子的提醒,原本因為驚恐慌亂而沒有注意周遭環境的陸明海一下就反應了過了,感情又回到原地了。

他額頭青筋暴起,又想踹樹,發泄怒氣,可是想到剛剛的事情,踹到一半的腳硬生生又收回來。他鼻子哼了一聲,語氣不太好的朝身後陸家子弟道:“走,我就不信走不出去。”

和狼狽的陸家人不同,祁皎一路走得很順利,雖然還是在樹林中,不過,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她就聽到泠泠的水流聲。順著水流聲看到一片空地,而清澈的山泉透過天然的石子鋪就的蜿蜒小道往下流動。

恰好祁皎走了這麼長一段路,有些疲累,就坐在泉邊乾淨的石塊上,雙手舀起一滔泉水,撲灑在臉上,清一清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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