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十七隻皎皎(2 / 2)

數萬年來,他的執念就是收一個氣運比無鬱要好的弟子。如今,也算是完成了。

隨著他滿足的謂歎,身影慢慢的變淡。

“前……”祁皎的話才剛落,想起自己已經擺他為師,連忙改口,“師父,你這是……”

餘繆滿足的飲了茶杯裡的最後一襲酒,眉眼灑脫,“我本來也早就死了,如今不過一抹神識,闔該歸於天地之間了。

往後,這洞府就留給你了,砸也是,扔也是,都隨你。

你是我的徒弟,我不講究什麼舍己為人、與人為善的那一套,所以我不強求你,人生在世,就得活得曠達嘛。隻有一樣,不許以蠅營狗苟的手段為禍蒼生,老夫最厭惡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祁皎連連點頭,“我都記下了。”

餘繆滿足的準備消散於天地間,隻是到了最後一刻,他頭腦清明,忍不住想到,祁皎是無鬱不知道多少輩弟子了,自己收她當徒弟,豈不是平白低了無鬱許多輩分……

不過,這一切執念,終究還是隨著餘繆的消散而不複存在。

等他徹底歸於天地,祁皎看到桌上憑空多出了一個古樸濃重的銅牌,想來,這就是餘繆留下來,用以操控洞府的令牌。

祁皎想了想,猶豫許久,才用法術小心的在指尖割了一道小小的傷口,鮮血滴落在令牌之上,又被漸漸吸收。隨著一陣亮光閃過,原本變成無主之物的令牌,就成了祁皎滴血認主的法寶。

這東西果不愧是用來操縱整個洞府的令牌,祁皎將令牌認主之後,整個洞府仿佛都在她的心念之間,她可以隨意操縱裡麵的一切事物。

餘繆說的其實還是客氣了,說起洞府,其實反而更像那些穿越女主的空間,但是和她們的不同,餘繆前輩的洞府並沒有將時間調整的能力,用廣袤的戒子空間來形容或許更加妥當。

隻是,這洞府經過了數萬年,就算是一株平平的靈藥,長上數萬年,都足以成為珍寶,更何況這裡頭的很多靈草,在漫漫長河中有的漸漸滅絕了蹤跡,都成了典籍中才能尋到的東西。論起珍貴程度,不亞於那些靈器丹藥。

托令牌的福,祁皎很輕易就發現了在第四扇門試煉的歸元宗弟子。當初,宋如青的推演並沒有錯,第四扇為生門,第三扇為死門,但是餘繆喜歡劍走偏鋒,直接將最大的機緣藏在了死門的方位上。

儘管如此,第四扇門依舊是安全的,歸元宗的一眾弟子闖了幾場不痛不癢的試煉,那扇門的背後確實也擺放了一些寶物,但是和整座洞府裡的東西相比,就顯得極為普通。

祁皎無意打攪其他弟子的機緣,知道他們不會遇上危險,乾脆放任。能遇上什麼珍貴的寶物,全憑本事。

然而令祁皎驚訝的是那群囂張的荀家子弟,他們非但沒有和歸元宗的弟子們一起,還走進了最凶險的一扇門。

闖過了妖獸圍攻,此刻正在極烈的焰火山旁行走,又因為試煉的規則,修為被禁錮,隻能老老實實的向前走,一個個都是汗流浹背,好不狼狽。

祁皎卻覺得猶不解氣,若不是她運氣好,碰上任性難測的餘繆,恰好死門背後才是最大生機,隻怕現在凶險難當的就是她了,甚至要獨自一人麵對危險,指不定就隕落了。

想了想,祁皎又將荀家子弟之後要經過的試煉改了改。既然已經這麼熱了,就應該試試清爽的,祁皎直接將他們之後的試煉改成了,要在修為禁錮的情況下,走出偌大的寒川冰山。苦熱苦寒的磋磨,最是考驗心誌,說是傷筋動骨也不至於,但是折騰人倒是一等一。更何況,就算他們通過層層試煉,也不會有半點寶物。

祁皎雖然不至於要殺了他們泄憤,畢竟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沒有那麼強烈的弱肉強食的世界觀,但是為自己出出氣還是要的。

祁皎在這裡玩的不亦樂乎,可勁的捉弄人,卻不知道荀行止已經到了珈藍秘境之外。

他負手而立,眉眼清冷,風吹動他的道袍,愈發顯得飄渺若仙,身姿玉立。

旁人見到荀行止皆忍不住多看兩眼,甚至那些護送宗門、家族子弟的高階修士都上前寒暄。然而荀行止仍舊是那副淡淡的口吻,寵辱不驚。並無失禮之處,卻又充滿了距離感,淡漠而難以接近。

他無心理會這些,而是將目光投向珈藍秘境的入口,靜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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