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五十隻皎皎(1 / 2)

孫城主把檀木盒打開, 裡麵放著的是一顆散發幽蘭光芒的圓珠子。珠子很美,但是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晦澀, 就好像蒙上了一層霧霾薄紗,像被烏雲掩蓋的幽蘭星河。

“這是……”周璟遲疑的看著珠子, 雖然看起來很不凡, 但是未曾聽說過什麼天地寶材是這般模樣的, 若說妖族是為了這個, 總該是有理由的才對。

孫城主也知道他們的疑慮,將檀木盒往桌子中央移了移,以便眾人能看的更清晰些, 然後便悠悠解釋了起來,“我也不知此為何物, 說是與之相關, 其實也是我的揣測,隻是這東西出現的時機太過剛好。”

孫城主目光深遠,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當日,我收到消息,又有妖修傷人。待我率城中守衛趕過去的時候,百姓死傷過半。恰有一個孩童,被父母緊緊護在身下,保全了性命。我在救那孩子的時候, 從他身上發現了這個。

原本我也未曾注意,可是因緣巧合之下,這顆珠子掉入火堆之中,竟然毫無損傷, 我因驚詫,又用修仙者的真火灼燒。結果,這顆珠子非但沒有損害,反而吸收起了真火。

問那孩童此珠的來曆,才知道這是他前段時日隨父親在邊界一帶采青麥草時所撿到。當時為珠子漂亮的光澤所吸引,就藏著偷偷玩。

我一開始還沒想到,後來靈光乍現,突然意識到,那孩子撿到珠子的時間,恰好是邊界開始出現妖修擾境的時候。

雖說我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但是冥冥中,我直覺二者必有關聯。”

孫城主說的篤定,原本質疑的周璟也多了兩分相信,不為其他,而是因為修真者踏上仙途,對事物的感知比凡人更甚。就好像凡人常說第六感,修仙者有的,是第七感,他們若是有很強烈的感覺,哪怕說不明白,很可能也是真的。

孫城主如今的狀態就是如此。

二者之間定然有聯係,但是知道這個也沒用,一顆珠子能看出來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祁皎坐在位子上,看著眾人愁眉莫展,氣氛似乎有點陷入凝重。她捧起桌邊的茶水輕抿一口,回了回精神。眾人都想不到的東西……

她圓潤的杏眼一亮,好像也不是沒有辦法。祁皎的唇角微微揚起,帶著兩分狡黠和俏皮,在其他人都注意不到的識海中,默默呼喚起了《河洛錄》。

自從祁皎將《河洛錄》煉化之後,它便融進了祁皎的識海中,平時需要用它的時候,未必需要召到手上,在識海之內也可以催動。

原本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是遇見這種時刻,祁皎才發現分外的方便,也不用擔憂其他人會出口相詢。

感受到祁皎的召喚,原本還在識海的一個小角落快樂轉圈圈的《河洛錄》,蹭的一下飛了起來,在半空中興奮的跳了跳,像是想看看祁皎在哪裡。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祁皎已經很清楚《河洛錄》的秉性,彆看它記載了那麼多的東西,然而它的本質就是一本憨憨書,又熱情又好騙,傻傻的分不清意思,腦回路還清奇。

祁皎無奈,隻能在識海中叫住《河洛錄》,讓它彆蹦噠,因為自己現在沒把它召出識海,所以它是看不到自己的。

《河洛錄》領會到了祁皎的意思,它一下子就蔫了,書頭朝下四十五度,就像在難過一樣,書頁還一動一動的。

冷不丁見它情緒變換的這麼快,任是祁皎心大,也忍不住生出一點點愧疚之心。

她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彆難過了,我答應你,等這件事了了,我就放你出去,帶你去曬太陽,而且挑最好的天氣,那種空氣乾燥還帶一點點風的,舒服的曬一天,保證你一年半載生不出蟲子。”

聞言,儘管《河洛錄》是天生的天階法器,根本不會有蟲子能咬的動它,還是叫它興奮的淩空飛舞,書頁亂翻,顯現出它此刻激動快樂的心情。

真是拿它沒辦法,祁皎自覺她如此聰明,怎麼養了這麼本憨的可愛的書書。

殊不知物似主人,祁皎她……

一人一書之間還是有很多地方蠻相似的。

不過興奮過後,《河洛錄》還是儘職儘責的幫祁皎查起了那顆珠子的來曆,彆看它看起來不靠譜,在這方麵還是很值得信賴的。

照例的翻書之後,《河洛錄》的空白扉頁上出現了關於這顆珠子的詳細介紹。

“九尾狐族內丹,色澤幽蘭似霧,非千年修為不可結,水火不得侵……”

祁皎洋洋灑灑看了一堆,視線落在其中的一句話上,“以九名死前心懷怨恨的築基期修士為引,煉化成九冥丹,服者可得內丹千年修為。”

對比之前聽聞的消息,金鵬趁老妖王不備,暗害了老妖王。而老妖王就是九尾狐族,兩相對比,再結合這幾日的景象,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難知曉。

祁皎抬頭,麵向孫城主,還有些稚氣未脫的白嫩小臉上,是未見的凝重,“孫城主,我想,您的猜測,應該是對的。”

其他人都被祁皎鄭重肯定的語氣引去了目光,孫城主布滿皺紋,儘顯老態的臉上褶皺更深,夾了夾眉頭,帶著請教的語氣,“敢問仙子,何出此言?”

祁皎將她從《河洛錄》中看到的悉數說了,不過隱去了她是從《河洛錄》中知道的事情,隻說恰巧在書中見過。認真說起來,倒也沒錯。

有祁皎信誓旦旦的肯定,原本還縈繞在眾人之間的疑惑悉數解掉。

周璟麵色前所未有的嚴肅,“若真如此,隻怕,金鵬統率的妖修並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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