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皎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但是眼前的人確確實實不是虛幻。
熟悉的白色道袍,身姿欣長,束發上插著一根白色玉簪。他閉著雙眸, 鼻梁高挑, 眉目間是掩不去的風采, 哪怕隻是靜靜躺著,也泛著清貴淡漠, 勾得人忍不住心折。
祁皎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錯, 這正是她家師兄,修仙界萬年難出的天縱之才, 荀行止。
可是,他不是應該奉師命在妖界執行任務嗎?
哦對,祁皎突然反應過來,貌似自己現在就在妖界……
但是, 這場景怎麼想怎麼怪異。
照理來說, 這裡頭,即便有人,難道不該是那位被妖王深深愛著的妖後嗎,怎麼會是自家師兄。
得益於原著的記載, 祁皎也知道那段被妖族刻意隱藏的故事,第一任妖王和妖後的故事。
所以這種時候見著自家師兄就很奇怪了,而且周遭的擺設明明就是女子的房間。總不能是師兄其實是妖後轉世?
祁皎猛的搖頭, 把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搖出腦袋, 如果硬要把自家師兄和故事裡的妖後套上, 她覺得,比起被迫自戕,師兄更可能冷冷的掃他們一眼, 然後提起青徽劍,一劍一個腦袋,把他們都挑掉。
雖然但是,以師兄的俊美的臉,就算套上女子衣裙,滿頭珠翠,應該也挺好看的。
祁皎悄悄想象了一下,好像……莫名心動。
完了完了,她一定是跟吳知學壞了,腦子裡淨想些有的沒的。
祁皎深吸一口氣,把亂七八糟的想法從小腦袋瓜裡趕出去,然後才認真的看向躺著的荀行止。
荀行止生的很好,祁皎一直都知道,並且深表認同。
但是平時的荀行止和此刻又有不同,他身量高挑,祁皎總需要仰頭才能和他的視線對上。哪怕在祁皎麵前,荀行止從未刻意以氣勢壓人,但是祁皎就是能莫名感受到荀行止與生俱來的壓製感。
可現在雙目閉著,躺在床上的荀行止卻少了那種疏離壓迫,反而看起來很無害,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體會。
祁皎走上前,輕輕觸碰了荀行止的眉骨,他的眉宇淩厲,觸上去的感覺卻也和常人一般溫熱。
祁皎順著眉骨往下,在荀行止的鼻尖停了停。他的一張臉,仿佛上天鐫刻,生的極好,無一不是精雕細琢,哪怕是側顏,都叫人忍不住動心。
祁皎覬覦他挺翹的鼻梁已經很久了,沒想到竟然有機會碰到,但是祁皎還是比較小心謹慎,並沒有太用力,而是先小小聲的喊了遍,“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