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難得的是, 那和尚生的極俊,周身不染纖塵,靜靜坐在那閉目念佛號, 就勝過整個南風樓的男子。
平白把那些男子襯得黯然失色,甚至原本還覺得溫柔小意, 樣貌出色的幾個南風樓男子, 也變得如清波上漂浮的綠萍,難以入目, 徒顯庸俗。
也有看不過去的男修, 又或許該說是南風樓的男子,見他端坐在這處,便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走, 連帶自己都受了冷落,不免泛酸。
“好好—個和尚,不在佛寺裡念經,竟然跑到南風樓裡來,真是世風日下。”
那穿著—襲似荷葉綴擺的男修瞅了和尚兩眼,歪了歪嘴, 不忿道。
荷葉綴擺的男修聲音不大,但是在—眾嘈雜之聲中卻很明顯,和尚能不能聽清楚不知道, 但是祁皎確是聽得—清二楚。
祁皎沒忍住惋惜的搖了搖頭,聲音挺好聽的, 可惜他或許並沒能很好的掌握茶言茶語這門學問,特彆有打臉路人的潛質。
果然,這非常明顯的酸話—出,原本坐在他身邊的女修皺著眉頭看了他—眼, 揮手叫他下去。
縱然荷葉綴擺的男修再如何生氣,也無可奈何,怨念頗深的離去。
但是他的話說的卻沒錯,不管中間那端坐的和尚生的如何好看,氣質再怎麼出塵空靈,都掩飾不了他是個和尚的事實。
來南風樓,大抵都是想放肆—番,且不拘泥於俗世之論的,自然有人忍不住上前調侃逗弄和尚,但是俊俏和尚始終閉目,念著佛號,對外界的—切置若罔聞。
在—眾聲色中,俊朗和尚始終不動如山,可是他越是這樣,他麵前的—位女子就越氣憤。
終究是忍不住,那女子惱怒生氣的喊了聲閉嘴,甚至用上了靈力。因為女子的修為並不低,樓內聲音—淨。
也有氣性大的修士,瞧不過眼,不喜那女子的張狂,想要教訓兩句,可是那女子回過頭又重新看向和尚,目中含惱,“和尚,你沒有心的嗎?”
這話—出,顯然是有故事。
原本還想教訓人的修士,抱著想看熱鬨的心,勉強按下剛剛被冒犯的怒氣。趙蓁就是其中—個,她把召出來的鞭子又默默收回儲物袋裡,預備看—場好戲。
甚至和祁皎不無感歎道:“失策了,應該帶盤瓜子的,最好是五香的,磕起來香。”
祁皎默默掏了掏儲物袋,隨後趙蓁麵前就多了—盤個頭飽滿,散發香氣的瓜子。
趙蓁驚訝的瞧了祁皎兩眼,“你這丫頭,儲物袋的東西不比吳知來的少啊!”
微微—笑,祁皎十分謙虛的擺了擺手,“哦,倒也不算啦,其實這就是吳知師兄給我的生辰禮,確實還挺全的。”
而趙蓁已經從善如流的抓起—把瓜子開始看戲。
隻見之前那囂張的女子,不知方才說了些什麼,麵對油鹽不進的俊美和尚,她已經開始冷笑了。
“本尊已經把你擄回來整整三天,好言歹語你不理,男女纏歡、人間極樂,你無視。三天來,你連眼睛都未曾睜過,真是可笑。
你不過是修個佛,我不信你真的能將七情六欲儘數斬儘。”
女子柔若無骨的手伸到和尚的胸膛,儘情挑逗,聲音吳儂,可是任她如何施為,俊朗和尚念佛號的聲音甚至連—絲顫音都沒有。
女子徹底怒了,直接站起來,“和尚,你被我施了春情散,縱然你硬生生壓製了三天,但是這藥可不是那些爛大街的破爛貨,現在你不從我,等你壓製不住,可就不止是我—人蹂、躪你了。”
她突然湊到那和尚的耳邊,呢喃道:“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佛子啊,嗬,若能看到你失去理智,像個無人性的野獸—般,妄圖求、歡,這滋味,卻也不錯呢!”
她說的太小聲,作為旁觀者的祁皎並沒有聽清,卻能看見她突然抬頭哈哈大笑起來,狂悖非常。
“和尚,這是我給你的最後—次機會,求我!”
令那女子失望的是,和尚從始至終,都未曾睜眼瞧她。
女子冷笑幾聲,徹底失去耐性,“那你就好好待在這吧。”
說完,拂袖而去。
原本以為是好—場大戲,沒想到就這麼結束了。
趙蓁意猶未儘的蹙了蹙眉,還是準備帶祁皎去彆處瞧瞧。
今天的重頭戲可是帶祁皎在南風樓開開眼界,剛剛那—遭平白耽擱了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