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笑出大白牙的雌蟲跟隨者程朝辭的動作蹲下,看著程朝辭揉腰:“你好,小雄子。”
“我覺得現在不是個打招呼的好時候。”程朝辭勾唇假笑,他感覺自己剛差點整個蟲擰巴過來,險些把自己那一口生氣給擰斷了。
剛才看周圍還沒有蟲,現在從哪兒竄出來一個……程朝辭打量對方,見對方也是一身筆挺的軍裝,黑發黑眼鼻梁高,笑起來的時候挺溫和,如果他不是在笑自己的話這份溫和能夠真實很多。
“我很遺憾。”雌蟲笑的要多虛偽有多虛偽,程朝辭覺得這句遺憾後麵缺了句‘但真的很好笑。’
程朝辭揉著腰和這位雌蟲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雌蟲先開口了:“你是衛中尉的雄主?”
“哈?不!”程朝辭連忙站起來,結果又聽腰上哢吧一聲,重新跌了回去。這次那位軍雌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懷疑這個小雄蟲的腰不能用了。
倒在地上的程朝辭顫顫巍巍的解釋:“隻是暫時住在這裡。”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暫時會暫時多久。
“我就說,怎麼會在這裡見到雄蟲。”那隻雌蟲嘀咕了一句,“您好,我叫孫五社。是衛中尉同雄父的弟弟,認識您很高興。”
高興在哪兒?程朝辭差點憋不住嚷嚷出聲,他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沒法從地上爬起來,默默問了句:“那你能把我扶起來麼?”
蹲在地上的雌蟲抬頭看了眼籬笆上的防護裝置,誠懇的搖頭:“大概不能。”
程朝辭沉默,陳朝辭掏出光腦,程朝辭聯係上了孟越樂,夾帶著羞恥的告訴對方自己摔了,而且似乎爬不起來,問對方有沒有時間。
孟越樂來的挺快的,他今天沒有任務。
等孟越樂到的時候程朝辭就見蹲在一旁圍觀自己好久的孫五社忽然站起來,哥倆好的跟孟越來了個擁抱:“哈,我差點以為這位小雄子是衛哥的雄主,嚇我一跳。”
你騙蟲,你明明就看的很開心。程朝辭黑了臉,直到孟越樂把程朝辭扒拉起來,給他檢查腰傷,確定沒問題之後孟越樂放心了,順便朝孫五社翻了個白眼:“你小子夠了!你剛才是不是就盯著雄子
看呢?要不是程朝辭雄子性格好,我估計你他媽現在都被追責了。”
性格好?孫五社瞥向程朝辭,見他沉著臉,但似乎一直隱忍著沒有發脾氣,性格是挺好的。孫五社忍不住露出笑容,那種溫柔但莫名有些嘲諷的笑容:“我就是看個稀奇,我也沒見過性格這麼好的雄子。”
“然後你就蹲在地上盯著我看?”程朝辭忍不住開口,摔在地上就算了,一旁還有個雌蟲看珍惜動物一樣隔著柵欄看過來,興致盎然,似乎不打擾到他,他能看到地老天荒。這誰頂得住?
“我就像看看你什麼時候會罵我,結果這不是沒等到麼。”孫五社理直氣壯,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這個做法有任何的問題,“你很特殊。”最後還給程朝辭下了一個評語。
程朝辭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問:“你和衛中尉是兄弟?”
“過幾天就應該叫衛少校了。”孫五社糾正他,“算是,我脫離家族跟我雌父姓,一起長大的。”
“你們完全不像。”行事作風沒有一處是相似的。
孫五社不做回答,隻是勾唇笑了笑。
“雄子你彆搭理這個混蛋,你越搭理他,他越來勁。”孟越樂一屁股把孫五社懟的離程朝辭遠了一些,“這混蛋平時蟲模狗樣看著斯斯文文挺是個東西,一遇到雄蟲就跟得了病一樣的不正常。”
孟越樂這麼說,孫五社也沒有反駁,孟越樂還在繼續:“要不是還知道點分寸,估計這家夥肩章都給自己作沒了。”
孫五社留在這兒就是個□□,孟越樂隻能帶著這家夥早早的離開。
“雄子你繼續休息。”孟越樂笑著對程朝辭揮手,一出門就變了臉色,“好啊你小子!未成年雄蟲也敢欺負?”
“這叫欺負?我就盯著蟲看了會兒,他又沒少一塊肉。”孫五社皺眉把孟越樂抓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扒拉開,“怎麼,我看你挺護著這個小雄子的。喜歡?”
“彆鬨,未成年。”孟越樂衝孫五社挑了挑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光腦,像是做賊心虛一般的低聲道,“小雄子可不能受傷,心靈受傷也不行,要是難受了可不好整,這兒指著更新呢。”
“什麼更新?”孫五社湊過去。孟越樂獻寶一樣的把光腦屏幕對
準孫五社。
嗯?褲/襠藏雷?這個漫畫?
這不是金越那個家夥心心念念的小雄蟲麼?孫五社刻意了解過。但金越那家夥連小雄蟲真名叫什麼都不清楚,一口一個小醜八怪。孫五社唇角微勾,這世界還真小。
“你這是什麼反應?”眼見孫五社並未出現自己所設想的驚訝,不可置信,孟越樂有些不滿意。
孫五社露出一個營業性微笑:“我很震驚,我先前就關注他了。”因為對方有可能是金越死不承認的心上蟲,以後說不定會是一個把柄,隻不過所謂的漫畫一張都沒看,他沒有那個閒工夫:“漫畫看完了,沒想到作者居然是隻雄蟲。”
“對吧,而且雄子性格真的超級棒。”孟越樂一個大塊頭此刻卻顯得格外嬌羞,“他最開始發漫畫居然是為了掙錢養家,你敢信?”
“養家?”這確實是孫五社沒有想到的,孟越樂來了興趣,“來來來,我慢慢跟你講……”
兩隻雌蟲勾肩搭背的走了,程朝辭一隻蟲又頹了起來。
忙的時候忙成狗,閒下來的時候又覺得生活失去了意義。程朝辭癱在沙發上閉目,隨即又睜開,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忽然覺得好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