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哇!
尖叫聲響起。
“掉下來了!”
“救命啊!”
“一!”
“抓住!”
另一名警察抓住了辛瀾的手。
嘭得一聲!
年輕的警察直墜而下!
“拉!”
辛瀾被猛地拉了上去。
哢擦!
“零。”
倒計時結束。
名央呼啦一下被人從水裡拽了出來,汽艇上,是臉色已經不能看了的朔連城和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的池億。
“哈哈哈哈哈!”
名央笑得格外張狂。
倒計時已經結束,那些原本密密麻麻的彈幕,此時變成一片空茫。
間或有一兩行省略號飄過,也充滿了對結果的無語和震驚。
總而言之,名央是贏家。
她贏了!
於是抱著電棍笑個不停。
朔連城雙眼泛紅,已經快哭了。池億麵色陰沉,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口。最後隻一言不發地扛著名央,讓人把汽艇開回去。
現在,還不是計較的時候,要先確定名央受傷是否嚴重。
名央順利地掙下了自己的命,根本不在乎受沒受傷。
她就是被身上的絕緣服箍得太緊,有幾分喘不上氣。
不過這些都顧不得了,她太累了,隻想休息。
“我媽呢?”
“她沒事,已經救回來了。”
“那就好。”
於是拉開了胸前的拉鏈,上自己能喘上口氣,然後就那麼整個爬在池億的肩膀上,迅速墜入夢鄉。
*
辛瀾聽到很小的一聲,很清脆,像是護士敲碎了液體玻璃小瓶的聲音。
但她沒有來得及分辨,就被痛覺攥住了所有注意力。
因為她被拉上來後,由於慣性,被直接撲在了地上。
從額頭到手臂到膝蓋到腿,全部都痛的不行。
不過很快她就被背了下去,早就做好了準備的醫生,可以馬上為她治療。
“手指斷了,需要馬上手術。”
醫生一聲聲有條不紊的吩咐中,辛瀾才終於感到了不對勁。
她的手指……斷了!
不是簡單的骨折,而是整個的,全部的,從手部斷裂,從皮肉到筋骨,分離了。
“不!”辛瀾尖叫一聲,幾乎從床上跳起來:“這不可能!我不可能受傷!”
她是上天的寵兒,是天之驕子,是命運寵愛的對象,她不可能受傷。
就連子彈從麵前飛過,也隻會燒焦一縷頭發,她是上天有求必應的寶貝,就算她自己故意威脅,也不會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假的,這是假的!快救我,醫生!救救我!不!我要最好的大夫,我知道陶醫生厲害,讓陶醫生過來……”
大夫雖然態度溫和,但內心對她並不同情。
他知道這個女孩兒是保外就醫,因為死不認罪才又自殺又跳樓。
而且更重要的是……
“抱歉,陶醫生在救那位警察,他雙腿骨折,肋骨也斷了兩根,有一根插進了肺裡,比你嚴重得多!”
“我不管,讓陶醫生馬上過來,立刻,馬上!”
“姑娘,那位小同/誌正在搶救,他可是為你才受的傷!”
醫生不方便說,護士長上了年紀,也不在乎和一個小姑娘講講道理。
她橫了辛瀾一眼,說:“而且李醫生也是我們醫院的專家,你就放心吧,會幫你把手指接好的。”
“不要,我不要殘疾,我不要留疤,你去和他換!”
醫生和護士都懶得和她繼續說話了。
看她精神頭這麼充足,想來問題不大,所有人心裡都很輕鬆。
隻是,本來覺得輕鬆了的李醫生很快就傻眼了。
當他做好消毒進到手術室準備為辛瀾接手指的時候卻發現——
“熟了?”
“什麼叫熟了?”
“就是所有的細胞壞死,就好像被高溫蒸過的一樣,根本不能接。”
連院長都被叫回來坐鎮了,因為出了這麼大的事,又是跳樓又是營救,施救和營救雙方還都受了傷。
如果不好生應對,肯定會產生不好的社會影響。
到時候醫院被連累,那就不好了。
好在沒出人命,隻要把傷員治好,一切就都會迎刃而解。
可誰也沒有想到,警/察那邊的手術順順利利,辛瀾這邊的手術卻出了問題。
但問題是,就那麼大一會兒工夫,好好的手指,又怎麼會變熟?
醫生護士們全都傻了眼,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手術不能做道不是什麼大問題,問題是,這事兒該怎麼向病人解釋?
況且,他們自己也有些糊塗,總覺得自己這回,大概是遇到了什麼百年未解之謎。
“要不然……和兄弟醫院聯係聯係,多請幾位專家來會診?或許我們是被集體催眠了也說不定?”
“就……再檢查檢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