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星瀾不愧是女主角,果然被上天眷顧。
她說要讓陳躍等人付出代價,就真的讓他們付出了代價。
就在她許願的五個小時後,一件震驚全國的校園霸淩案爆發。
一個高中學生被同學霸淩,吊死在了學校的教具室裡。半個小時後,學生的哥哥藏了一把斧子在網球包裡背進了教室,然後將教室門反鎖,砍死了弟弟班上四十六名學生外加正在上課的班主任。
整個教室血流成河,等到其他人察覺趕來,四十七人已經無一幸存。
此事一出,舉國震驚,中央下達文件責令嚴查,全國所有的學校,都開始了嚴打。
陳躍等人聯合起來騷擾學校女生的事,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熱度一步一步爬上去的。
其實電影學院的學生聯合起來霸淩女同學這件事,之前也不是沒有人議論過。
但因為是和投毒案一起調查才發現的,在謀殺案的陰影之下,就顯得格外微不足道了。
所以隻有一些感同身受的女生會討論這件事的可怕,但大部分人僅僅是一眼就過,根本不會想太多。
直到校園屠殺事件的爆發,這件事才重新被挑出來。
主要是因為民眾在經曆了最初的震驚之後,開始討論各種霸淩事件的因對方法。
各種案例都被找出來分析,然後他們發現,隻有電影學院這件多人霸淩案,是找不到有效的應對方法的。
尤其它的思路,實在是讓人越想越害怕。有人在網上一起了狼群戰術的名字,將這件事打上了一個標簽,引起的議論更加廣泛。
當然,最開始的時候,對霸淩者的聲討主要集中在女性身上。
畢竟女性往往遭受著最多的霸淩和騷擾,而那些男人們,不僅不會感同身受,反而還會和霸淩者共情,認為男人們隻是在表達喜愛,根本不算騷擾。
然後不知道哪一位神人,居然在自己所在的公司裡發出一項挑戰,僅僅聯合了三名同伴,分彆在不同的時間指認某一位同事盜竊公司物品。
由於此人信譽良好,一開始所有人都不信,但隨著指責的次數越多,連其他沒有被聯合的人也開始相信了那人盜竊了其他人的物品。後來身邊隻要一有人丟失財物,就都會想到他的身上。
此事前後經曆不過一個月,在電影學院學生霸淩事件的熱度已經消散殆儘之後,重新又衝上熱搜,就是因為被誣陷的男人,已經患上了抑鬱症並且爬上了公司樓頂。
這個時候,指責霸淩者的聲音不計其數。而霸淩者卻表示,自己隻是想要嘗試一下電影學院的學生們的狼群戰術會不會成功而已。
如果法律不懲罰那群學生,那麼自己的所作所為,同樣也不算犯罪。
所有人都被架起來了,因為這件事的示範效應太過明顯。一旦霸淩者不被懲罰,那麼接下來會爭相模仿的人不計其數。
而一個月前那些在網上大言不慚表示騷擾不算霸淩,是女人們斤斤計較的男人,終於傻了眼。
他們那可憐的智商,根本不能給與他們明辨是非的能力。做事也好說話也好,完全依靠本能,自然凡事隻會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去想。
等有人把血淋淋的事件擺到他們的麵前。他們才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哦!原來這種事,同樣也可以發生在男人身上。
他們恐懼了,害怕了。可惜低弱的智商依舊不夠幫他們理清思路,於是在憤怒之餘,依舊把槍口對準對準了製造此次事件的人,並千方百計在性彆上做文章。
他們拿著兩套標準,分彆對待同樣事件的兩撥人。
可惜最後證明,兩次事件的所有加害者,全都是男性
。
確定了這一點,他們才訕訕地收回前言,開始在網上亂衝。
因為在確定了加害者的性彆之後,他們分成了分成了兩撥人,一波把自己帶入了加害者(畢竟兩次的加害者都是男性)。另外一撥人終於可憐起了受害者,開始當起了知書達理的中間人。
但不論如何,這件事造成的影響越來越大,以至於國家對霸淩的懲罰力度再一次加大。
而那幾個剛剛接受完一輪調查的電影學院的學生,還沒有來得及證明自己不是投毒案的凶手,就被遭受他們聯合霸淩的女孩兒告上了法庭。
她有著十幾次的報警記錄。
有著幫助過她不少次的老師和同學們做為人證。
還有在騷擾中被損壞的財物,所有的證據全都被擺放出來。最後以涉嫌組織,領導,參加□□性質組織罪,判一年有期徒刑。
電影學院火速將霸淩參與者開除。
被騷擾的女孩兒也終於獲得了平靜,不必再每天膽戰心驚,隨時恐懼著被全世界拋棄的不確定的大學生活。
這個罪名雖然是在巨大的社會輿論壓力之下,重判才會有的結果,但名央還算滿意。
隻是看著辛瀾的表情更加微妙了——她作為女主角,有著這麼奇怪且強大的能力。原著當中,卻是指點受害者從加害者裡麵選一個交往?
當然表麵上看起來,名央對辛瀾的態度算是鬆動了,她重新得到了名央的電話號碼,恢複了她們之間的一些簡單的聯係。
比如說見了麵不再當做看不見,主動打招呼名央也會點頭示意。
比如有事找她,名央也不會刻意無視,時不時說起高中生活,名央也隻是沉默,而不是翻著白眼冷笑。
不得不說,隻要辛瀾願意,她是很會討好人的。
無論是誰和她在一起,都能讓對方感覺到如沐春風幽默有趣。
以前高中的那些同學,也漸漸和名央聯係上了。好像辛瀾和她和好,就代表著曾經所有的同學,就又恢複了從前的關係。儘管名央的態度,比以前要冷淡得多得多的多。
轉眼到了彈幕標出的時間,藍家老爺子過壽,邀請了很多親朋好友。
朔連城作為朔家主人,當然也在受邀的行列。
名央隻要願意,同樣隨時都能去。
原本對什麼宴會都不感興趣的名央,為了彈幕所謂的試探,自然也參加了。
與她推測的一般無二,辛瀾也在宴會現場。不過和名央不同的是,她是作為某個嘉賓的女伴兒,陪同進入的宴會現場。
隻不過甄寅玉並不想讓她做自己的女伴兒,寧願一個人來,也要把她指給其他人帶。
因此辛瀾的出現,在名流雲集的宴會場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
當然,作為女主角,辛瀾是美麗的。可惜美貌這種東西,永遠隻能起錦上添花的作用,並沒有多少真正的實用值。
在這個以權勢和錢財劃分地位的地方,美貌並不在收人關注的行列,更不用說,在場的明星不少。
辛瀾就算再漂亮,也不能和鎂光燈檢驗過的影後們相提並論。反倒是那些小有家世出身好的女孩兒們,稍微長得齊頭正臉一點兒的,都會被稱為大美女——權勢金錢,才是真正的魅力加持器。
理所應當的,名央的出現,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一來是她很少出席正式場合,二來她是真的容貌出色。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朔連城真的對她非常寵愛——在朔家這樣的家族裡,即便寵愛女兒,也很少有人像他那樣,允許女兒和兒子們平分資產。
這最後這一點,對他
們來說太香了。
要不是有著池億這個財閥繼承人守在旁邊,名央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當成結婚人選,千方百計攻略回家。
他們好像是認定了你是一個女孩兒,你手握巨額財產,你就是一隻肥壯碩的羔羊——即便她個人能力強,兒子沒有機會奪權,不還有孩子呢麼?
隻要生下孩子,隻要孩子冠上自家的姓氏。那麼這個孩子理所當然繼承的一切,就屬於自己家了。
擁有這種想法的人太多了,所以當名央一出現,他們灼灼的目光,就釘在了她的身上。畢竟——池億已經失蹤,生死不知了不是麼?
就在幾個月前,名央陪著父親參加宴會時,他們還不敢表現得這樣明目張膽。畢竟那個時候,池億失蹤的時間還不夠久,他們還不太確定他會不會突然回來。
這大概就是名央不喜歡參加宴會的原因之一。
作為池億的女朋友,她真的是除了家人之外,從小就被所有人看做池億的附庸。
以前他們為了巴結池億而討好自己,現在他們因為沒有了池億而打她的主意。就連今天的壽星老爺子,目光也時不時停留在名央身上。
是了,名央的手裡,還握著聯邦儲蓄局的股份。
就算池億死了,那些股份也不會被收回去。
誰要是娶了她,彆說是娶了一座金山,那簡直是在為國家做貢獻啊!
“哎喲,這不是小朔家的央央嗎?模樣可是越來越俊了,聽說你在京大上學?好孩子,真真了不起。”
這話可不是吹,像他們這樣家庭的孩子,要麼出國要麼花錢走特殊渠道。真正像她一樣參加高考硬考試進京大的,到不是沒有,但絕對不多。
藍家老太太帶著眼鏡兒,笑嗬嗬地拉著她的手,慈愛得不得了。
名央冷淡地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站在她後麵的兩個年輕人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又礙於臉麵,不敢鬨的不好看,很快又把臉轉到了一邊。
老太太倒是不在乎名央的態度冷淡,她冷淡才是常態。畢竟他們又不是多麼親近的關係,以前更是處處巴結這女孩兒,連打聲招呼都要小心翼翼。也就是現在,池億失蹤了,自己才能仗著長輩的年紀,去拉她的手。
在以前,拉朔名央的手這種事,是沒有人會去做的。
至於為什麼不會?
那就要問問他們為什麼那麼畏懼池億那麼個半大小子了。
彈幕在罵罵咧咧,吐槽名央傲慢,對著一個年長幾十歲的長輩,卻一點兒禮貌都不講。
名央掃視一圈,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待著。
甄寅玉走過來,支支吾吾地表示:“投毒的事我已經查過了,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名央提前預料一切的行為,很難不讓人多想。
但是經過調查發現,她的確沒有任何投毒的動作。
是以甄寅玉親自過來道謝,並表示過兩天會和長輩一起,親自上朔家拜訪。
“這種事找爸爸就是了,不用跟我說。”名央不喜歡應酬——除非能從甄寅玉這裡套到銘牌的信息。
名央看著他:“你如果不知道懸賞令在哪裡或者懸賞人的名字,就不用說了。免得我還要記這麼一個人情,輕飄飄幾句話,誰不會說?”
“我不是不願意告訴你,你這人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呢?”
“哦,比如?”
“我隻是……”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人走上前來,說老太太請他們過去。
名央和甄寅玉過去一看,原來是藍家老太太心血來潮,寫了一摞謎題,讓一群小孩子猜謎。
老太太身份
貴重,也從來不是什麼不知輕重的人,在自家宴會上,沒理由讓一群客人家的小輩逗趣。
說是要猜謎,不過是湊個趣。還拿出彩頭,作為解謎最多的人的獎勵。
獎品是一條珍貴的藍色手鏈,據說是老太太的陪嫁。
這陪嫁的來曆也很傳奇,竟然不是屬於她的父親家,而是她母親的娘家。
隻因為穿女不傳男,所以才到了她這個外嫁女手裡。
不過如今的藍家,卻是隻有兒子孫子,沒有女兒孫女。
如此一來,她便決定把手鏈拿出來,送給彆家的女孩了。
而得到了那個手鏈的人,不用想,肯定會被老太太高看一眼。因此所有來參加宴會的女孩子們,都躍躍欲試,就算不拿到獎勵,和彆人比一比腦子不也有趣?
反正他們不有分說比拚起來了。
名央也被塞了幾個簡單的謎題在手裡,她隨便猜了幾個,輕而易舉地就超過了其他人。
沒辦法,雖然說是謎題,裡麵大多謎題卻都摻雜了理科知識。
在場的諸位千金小姐們,猜其他謎題的腦子轉動得快,遇到理科知識,懂得就不多了。
就算有那麼幾個出眾的,也很難精通各科,名央也是因為陪著池億上家教課,才比彆人好了一點。所以猜到第十題的時候,剩下的謎題已經沒聲幾個。
直到最後一題,名央本來要張口了,卻在說出答案的一瞬間,忽然閉嘴了。
於是另外一個女孩兒說出了答案,驚險地贏得了老太太的手鏈。
名央臉上表情淡淡,顯然不會有人覺得她會把一條手鏈放在眼裡。倒是和名央一樣差點兒贏了的辛瀾,表情變了好幾遍。
但不論如何,最後贏得獎勵的,不是名央也不是辛瀾。
而本來等在那裡觀看測試結果的彈幕,這會兒全都傻了眼。
這個結果……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測試失敗了?
拿到項鏈的女孩兒,是一個剛進京沒多久的糖果商人的女兒。
對所有人來說她都是一個新麵孔,長得漂亮,卻初來乍到,並不知道京圈深淺。
拿到了項鏈之後,她光顧著高興,一點兒也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問題。
直到宴會結束,回到家裡,名央才見到那個女孩兒。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問話的是朔連城。
早在接到名央的電話,得知藍家會出現一條奇怪的手鏈之後,他就開始著手準備,把手鏈弄到手了。
今天的宴會上,他光是安排的幫手,就有七八個。有人知道想乾什麼,有人不理解,以為他想不開,想要和藍家變成親戚。
不過朔連城從頭到尾沒有解釋,而其他人儘管懷疑,也不會覺得一條手鏈是多麼大的問題。
他們一個個嚴陣以待,以為會遇到多麼驚險刺激的場景,結果……就這?
好在過程是順利的,現在他們已經拿到了手鏈,自然要照著彈幕的說法做實驗。
名央直接戴上了手套麵具和墨鏡,離手鏈老遠,堅決不肯靠近一米以內。
拿到手鏈的女孩兒看她這副裝扮,也緊張不已。但在接下這個任務之前,她就已經被被告知要怎麼做了。
於是忍著緊張和恐懼,深吸了一口氣,把手鏈戴在了手腕上。
另外兩男兩女聽從朔連城的指揮,走過來一人在她手上碰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朔連城問:“你們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感覺?”
“或許是時間還不夠長?”
“那就再等一等?”
隻能等了,當然,也不能在朔家等。
女孩兒戴著手鏈被送到專門準
備的彆墅進行觀察,其他人就住在她隔壁的另外一棟房子裡,按照約定,會每天去和她握一次手。
這些經過,不管是朔名央還是朔連城,都沒有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