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央看了池億一眼,結果還沒說什麼,就聽老爺子不滿地咄咄敲起了拐杖:“你看他做什麼?他管不了你的。”
名央哪裡敢辯駁,隻得依言入座。
老爺子這下才高興了,吩咐管家上菜。
一頓飯吃得安安靜靜。
本以為這就完了,卻不想正當他們起身告辭是,老爺子又發話了:“今天央央就住我這兒,索倫你自己回去吧。你這個做哥哥的,總不能一直黏著妹妹。”
“四叔爺爺,您是不是管的有點兒太寬了?”
“我管得太寬?我就是太沒管過了!“老爺子說著就看向名央,道:“爺爺知道你從小聽他的話,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兒來,沒關係,我們慢慢改。”
“不是的爺爺,您弄錯了,我們不是……”
“你們不是什麼?彆聽他胡說八道,親姊妹就是親姊妹!這事兒改不了。”老爺子相當固執:“你還小什麼都不懂,不知道這男人哪,可是賊的很,骨頭縫裡冒壞水。就是剪一截指甲拿去熬,都能熬出兩桶稠黑油,你彆被他給騙了。”
名央:“……”
“還不快滾,還在這兒乾什麼?”老爺子催池億。
池億不肯走,賴在沙發上不動彈。
老爺子氣不不打一處來,瞪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老歐羅巴那些舊傳統,是不在乎親緣血脈。但咱們流著華人血統,可不興搞那些。你就算是有一千一萬個心思,從今往後也得給我收起來,要是讓我知道,哼!可彆怪我教訓你!”
篤篤篤篤篤篤!
老爺子把拐杖敲得邦邦響。
看見池億還不肯聽話,真要揮著拐杖往他身上招呼了。
池億無可奈何,隻能站起來,不情不願先走了。
老頭一百零一歲了,隨時都會翻過去。
用醫生的話來說,他這付身架子裡,就沒有一個好零件,個頂個生著鏽,隨時都可能歇火不乾了。
其他人還能怎麼樣?
隻能儘量順著了。
池億被趕走,名央也被輦去了客房。
老爺子這是鐵了心,要把他們倆人的關係給掰扯正直了。
名央無可奈何地躺在床上玩兒手機,想著等老爺子睡著了再回去。
結果沒躺一會兒,就聽房門被敲響,打開一眼,是池億吊兒郎當地站在外麵。
名央左右看看,外麵沒人,趕緊把他讓進來。
“你也不怕被發現,老爺子一把年紀了。”
“放心,被發現也不會有人敢告狀。”說著走進來,往名央床上一趟,問:“怎麼不高興?從剛才進門的時候起,就心不在焉的,發現什麼了?”
名央整了整表情,才把彈幕和宮影的病的事情說了。
說完之後,就告訴了他自己的打算。
畢竟就彈幕的反應來看,宮影對自己是有巨大的興趣的。
名央本想著自己已經拒絕宮影的條件,他應該不會向自己販賣那些自以為是的野心。
但根據彈幕的反應來看,對方並不會善罷甘休。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利用一下?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池億聽著名央的計劃,一邊盤著名央的手指,說道:“你想給你那個舍友報仇,用不著那麼麻煩。”
“我當然知道不用那麼麻煩,但我想自己來。”
池億出手,當然不菲吹灰之力。但是名央吧,她就是覺得,這件事應該自己來做。
畢竟於珊是自己的室友,和池億沒有任何關係。
甚至他都不認識她,連見都沒見過,名字恐怕都是在詢問自己舍友有哪些人的時候隨便聽說的。
而且,她是覺得自己失責,心裡愧疚。
畢竟同在一個宿舍住著,她完全沒有看出來齊娜娜和宮影有問題,看著於珊和他們走得那麼近。
出事之後,更是沒能查出她的死因,甚至在明知道宮影是角色的時候,沒有想到旁敲側擊試一下問問彈幕。
如果早知道宮影是害死於珊的直接凶手,在鷺島那次,宮影就死了。
名央的大哥情結,池億習以為常。
見她打定了主意,也不再更加乾涉,隻道:“既然你有計劃,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不過小心一點兒彆翻船,感覺不對馬上和我說。”
“知道!嘿嘿,我又不傻!”
“那就趕緊的,這事兒結束了,我們好結婚。”
和名央滿肚子官司不同,池億現在腦子裡隻裝了兩件事兒,一件是混床單,一間是合法地滾床單。
他的人生裡麵真就沒幾樣大事兒,外表看上去酷帥狂霸拽像個霸道總裁,實際上黏黏糊糊像個小媳婦兒。
感情一有進展,就琢磨著結婚的事兒,他心中對浪漫婚禮的幻想,可比名央要多得多。
他倒是不跟著名央搞她的那些陰謀詭計,隻是每天都用那種:‘嗯!我知道你在忙,但是沒關係我等著你忙完’的眼神看著她,很有一種家養嬌妻的感覺。
好笑又氣人。
好笑是因為他這麼大一隻,裝的柔弱無骨偏偏還不違和。
氣人是因為他這樣會讓她覺得,自己忙來忙去,像個勤勞的螞蟻。但做的事情,基本上都不值一提,因為明明和他有關係,但他好像完全不放在眼裡。
名央忍不住蹬他一腳:“還結婚?你想得美,就現在這情況,怕不是要把老爺子氣死。”
這一位,可是規規矩矩的傳統老華人,他可看不得自己家裡有哥哥敢娶自己的妹妹。
“這個嘛……唔!”
池億就看這看那,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