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阿酒對裴君的重視程度,她自然不會選擇那種一了百了的解決方法,而是想要用更溫和的方法延長裴君月事的間隔。
但這次,裴君隻能忍受了。
裴君每日兩頓湯藥,隻能稍稍緩解疼痛,加之初春凍骨,她不得不被動地,在家中休息了兩日。
不過說是休息,也隻是比平時晚些去衙門,再早些回府,並沒有徹底放假。
等到她的月事乾淨,身體恢複,春闈也到了最後一日,而今日也是裴君的生辰。
老郭氏和裴嬋這些年都沒為裴君過過生辰,今年尤為重視。
兩人早就悄悄地商量起來,一大早裴君起來,便得了一碗祖孫倆親手做的長壽麵。
裴君胃口大,一碗滿滿的麵她全都能吃完。
老郭氏慈愛地看著她吃麵,叮囑她:“晚間早些回來。”
裴君點頭,她們私底下的動作自然瞞不過她,她知道祖母要請人來為她賀生辰。
而老郭氏還以為瞞得好好的,送走孫子後便教廚房開始準備晚間的席麵。
阿酒這幾日日日到裴府走動,今日來的也極早,老郭氏和裴嬋不用她幫忙操持席麵,她便去隔壁公主府為四公主診脈。
四公主此時已經懷孕六個月,但是要假裝隻有四個月,衣服穿得極寬鬆,也從不出公主府。
若不這樣,六個月的肚子,但凡是個生產過的婦人都能看出異常。
也幸好趕上冬天,人本來穿得便臃腫,否則極難遮掩。
阿酒如今麵對四公主,態度已經能放平和,就像個普普通通的女大夫一樣,為她診脈,提醒她需要注意的事情。
“少吃一點不會影響身體,而且在屋裡也要多走動,一是為了不被發現,二是胎兒小一點也好生。”
阿酒坐在桌子邊,提筆寫膳食方子。
她從前跟木軍醫在軍營裡,治療外傷最多,但也會給軍妓們或是北境的百姓治一些婦科方麵的隱疾,回京後又一直在鑽研,對於婦科方麵比很多男大夫要更得心應手。
而且因為要控製四公主的體態,阿酒的涉獵十分廣泛,衣食住行全都要考慮,近來甚至隱隱在貴夫人中留下名號了。
秦珈一直沒什麼朋友,先前是與阿酒有些不愉快,這幾個月下來,也能心平氣和地閒聊幾句了。
她坐到阿酒對麵,看著阿酒寫食譜,問道:“聽我三姐姐說,最近來的幾個鄰國的使團,獻上不少他們本地的珍貴寶物,土儀藥材都有,應該也有他們國家的大夫隨行使團,你要是能與他們交流,醫術定然能有增益吧?”
阿酒住筆,恍然道:“公主若不提醒,阿酒都沒想起來,確實不該閉門造車。”
秦珈便問:“可要我幫忙?”
阿酒搖頭,“公主安心養胎便是,我自會與將軍說。”
秦珈聞言,不再多言。
阿酒寫完方子,交給四公主的貼身侍女闌夢,隨後道:“晚間老夫人要為將軍賀生辰,公主出府,小心些。”
秦珈點頭,手扶著肚子,小心地起身,要送她。
阿酒抬手請她止步,然後便離開公主府。
另一邊裴君到金吾衛衙門,因為她不準郝得誌宣揚,金吾衛們並不知道她的生辰是今日。
但也隻是普通金吾衛不知道,還有些人消息靈通,早有準備。
裴君前腳剛踏進廳堂內,後腳宋乾、羅康裕、魯陽三人便各自捧著東西進來。
宋乾不樂意旁人搶他風頭,率先開口:“將軍,我從高句麗使臣手裡買到一把寶刀,送予將軍做生辰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