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如此,是不將裴君放在眼裡嗎?”
大蕃大王子直接發難問大鄴是不是不將兩國和平放在眼裡,當然不全是莽而無畏,也有想要接機占上風的想法。
但大鄴皇帝毫無反應,大鄴的戰神卻問他是不是不將她放在眼裡,大王子一時語塞。
絡絨公主和五公主的心情最是微妙,一時喜一時愁,全都係於旁人。
而突厥大公見到燕王和裴君出聲,便知他的隱秘心思落空,再無興趣去看大蕃蠢不自知的王子和裴君的機鋒。
明帝笑容和藹,仿佛殿內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不管不言。
裴君知曉他的態度,掃過使團,越發咄咄逼人,“大鄴與各國皆未有和親,難道諸位便不欲與大鄴交好嗎?”
各國使臣哪敢應,應了豈不是要樹一強敵,紛紛否認。
裴君又看向大王子,威逼道:“大王子的意思,裴君若未理解錯,是不和親便要兩國不和嗎?”
大蕃大王子神情僵硬,外強中乾地辯駁:“裴將軍為何曲解本王的話?本王隻是心慕五公主,想要親上加親,好上加好罷了。”
裴君作出恍然大悟之態,“原是如此,不過若隻是大王子心慕,何必扯上兩國?大王子想要求娶,無妨,好女自然有百家求,不過我們大鄴結兩姓之好,兩姓皆要有所衡量……”
“我們大鄴的五公主正值豆蔻之年,聽聞您已有正妃、侍妾和幾個兒女,又年將三十……”
裴君說著,淡淡地打量他一眼,眼裡沒有什麼不好的情緒,但就是明明白白地寫著,兩個人不般配。
裴君非將兩國和親扭到單純的兩姓結親上,還煞有介事的比較,大鄴這邊,好些人直接笑了出來。
五公主看著裴君的眼神,越發仰慕,果然,裴將軍永遠都是裴將軍。
大王子臉色難看,卻又無從反駁。
這時,明帝方才出聲,語氣親近的斥道:“裴卿,不得無禮。”
裴君適時告罪,舉杯道:“裴君心直口快,還請大王子見諒。”
大王子敷衍地舉杯回她,皮笑肉不笑地說:“裴將軍說得有理,是本王想得簡單了,自然不怪。”
“此事便就此翻過。”明帝一錘定音。
大王子一躬身,順階而下,就此翻過和親一事。
而明帝忽然一笑,頗有幾分寵溺似的說道,“我們大鄴的雙門將,戰時守國門,回到京裡,朕瞧他們不過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不免縱容幾分,性子便越發驕傲,但少年郎,正該如此。”
燕王曾是一軍元帥,這雙門將,說的應是裴君與魯肇。
他們還如此年輕,若一直君臣相宜,他們還能守衛大鄴幾十年……
絲竹之聲重響,殿內恢複觥籌交錯的光景,一片和諧。
然掩藏在背後的暗潮,詭秘莫測。
千秋宴第二日,明帝啟程回宮,眾人隨行。
之後,各國使團陸續向明帝辭行,準備回程。
大鄴接受絡絨公主,其實對大鄴沒有任何壞處,便是不嫁給燕王,也可以指婚旁人,但明帝還是同意了裴君的計策。
這事兒並未交給裴君或者其他親信,而是明帝親自處理的。
絡絨公主人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驛館裡,出現在皇宮之中,醒過來時整個人驚慌不已。
她的手腳並未縛住,慌張地爬起來,衝向門邊,使儘力氣也沒能拉開門。
恐懼無法控製,絡絨公主瘋狂拍門,“是誰!放我出去!”
她喊了許久,外頭都沒有人回應,絡絨公主腿軟滑坐在地,片刻後,又爬起來繼續敲門,“你們抓我,想要做什麼?來見我!”
不見麵不交談,無論如何也無法知道對方的意圖。
然而主動權並不在她手中,絡絨公主喊的聲音沙啞,也沒有人理會,隻能抱著腿坐回到正對門的椅子上。
又過了許久,門外終於響起開鎖的聲音。
絡絨公主直起身,緊緊盯著門。
門打開,明帝出現在門口,悠然踏入。
絡絨公主瞠目結舌,“陛、陛下?”
親衛貼身保護,明帝溫和道:“兩日未見,公主彆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