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局他就和兩個玩家產生了小摩擦,隻要再做點手腳,明天那兩人就有很大幾率投他。
就像狼人殺遊戲一樣,在第一天結束後就能找到狼人的幾率是非常低的,村民們通常都會在一連串的“我是好人,過”之中,隨便挑出一個來把人投出去。
在這場遊戲裡,明早有很大可能也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既然要投,那肯定要優先投自己討厭的人了。
不過跟狼人殺不同的是,在這場遊戲裡隻有南曲一隻鬼。
她任何異樣表現都很容易引起彆人的注意,所以絕不能自己出頭帶節奏。
具體該怎麼做,她現在是一點兒譜都沒有。
就這樣煩惱著,時間慢慢到了中午。
發布任務的村民管了他們倆的飯,是紅薯蒸乾飯和一道清炒白菜。
南曲心想,之前玩家們出現時旁邊的那座房子是空的,看來他們接下來的幾天生活就是在其他村民家吃飯,晚上就回那座房子去住。
所有玩家都住在那裡,倒確實很適合讓鬼殺人。
但有那麼多人在,她要怎麼動手?
係統到現在都沒告訴她鬼是怎麼殺人的,難道要等到半夜才說?
她心裡有點沒底,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怪怪的。
心不在焉地吃完飯,兩人又開始和那一堆玉米做鬥爭。
就在還剩下最後幾根玉米的時候,南曲瞥見遠處有個玩家跑了過來,老遠就衝他們喊道:“喂,找到線索了!你們趕緊過來啊,等人齊了再說!”
韓大壯起身就走。
南曲拿著剝了一半的玉米,心裡突突直跳,緊張得一時沒有跟上。
而就在她扔下玉米,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要轉身離開的時候——
那位村民從堂屋裡走了出來,看看外麵的情況,開口問:“你們要去哪兒?”
南曲聞言,腳下一頓,回頭想要回答,卻看見他臉色微沉,明顯不太高興。
她頓時眼前一亮:要是玩家得罪了NPC,會不會影響接下來的線索?
前方已經走遠的韓大壯停了下來:“曉萌妹子,趕緊走啊!”
南曲回頭道:“你先過去吧,人家上個廁所就來!”
看著韓大壯走入遠處的竹林,南曲坐下來,用最快的速度剝完了剩下的幾根玉米。
NPC的好感度嘛,能刷就刷。誰知道會不會觸發隱藏成就呢?
最終有沒有成就她也不知道,隻是那位村民送了她一小袋子炒花生吃。
她拿著東西趕回去的時候,其他玩家都已經到了。
為免讓人生疑,她揮了揮手裡的塑料袋,笑說:“有花生吃啦,人家要走的時候那位村民伯伯非要給的。”
沒人接她的話,隻有韓大壯笑嗬嗬地說:“看來咱們也沒白幫他乾那老半天。”
“人到齊了,就彆廢話了。”
那個明星臉男人說著,目光投向了另一邊的兩位玩家。
其中一個是之前被南曲的話搞得直咳嗽那位女玩家,另一個相貌平平,沒給人留什麼印象。
此時,女玩家說道:“我叫柯青,和隊友張淼接了個灌溉農田的任務。做完之後,村民給了我們一條……好像完全沒用的線索。”
“他說,這村子裡以前發生過兩場命案,第一次死的是個十歲的小女孩,第二次死的是十五歲的少年,少年殺了小女孩,小女孩的父親殺了少年。”
張淼道:“就這樣,沒了。”
沒了?
玩家們同時陷入沉默與迷茫之中。
南曲卻悄悄鬆了一口氣。
這條線索,似乎看不出什麼指向性的東西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大家都在針對這句話做各種各樣的猜測,但到了最後也沒得出什麼能指向某個玩家的結果。
晚上,八個玩家連飯也沒得吃,就住進了那黑漆漆的空房子。
經過商量,他們決定也不分房間住了,所有人一起睡堂屋,每兩人一組輪流守夜。
這對南曲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但也在她意料之中。
她倒也不怎麼擔心,因為係統不太可能真的讓她拿刀子去殺人,否則還不如讓她直接投降得了。
她覺得應該會像狼人殺那樣,隻要她指定要殺的人就夠了。
可是,令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她等啊等,等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發亮——也沒有收到任何提醒她動手的消息。
於是第一天夜晚,就這樣平靜地在她焦急的等待中結束了。
在南曲的疑惑茫然和擔憂之下,最後一輪守夜的兩個玩家,一一來叫醒了其他人。
她靠在牆邊,佯裝出剛睡醒的迷糊樣,看著他們安然無恙地醒過來,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這遊戲到底怎麼玩?難道真的是要她徒手殺人?當著這麼多玩家親自動手?
開什麼國際玩笑?!
“啊——”
突然,一道尖叫聲,猝不及防地驚了南曲一跳。
她猛然回頭,隻見柯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麵色驚恐地看著眼前那個玩家,不可置信地說道:“他,他死了……七竅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