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殺了人,還把人藏在雪地裡,屍體凍成了冰塊。
這一條線索,從村民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刻,就像一道炸雷般在南曲心中劈下。
——昨晚被鬼殺死的趙文林,除了七竅流血外,還有兩個特征:渾身僵硬,眉毛上掛著冰霜。
這死狀雖然稱不上與“凍成冰塊”一模一樣,但表現出的狀態卻是相近的。
也就是說,趙文林和村民口中的那個少年,死法相似。
那麼殺掉他們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南曲覺得,之前她的那兩個猜測,在這條線索出現以後,終於有了一個結果。
不是規則在給玩家挖坑,讓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鬼。
是殺人的那隻鬼,根本就不在玩家之中!
最令她細思極恐的一點是,如果那隻鬼真的是“父親”,並且在殺死玩家時用的是殺掉“少年”的方式,那或許表明,隱藏在玩家中的某一個人,所代表的身份正是“少年”。
而這個人,有很大概率就是南曲。
因為從規則上看,其他人的任務都是找出玩家之中的那隻鬼,這可以與“父親”和“少年”的故事串成一條完整的線:
“父親”與“少年”有仇,所以一定要殺了對方。
他在玩家之中尋找著仇人的身影,卻因為無法確定到底哪一個人才是,所以隻能隨意挑選一個下手,造成其他玩家當了“少年”替罪羊的後果。
玩家們為了自身安全,隻好努力去找出他們中的“少年”,將其指認出來,才能結束這場噩夢。
按這個邏輯,“少年”明顯就是南曲所代表的這隻鬼。
不過這樣的話,她可真是太難了——畢竟這就表示,即使她是“鬼”,也一樣會被那隻鬼殺掉。
直到這時候她才明白,原來任務要求她“隱藏好自己的身份”,並不單單是針對玩家。
……這種一會兒“我是鬼”,一會兒“我可能不是鬼”,又一會兒“臥槽我真是鬼”的轉變,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實在是刺激得讓人有點受不了啊。
“妹子?”
韓大壯伸手在南曲麵前揮了揮。
她回過神,忙問:“怎麼啦?”
“我說他們就在前麵。”韓大壯笑問:“你想啥呢這麼專心?”
二人得到線索後,就立刻來找其他兩隊人了,此時正在去找人的路上。
南曲抬頭一看,見舒願和崔止兩人就在前方不遠處,已經看到他們了,正加快速度走過來。
看樣子這兩人都做完村民的任務了,否則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她這麼想著,也沒忘回答韓大壯的問題:“人家是在想,這條線索雖然讓我們知道趙文林的死法和少年的死法相似了,可是它也沒有給我們關於鬼的提示呀?”
韓大壯皺了皺眉,點頭道:“我也想不明白……等會兒大家會合了再一起商量吧,人多力量大嘛。”
片刻後,雙方碰了頭,又一起去找到了柯青和張淼。
找到人的時候他們也剛完成任務,還打算去繼續做下一輪。
之後六人找了個地方坐下商量。
最先開口的是張淼:“這兩天得到的線索根本就沒什麼用,隻不過是告訴我們鬼殺人的方法和它殺死那個少年的一樣而已。我實在想不明白,這線索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
在他看來,鬼隻有隱藏在玩家裡的那一個,所以這條線索對他而言就沒什麼用。
“也許是說……鬼是個男人?”柯青弱弱地說道。
韓大壯瞪了瞪眼:“嘿,你這麼說我可就要懷疑你了!如果線索指向性這麼明顯,那係統還安排女玩家進來乾什麼?我倒覺得剛好相反,鬼就是個女的!”
他頓了一下,看向南曲:“當然了,曉萌妹子除外,她肯定不是鬼。”
南曲:……
要是在現實裡,有個這樣的朋友倒是很不錯。
韓大壯說完,崔止就嗤笑了一聲:“我說,撩妹也彆跑恐怖遊戲裡來撩啊。你以為她頂著這張臉,現實裡就有這麼好看哪?”
南曲故意惡心他:“呀,謝謝小哥哥誇人家好看鴨。”
崔止給了她一個白眼,她就衝他做了個鬼臉。
“好了,”舒願擋在兩人中間,淡淡說道:“也許線索不是給我們的,而是給鬼看的呢?”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包括南曲。
其實她也覺得,這線索對普通玩家來說真沒什麼用,倒比較像是專門給她看的。
但她沒想到,舒願居然能想到這個?
“你,這是什麼意思?”崔止問了一句。
舒願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隻是猜測,沒有根據。”
韓大壯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是鬼的話……那我聽到這條線索後會怎麼想呢?”
他沉吟片刻,皺眉道:“這好像也沒啥意思啊。”
舒願站了起來:“我去村裡四處看看——規則說村民每天隻給一條線索,但並不表示在其他東西上找不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