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嘉說道:“嗨, 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檢測一下周圍其他書的痕跡就知道了。”
譚鎮點點頭,拿著檢測儀走到放著這本書的位置, 沒有去碰其他書籍,直接用儀器對著它們掃描起來。
而在那些書上, 卻完全沒有痕跡。
焦燦呼出一口氣,說道:“這算是證明我們的清白了吧?”
南曲看了她一眼, 大步走過去從譚鎮手裡拿過那本《希臘棺材之謎》, 打開書開始迅速地翻頁。
幾秒之後, 她動作一頓。
——在書的大概三分之二位置,露出了一張薄薄的皺巴巴的紙。
南曲沒有直接去拿, 轉身示意譚鎮用檢測器測了一下, 果然出現了大量熒光紫。
接著譚鎮轉身從桌上抽了張抽紙墊著, 才把紙拿起來,翻到背麵一看, 見那上麵寫著一些文字。
一包毒藥:無色無味的粉末狀毒藥。
口服後, 會在三小時後口吐白沫而死。
“口吐白沫。”譚鎮看著南曲說:“屍體上沒有這個症狀,他的口腔內部我們也檢查過, 沒有白沫存在。如果這是你用的毒藥,你現在就可以承認了, 因為它絕不是致死的原因,可以排除你的凶手嫌疑。”
南曲卻看向官嘉:“這毒藥應該是他的。”
官嘉一愣:“你怎麼知道?”
“因為龐佑和焦燦根本不知道我之前還回來的書是哪一本。”
她說:“我拿著書來書房的時候, 焦燦在房間裡, 龐佑在餐桌上, 從那麼遠的距離, 他絕對看不清這本書的名字, 而書的封麵是很普通的黑色, 他也不可能根據封麵圖案來找到它。那麼,知道我拿的是這本書的,就隻有推薦它給我的譚鎮,和正在書房裡的你。”
官嘉聽完,笑了兩聲:“哈哈,你說得沒錯,這是我的。現在承認也沒關係了,反正這毒藥不是殺死杜景的東西。我認領了它,反而還能給我降低嫌疑呢。”
譚鎮笑說:“對,可以稍微降低一些,但也不能排除。”
“為什麼?”官嘉皺眉:“我進書房是在晚上七點半,毒藥毒發時間是三個小時也就是十點半,可我們是在十點鐘發現了屍體!”
“那麼五點二十以後呢?”譚鎮說:“曉萌看到你當時從死者房間裡出來,也許你是在那個時候,下毒在了死者房中,而書房裡的一切都是故布疑陣。”
官嘉:“……”
他抓抓頭發:“剛才是誰說下毒的地方在書房不在臥室的?”
譚鎮聳肩:“我隻是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罷了。”
官嘉無語道:“行行行,你是偵探你說了算!可我要是在五點多下了毒,我就不確定我是不是凶手了,怎麼可能這麼坦然承認東西是我的?”
譚鎮隻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顯然並不會因此改變態度。
南曲說:“那麼,這書上的毒藥就是官嘉藏這張說明的時候弄上去的了,是為了把嫌疑陷害給我才選了這本書吧。”
官嘉嘿嘿笑了兩聲,有點不好意思道:“沒辦法嘛,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凶啊。”
現在他可以完全確定了,才會這麼輕易地承認。
不管彆人怎麼猜疑,他自己很清楚地知道他下毒的時間確實是在七點半,就抹在這些資料上。
正如焦燦之前所猜測的,在他得到的信息裡,身為管家的他知道杜景有個習慣,就是在和思考的時候,特彆喜歡咬大拇指指甲。
不是把指甲啃下來那種,隻是用牙齒無意識地輕輕咬著指尖部位。
所以在杜景的手指上,也沒有發現參差不齊的指甲。
至於門內把手上的毒,可能是他離開的時候碰上的,也可能還有杜景出門的時候沾上去的。
“你們有沒有發現……”
焦燦忽然說:“在我們五個人之間,有一個人到現在還幾乎沒什麼嫌疑。”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是看著南曲的。
“在我們的時間線裡,她單獨行動的時間並不多,要麼是待在房間裡,要麼是在隨時會有人出現的客廳裡,唯一一次單獨行動,就是下午去過一次花園。可是,在花園裡不太可能有機會對杜景下毒吧?”
“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一點,在我們四個之中,我和官嘉,肖迪三個人的殺人動機很明顯,而龐佑雖然還沒找到動機,卻找到了屬於他的一瓶毒藥,同時也是目前最可能致死的毒藥。隻有在司小萌那裡……我們隻發現了一把不是凶器的小刀,和手機裡那些無關緊要的信息。這信息甚至沒辦法讓我們推測出她的殺人動機來。”
她看看大家,最後問了一句:“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是很奇怪,她的嫌疑顯然隱藏得比其他人更深。”
譚鎮說:“也許關鍵線索在花園裡呢?現在龐佑和曉萌都獨自去過花園,一個是嫌疑最大的,一個是動機嫌疑都不明的,所以明天天亮之後,我們必須去那裡找一找。”
“那現在呢?”肖迪看了眼腕表,打著嗬欠說:“都快淩晨一點了,我好想睡會兒。”
譚鎮看向其他人:“你們要睡會兒嗎?”
“我覺得睡覺還是必須睡的。”官嘉說:“熬夜之後人的腦子會變得迷糊遲鈍,這對於破案絕對是不利的。”
“可我們隻有二十四小時……”焦燦歎了口氣:“如果花幾個小時去睡覺,剩下的時間能夠嗎?”
“這樣吧,想睡的就睡,不想睡的接著找。”譚鎮說道:“不過呢,大家不能再回自己房間去,就先在……這間女傭的房間裡休息吧。”
最後,就是肖迪和官嘉兩個人先去睡了,剩下的人接著找線索。
由於剛才焦燦提到的問題,現在他們的重心似乎轉移到了南曲身上,在散開之後那兩人就直接去了南曲房間找線索。
譚鎮問南曲:“你目前比較懷疑誰呢?”
她搖搖頭,反問:“你呢?”
他撇了下嘴,緩緩搖頭:“完全沒有頭緒。”
南曲問:“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之前你和肖迪檢查管家房的時候,有看到一串鑰匙嗎?”
“鑰匙?”譚鎮愣了愣,隨即一拍腦門:“對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我當時看到了,但是沒放在心上,現在聽你這麼一問才想起來,那鑰匙說不定也是條線索……怎麼了?主臥的鑰匙真的不在嗎?”
“對,我們懷疑是肖迪拿的,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反而找到了他那裡有一燒過什麼紙張的痕跡。官嘉懷疑,那紙是毒藥包裝或者說明。”
“太複雜了。”譚鎮歎了口氣,揉著太陽穴說:“我現在有點頭暈,可能也應該去睡一覺。”
他說完看看時間,說:“我眯一會兒就起來,這探測器你先拿去用吧。”
說著他輕輕走過去推開女傭房的門,隨便找了塊空地直接睡在了地上。
此時肖迪和官嘉都睡在床上,已經沒位置給他了。
南曲坐在客廳裡想了一陣,上樓去了焦燦的房間。
既然管家的鑰匙之前是譚鎮看到的,那麼他們關於肖迪隱瞞線索的猜測就錯了,鑰匙也很可能不是他拿的。
九點十五分從她門口經過的,如果不是肖迪,那就是焦燦了。
她走上樓向著焦燦房間走去,在經過自己的房間門口時,見那兩人正在找床墊底下。
聽到腳步聲,焦燦回頭看了一眼,問:“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了?”
南曲回答道:“譚鎮要睡會兒,我想去你的房間看看。”
對方點了點頭,她便走向了焦燦房間。
房裡的東西不多,之前該找的也都找過了,也就壁爐內部沒注意過,現在她進來首先找了那裡,卻沒發現什麼東西。
接著她又仔細翻找起其他地方來,包括抽屜下方都摸了一遍。
同時她也不停地使用著毒物探測器,但也沒什麼收獲。
另外,可能是遊戲故意設定的,這彆墅的窗戶都打不開,所以可以排除有人在作案後把東西扔出去的可能。
如果彆墅裡找不到,那就隻有白天自由活動的時候才會有人到外麵藏東西了。
南曲趴下來,打開手電,看向了黑漆漆的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