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燦皺眉道:“龐佑說,藥是直接往酒杯裡下的,酒瓶上麵肯定沒碰上,而酒杯又在他們用過之後就被清洗了,所以查不出來也很正常。我現在實在不知道到底該不該信他。對了,你是來找我嗎?”
南曲點頭:“我是想問問你,之前和龐佑單獨相處的時候,他有沒有什麼比較奇怪的話或者舉動?”
焦燦歎了口氣:“這個我也回憶過了,可完全沒發現。你現在是比較懷疑他嗎?”
“他和譚鎮一半一半吧,你呢?”
“我現在還是傾向於譚鎮,理由你也清楚,我就不說了。”焦燦笑了笑,說:“我現在還在想啊,既然杜景當時在沙發上躺著,那凶手把人弄過去的時候,是拖行的還是扛過去的?杜景手上是有毒藥的,如果人被扛過去的話,那在過程中他的手會不會碰到凶手的身體,把毒藥弄到對方身上呢?”
“這一點現在已經沒辦法去驗證了。”南曲說:“我們已經在各處翻找過很多次,身上都難免碰到毒藥。”
焦燦嗯了聲:“是啊,太可惜了。還有,杜景在被溺死的過程中可能也因為迷藥的關係而完全沒有掙紮反抗過,因為浴室裡挺乾淨的,水一點都沒撒到外麵……如果他掙紮過就好了,說不定我們還能從誰手臂上找出被他抓傷的痕跡呢。”
南曲心想,自己的那個毒藥和焦燦注射的都是具有讓人昏迷的作用的,即使肖迪那個杜景沒吃,她們倆的藥也足夠讓他跟頭死豬一樣了,他要是能醒過來掙紮幾下那才奇怪。
“唉……要是再找不出新的突破,咱們就真的隻能盲猜一個了。”焦燦苦惱地坐了下來,伸手撩了下頭發。
目前能找的線索應該都集齊了,根據線索來看,嫌疑人基本可以確定是龐佑和譚鎮,那就是二分之一的勝率。
——如果遊戲還設置了毫無根據的反轉,比如最終凶手是官嘉或者肖迪,那這場遊戲就完全是在坑玩家,因為它並沒有提供這兩人的其他線索。
所以,龐佑和譚鎮,二分之一的概率應該沒跑了。
如果這是一道普通的選擇題,那麼選誰都可以,反正大不了就是錯一道題而已。
可是,這是一道並不普通的送命題,誰都承受不起選擇錯誤的後果。
即使勝率有一半,也沒人願意冒著個險。
哪怕到投票前的最後一秒,他們都不能坐以待斃。
南曲想了想,問道:“杜景這裡,浴室裡的浴袍,衣帽間的衣物之類的東西,你們有測過毒物反應嗎?”
焦燦一愣:“我之前和龐佑一組的時候倒是沒測過這些,後來譚鎮和肖迪不是拿探測器到處測了一遍麼,但他們沒提過這些,要麼是沒測要麼是沒發現什麼吧。”
南曲心想譚鎮和肖迪兩個都是不靠譜的,最好還是現在再測一次。
她剛要說話,焦燦已經拿起探測器說:“那咱們再測一下吧,眼見為實嘛,現在就算去問了他們,我們也不敢相信的。”
兩人先從浴室開始掃描起來。
門把手上是有毒物反應的,分不清是在十點鐘官嘉帶頭進來時沾上的,還是之前凶手過來的時候沾上的。
杜景的牙刷毛巾之類的東西都很乾淨,因為他七點半就回了房,估計是先洗漱過了,之後再去書房,帶回來的毒藥自然不會沾到這些。
不過水龍頭上麵稍微有一點,可能是他洗過手,也可能是凶手。
接下來就是浴袍了,兩人將它展開,一點點地仔細探測過去,卻並沒有任何反應。
接著是浴缸上的開關,那上麵也有一點反應,不過同樣無法分辨是凶手還是杜景自己留的。
二人將這裡的東西都測了一下,然後又去了衣帽間。
過去的途中,南曲問道:“你進來的時候杜景還穿著白天那身衣服嗎?”
焦燦搖頭:“不是,他穿的是睡衣,一套灰色的絲質睡衣。”
說話間就到了門口,焦燦首先就用探測器試了一下,發現那道虛掩的門上有一些毒物反應,不過既然杜景換過衣服,那他碰了這道門也是理所當然。
進去之後,她們首先查了杜景白天穿的那套衣服,然後一件件檢查其他的。
過程中,南曲問出了目前比較關心的那個問題:“那支注射器,你真的是藏在杜景身體裡的吧?”
焦燦尷尬了幾秒,才點頭:“是的,這麼丟臉的事情我不會騙人。我還記得我塞進去的時候注射器裡還有一些殘餘毒液,估計就是往裡塞的時候毒液擠壓出去了,所以注射器被人拿走後,那裡麵還殘留了一些毒藥,才會被你們測出來。”
“你覺得是被誰拿走的?”南曲問:“還有,那上麵的針呢?我們找到的隻有針筒部分,針頭在哪兒?”
焦燦蹙眉道:“這個我可不清楚,當時我是連針頭一起塞進去的,可能對方拿出來的時候脫落了,還遺留在裡麵呢?當然也有可能是被藏起來了,不過有什麼必要藏起來呢?”
既然注射器都被發現了,那藏著針頭有什麼用?和針頭一起被發現,或者隻發現針筒,都沒什麼差彆吧?
南曲看向焦燦:“會不會是在對方拿出來或者清洗它的過程中,不小心被針頭刺傷了?他擔心我們看到針頭會想起去檢查大家身上有沒有針孔,所以乾脆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