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曲也越來越沒有精神了,渾身乏力,饑餓難耐,嘴唇也乾得起了一層皮。
吃的東西就不說了,至少她需要喝點兒水,否則恐怕很快就會因缺水而死了。
她甚至想,如果沒人送水來,下一次分發食物的時候,她也必須要強迫自己喝一口人肉湯。
前提是,要能活到那個時候。
這時,牢門那裡發出一點輕響,南曲便放下骨頭走了過去。
現在整個牢房裡幾乎是一片漆黑,彆說是外麵了,就連她自己這間牢房內部的情況她都看不見,行走時也是摸索著牆壁在行動。
雖然手上有腕表,可以打開手電,但看起來她和隔壁的女玩家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不用它。
到了門邊,南曲問:“怎麼了?”
“你想到辦法逃出去了嗎?”對方低聲問道。
南曲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正在試著把骨頭磨成武器,你呢?”
她不敢說太多,因為這裡太安靜了,萬一彆人聽見了她們的對話,為了生存而告發她們的話,那就什麼都完蛋了。
“骨頭?”對方停頓了一下,才說道:“我這裡也有一截,原來還可以磨成武器……我本來打算拆了那隻木桶來做武器的。你磨得怎麼樣了,可以用了嗎?”
“還不行,至少還要一天時間吧。”南曲說道。
“那我等下也試試,等我們準備好武器,就往外逃吧,這個地方我一秒鐘都不想待了。”
南曲沉默一陣,說:“還有一天時間可以好好計劃,現在不用這麼急。”
“也是。”對方輕輕歎了口氣,說:“我隻是太難受了,又餓又渴,渾身疼痛,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沒什麼力氣……我覺得我很快就要死了。”
南曲自己的感受也和她差不多,隻好說道:“彆擔心,我們最遲後天就能逃出去。”
她說得非常篤定,但內心想法卻並不像語氣中的這麼肯定。
這話也不知是在安慰對方還是安慰她自己。
“對了,還沒問你的名字呢。”女玩家說道:“我叫何雪,你呢?”
南曲想了想,回答道:“趙千,千萬的千。”
這隻是個臨時編造的名字,用了百家姓開頭的“趙錢”諧音。
她不想再用“司曉萌”這個名字了,因為她已經擺脫了那個說話方式,也不必再刻意賣萌。
“希望我們有機會在離開遊戲以後加個好友。”何雪那邊傳來一點動靜,似乎是她靠在了鐵柵欄上。
南曲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隻嗯了聲,過了幾秒又道:“那麼,我回去繼續了。”
“好,我們一起加油。”
不到十點鐘,南曲就實在無法再堅持下去,渾身乏力地倒在地上睡了。
也許是因為身體狀況實在不好,在這種處境下她還是很快睡著了,並且一覺醒來時,已經到了早上九點。
之所以醒過來,還是因為外麵傳來了些響聲。
她聽了一陣才明白,原來是那個男人進來了。
扶著牆走到牢房門口附近,她趴下來將頭靠到柵欄上,努力往右側走道上看了會兒,就見那個男人一手提著桶走進了視線範圍之內。
他停在一間牢房門口,把桶放下,彎腰伸手到桶裡去,伸出手來時,手上就多了一隻盛了水的碗。
然後他把碗探進牢房,裡麵的人就像狗一樣咬住碗的邊沿,大口大口地開始喝水 。
而還沒等對方喝夠,男人就用力扯出碗扔回桶裡,繼續向下一間走去。
南曲見狀稍微放心了點兒,有水喝的話,至少還能多活幾天。
很快男人就提著桶來到了她這裡。
南曲之前就發現,這個人明顯是個色胚,在分發食物時和回收餐盒時目光都在她身上停留過。
現在也一樣,他舀了水遞進來,等著南曲喝完了一整碗才收回去,甚至沒有急著走,還站在外麵盯著她看了幾秒,才轉身走開。
似乎他在何雪那邊的時候,也停留得稍微要長一些。
這也許就是她們的突破口。
可即使她們是毫無反抗能力的被囚禁者,而對方手裡還有鑰匙,他也根本沒想過要開門進來對她們做點什麼。
拴在腳腕上的鐵鏈不夠長,無法讓她直立地站在鐵門旁邊,想要抵達這個位置,她必須趴下來借著身體的長度才行。
但趴在地上,隔著鐵柵欄,是根本沒可能殺死這個人的。
所以,如果要逃,就得想辦法引他開門進來才好下手。
南曲心想,也許單單隻是好色這一點是不夠的,可要是,她或者何雪倒在牢房裡一動不動的裝死呢?
他這個負責看守的人,應該會開門進來查看她們是不是還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