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遊戲裡的NPC, 與殺死活生生的玩家,畢竟是不一樣的。
南曲將手裡的石塊往身後藏了藏,並後退幾步, 主動出聲道:“你是玩家嗎?”
話剛出口那一刹那,對方就驚了一下,猛地倒退了好幾步, 渾身充滿戒備地朝這邊看過來。
她的手電光有點遮擋視線, 讓南曲看不清她的長相。
過了幾秒, 她放下手臂, 鬆了口氣道:“看來你也是玩家了……我剛從一群人手裡逃出來,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玩家。先彆多說, 那群人可能會來追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她說著又看了看廢墟, 見這裡沒什麼能躲藏的地方,便急急地要再往前跑:“你跟我一起吧,雖然我還不了解這個世界的情況, 不過看樣子有隊友肯定比一個人的存活率要高!”
南曲看了看她身上那套明顯屬於男性的寬大服裝,點點頭,和她一起往自己來時的方向跑去。
由於之前已經在廢墟間搜尋過了,南曲知道有哪些地方適合躲人,所以很快就帶著對方找了個合適的位置。
在這期間, 兩人交換了姓名, 這個女玩家的名字叫鄧多。
躲進廢墟之間後, 南曲才從她口中得知了她的經曆。
她其實和南曲何雪差不多,都是被人囚禁的“菜人”。
隻是南曲這邊, 那個團體是把他們囚禁起來賣給其他人, 而鄧多卻是那些人即將要吃的食物。
因此, 鄧多是被繩子捆綁在一間單獨的屋子裡的,不像南曲這邊有專門的牢房。
她說:“我剛進遊戲的時候除了我之外還有另一個人也和我一起被關著,不過那不是玩家。他的狀態比我差很多,可能那些人怕他死,就先把他給拖出去了。我當時還不知道他被拖走是要被吃掉的,隻聽見外麵時不時的傳來慘叫聲。直到後來,有個人拿了東西給我吃。”
拿來的東西,是一顆煮爛了的人頭。而她手腳都是被捆綁著的,所以那個人還打算喂她吃。
鄧多說道:“我當然不會吃了,他就把東西扔在地上出去了。之後我意識到很快就會輪到我,於是用地麵一直磨繩子,花了很長時間才磨斷。”
她說到這裡給南曲看了看她的手,那上麵確實有很大一片磨出了血的傷口,看著就很疼。
“後來我假裝自己還被捆著,故意發出一些□□聲,讓外麵的人以為我有哪裡不舒服,進來查看。等人進來,我就說我很想喝水。”
她先是咬住碗邊假意喝水,然後趁其不備猛地一頭撞向對方,當碗掉在地上摔破之時,迅速撿起碎片割開了對方的喉嚨。
而她的右手食指,中指,以及拇指上也都有一條整齊的傷口,可以看出她沒有撒謊。
她臉上身上都有血跡,衣服褲子則是從那個男人身上扒下來的。
“之後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往外逃的時候發現外麵沒有彆人,相鄰的一間房裡有呼嚕聲,猜測其他人應該都睡了,隻有那一個人負責守夜。看外麵這跟末日一樣的情況,估計他也不是為了守著我才沒睡覺的吧。”
南曲聽完,心想看來兩個玩家的難度和一個玩家的難度是有點差彆的。
不過相對的,自己這邊可以從其他原住民那裡了解一些世界背景,而鄧多沒這個機會。
“你呢,我看你身上還有血,也是殺了看守逃出來的吧?”鄧多問道。
南曲便簡單說了下自己這邊的情況,之後又把這個世界的情況跟她說了下。
鄧多聽得眉頭皺了起來,等南曲說完,她便說道:“早知道我逃走的時候應該帶點東西,我有看到他們房子外麵有一大片黑漆漆的植物,當時還覺得奇怪,因為我從沒見過那種奇怪的植物。”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下,過了幾秒又說道:“我在想,如果我們想撐過一個月,是不是應該去占領一個彆人的據點?或者想辦法從那些地方弄點東西出來?”
之前南曲沒有深想過這條路,因為她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不敢冒這種險。但如果有合適的隊友一起,那就另當彆論了。
鄧多能夠一個人逃出來,就說明她並不弱,是可以合作的對象。
南曲讚同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隻是我們隻有兩個人,不是那麼容易辦到。要麼再增加點人手,要麼就想出一個風險最小的計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