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村後的路上,南曲很快追上了正在前方與村民說話的林玨。
她默默走上前,聽見那個村民正在說:“不知道,不知道,我都說多少次了!你們能不能彆再瞎問了!”
林玨聽到腳步聲,回頭見是南曲,露出無奈的神色。
待那村民不耐煩地大步走開,她才開口問:“你怎麼過來了?”
南曲摸出口袋裡的發卡:“得了條線索,正好過來找你一起去查。”
林玨看到發卡頓時明白過來,點點頭道:“好,去哪裡?”
南曲:“楊家,還有村尾的什麼人。我覺得可以先往村尾走走看。”
雖說現在已經知道事情與楊家有關,但到底有什麼關還是毫無頭緒,與其過去亂問,倒不如先去查另一條線,說不定兩條就合成一條了。
於是二人趕向村尾,路過楊家時南曲向林玨指了下位置,一邊走一邊低聲說:“你看,他們家外麵那條小路是可以直接通往後山的,但我昨天順著走了一遍,沒看到地上有任何一點紙錢的痕跡。”
通常家裡死了人是要停屍幾天再埋的,就算屍體要火化,喪葬的過場還是一點不會少。
在這種村子裡辦喪事又很方便,抬棺送葬肯定不會省略,雖然算起來從下葬到現在應該過去了十幾天,可如果當時辦了喪事,地上會撒滿一路的冥紙,不至於這麼快就全部消失得不留痕跡。
林玨朝那邊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又往前走了一段,兩人見一位村民手裡提著一小袋子藥盒從遠處迎麵走了過來。
前方有個小山坡擋住了視線,他是從那後頭轉過來的。
雙方走近後,南曲特意仔細看了下,見那些藥盒都還嶄新,不像是開過的樣子。
於是她出聲叫住對方問:“那前麵有藥店嗎?”
那人看看她們,遲疑片刻才說:“藥店算不上,就是私人在賣點治感冒發燒的藥。”
走了這麼久,估計也差不多到村尾了吧。
南曲心想這說不定就是這邊的線索,與林玨加快速度趕了過去。
繞過山坡再走幾分鐘,二人就看到了那家“店”。
其實就是一戶人家而已,修的是二層樓房,在一樓最顯眼的牆麵上掛了一張海報,紅底白字的寫著:香煙啤酒、零食雜貨、香燭紙錢、中藥西藥等。
似乎很多村子裡都會有這樣的地方,賣些小東西,方便附近的人購買,以免買袋鹽都要往街上跑。
那房子外麵還搭了個大涼棚,有一些村民正坐在裡麵打牌或者麻將,桌上放著茶杯,應該還兼帶了茶館的作用。
兩人遠遠看了一陣,慢慢走過去,還隔得老遠,就引起幾個村民的注意。
那些人逐漸都停了下來,紛紛轉頭看著她們,像是在瞧稀奇,走近了一看,又發現他們眼神裡都沒多少善意。
頂著這樣的眼神,她們還是走到了房子前打量起來。
一樓屋簷下擺滿了各種小玩意小零食,還有台大冰箱。
旁邊擺了張小方桌,坐了個戴眼鏡的老太太,她對麵有個中年婦女,正將手搭在脈枕上,讓那老太太搭脈。
而在後頭的堂屋中,則用架子擺了些雜貨,以及各種藥品,還有牆邊立著的一隻紅木櫃。
因為老太太正在搭脈的行為,南曲首先關注到的就是那隻大木櫃。
木櫃上有許多小抽屜,每個抽屜上貼著小標簽,不管怎麼看,都像是用來存放中藥的櫃子。
“沒什麼大事,還是老毛病。我給你開服藥,拿回去喝個十來天就好了。”
老太太收回手,慢條斯理地說道。
那婦人點點頭,一邊道謝一邊去摸錢。
老太太則起身進了屋,拿了些工具,到大木櫃前開始東一個西一個的開抽屜抓藥。
片刻後交易結束,她才看向站在一邊的林玨和南曲,開口問:“你們倆,要買東西還是要看病啊?”
南曲轉頭看了林玨一眼,對方點點頭,盯著老太太道:“婆婆,我們是有點事想向您打聽一下。”
老太太哦了聲,“什麼事?”
態度明顯冷淡下來了。
林玨頓了幾秒,才開口問:“白貴的媳婦在您這兒看病的時候開了些什麼藥啊?”
這話其實算是在詐她了。
老太太聽完,稀疏的眉毛頓時就跳了一下,接著哼了聲道:“是不是張瓊告訴你們的?明明是她來找我說千萬彆告訴你們,她自己倒先說了!”
南曲道:“張阿姨也是嚇到了,一開始她是打算瞞著我們的,可今天大白天的也見了鬼,她當時就在廚房裡,差點兒被火燒死!所以啊,她就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咱們,讓我們趕緊把鬼給抓了,免得再鬨出人命嘛。”
她故意提高了點音量,讓後麵正注意這邊的人都聽見。
果然話音還未落就有人低聲議論了起來,其中不乏有聽起來很害怕的。
林玨這時候又補充:“張阿姨嚇得有些厲害,整個人都倒在地上抽搐了,一時半會緩不過來,沒辦法跟我們細說,就讓我們先來找您問問看那藥的事。”
白家離這裡路程挺遠,就算真有其事現在沒傳過來也是正常的,她們兩撒起謊來又麵不改色,再加上最近白家確實鬨鬼,因此大家聽完幾乎都信了。
這謊話大概也就在這邊能騙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