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津是沒有迷津的,不過是詐死,但這事隻有他們知道,連呂不韋的兒子都不知道。
張儀站起身,佯裝深沉道:“請放心,一切交給我們,上麵恐怕會派人過來。”
呂惠眼睛紅紅的抬起頭來:“已經知道是誰了,廷尉會來,探子說正在途中。”
“咳咳咳……”李斯突然咳嗽起來,“誰?”
“廷尉李斯。”呂惠也覺得事情很棘手,“他可能是來看著我們讓我們執行遷蜀的,或者還帶著密令……”例如趕儘殺絕。
李斯一臉糟心,自己未來的形象好像是一個黑心黑肺的家夥?變成了大反派?
張儀跑過去順了順李斯的胸口:“彆緊張,一個李斯而已我們還能對付。”
李斯……李斯差點當場暈過去,什麼叫做“一個李斯而已我們還能對付?”
張儀低聲在他耳邊說:“你最了解你自己了,怎樣說服他就靠你了,讓他回去啟稟大王不要趕儘殺絕。”
李斯心情複雜,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道:“好。”
商鞅安慰呂不韋的兒子:“走,讓我們去看看呂相,然後商量葬禮的事情。”
“好,這邊請。”呂不韋的二兒子六神無主,現在一家人上千條性命都危矣。
幾人一起前去,還沒踏進呂不韋的房間就聽到一片哭泣聲,淒淒慘慘戚戚的。
李斯走進去看了看,呂不韋的大兒子還算鎮定,對方站起身道:“家父是……喝、喝酒自殺的,家父寫了一封遺書。”
李斯接過來一目十行,呂不韋在書信裡交代了工匠們以及埋葬地,最重要的是叮囑兒子們一定要聽他們的話辦事。
李斯看完交還給他:“放心,廷尉這邊交給我。”他還是覺得很糟心,自己這個大反派。
範雎聽著有些想笑,幸好自己不是反派,不然真的會心梗。
李斯又上前,檢查了一下假死藥的成效,現在的呂不韋沒有心跳,看起來確實像死了……
李斯有點心驚,幸好他想起工具箱裡還有生命探測儀,他偷偷拿出來檢查了一下,探測儀上有紅點,他這才放心了,呂不韋隻是假死而已。
他把探測儀收回去,突然見到呂不韋的床邊放著一張符,正是那天那張,他拿起來看了看,心裡微動,抬頭對他兒子說:“給你家父更衣,把這張符放到他的袖子裡一起下葬,我們去準備葬禮的事宜。”
商鞅接口道:“找幾個你們信得過的人來幫我們。”
“好,拜托諸位了。”呂惠連忙點了人手給他們,他和大哥對視一眼,既然父親再三叮囑他們……他們便!便信父親!
呂相的葬禮是非常繁複的,李斯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007。
一天一夜後商鞅頂著一雙黑眼圈從房間裡爬出來:“終於完成了。”
張儀揉了揉眼睛,吩咐府邸的人:“可以發喪了,按照竹簡上的流程做。”
白起把抱著的竹簡交給他們,呂不韋的人以為很輕,結果一接過來差點摔倒。
“我們現在立刻去辦。”他們說完便努力抱著竹簡緊張的走了。
白起走回去,李斯和範雎還趴在案子上,他敲了敲桌子:“你們還行不行?”
李斯&範雎抬頭,一臉憔悴:“還可以,死不了,呂不韋那些複雜的人脈關係確實挺多的,難怪受到忌憚。”這一天一夜他們主要處理這些。
李斯揉了揉肩膀坐直身:“我可能要鍛煉一下身體。”
商鞅也走了回來,搖搖頭看著他們兩個:“你們確實得鍛煉一下,先吃早飯。我們還有得忙呢。”
按照他們的計劃,呂不韋是七天後下葬,因此流程十分密集。
*
另一邊,嬴政也收到呂不韋去世的消息,他們現在正在外麵的酒樓裡。
嬴稷咋舌:“呂不韋就這麼死了?”
嬴駟不相信:“會不會是詐死?聽聞傳說之中有一種假死藥。”
嬴渠梁更現實:“就算傳說是假的,他們的工具箱裡可能有假死藥,此計乃瞞天過海,金蟬脫殼,欺騙這裡的政兒。”
嬴政聞言皺起眉頭,他不喜歡被騙。
嬴稷垂目望著他:“政兒是怎麼想的?你怎麼想我們便怎麼做。”
嬴稷發表支持意見。
嬴渠梁等人默認,他們這些先祖首先要支持政兒。
嬴政又攤開諫逐客書望了一眼,裡麵羅列著曆代SSR的事跡:“寡人現在還需要學習,仲父他……還是有功於大秦。”
嬴稷聞言點點頭:“那便隨便恐嚇一下他們吧。”
嬴渠梁默默喝茶,一邊聽著嬴稷的歪理一邊下定決心:“寡人要讓商鞅心甘情願的跟寡人回去,政兒說得對,如果他這次不事秦寡人也不勉強。”而且他相信他能攻略商鞅。
嬴駟自信道:“強扭的瓜不甜,寡人相信張儀會再次選擇寡人。”
嬴稷沒心沒肺的說:“威脅也可以的。”
眾人側目看他:“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ssr的?”
嬴稷摸了摸下巴:“一不做二不休,你們都覺得白將軍對我不滿意,還不如強製愛。”
嬴渠梁沒眼看:“算了,不管你,如果白將軍跑了到時候彆後悔。”
“不會的,你們看著吧。”嬴稷其實也有些擔心,但這種擔心很快就被自信所取代,“現在我們先去踢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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