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藏在旁邊的花瓶後捂住眼睛偷看,刺激,廷尉李斯是不是仗著眼前站著的是□□才敢這麼說?
李斯根本不像情感那麼外露的人!
張儀吐槽道:【李斯你好心機,在□□的麵前為自己表心跡。】
李斯:【這是他的事……】
範雎:【你敢說你沒這麼想過?】
李斯:【……我沒話可說。】他確實這麼想過。
商鞅說道:【嬴政猜出我們的處理方法,還給你和廷尉李斯討價還價了。】
白起:【貼心。】
【你們彆太羨慕。】李斯扶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嬴政會和未來的自己說呂不韋的事情,或許嬴政隻是想自己和呂不韋做個了斷?
“寡人要回去了。”
那邊嬴政準備告辭。
“恭送大王。”
樹後的李斯看著嬴政走了,自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還有些不舍,他拉了拉鬥篷準備去和自己談判,剛踏出一步就踩到經典的樹枝,“哢擦”一聲十分響亮。
樹枝的聲音引起廷尉李斯的注意,他轉身揮了揮手:“來者何人,竟敢鬼鬼祟祟。”
他話音一落周圍便冒出好幾個侍衛,侍衛把李斯捉住拽了出去。
“……”李斯,這個發展不對勁,他立刻說:“等等,我是看相的術士,我觀大人印堂發黑——”
“妖言惑眾,押他下去審問一番。”廷尉李斯打斷他。
“是,大人!”
“李斯!你聽我說。”李斯簡直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要把自己捉起來審問?
按兵不動的張儀和範雎隻好出去救場:“且慢,廷尉大人,他是我們請來跳大神……咳作法的大師,可能是職業病發作,冒犯到大人了。”
廷尉李斯目光沉沉的望著他們:“放了他,既然如此,明天我要看到他的表演。”
李斯:“……”你還是人嗎!他看著自己說道,“李大人是任何人都不信了?”
廷尉李斯垂目望著他,臉色有些冷:“曾有人給我看過麵相,說我位極人臣,不得善終,我因此而憂心忡忡。”
“第二天我再去找他,你猜結果如何?”
被捉住的李斯不再掙紮,自己最清楚自己,他低頭看著地麵上的枯葉回答:“第二天,術士死了。”
對麵的自己嘴角微微彎起,似笑非笑:“你說得對,他尚且不能控製自己的生死,何以說服我?”李斯語氣略頓,“包括你,你且管好你自己再來管我,沒有解決方法,談何大師。”
對方的話尖銳而鋒利,他說完便帶著侍衛走了。
李斯站在原地抬頭四十五度角望天,自己給自己回答:“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前路險阻,他暫時也沒解決的辦法……
張儀憐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被自己懟的滋味如何?但我真是看錯你了,早知道就不壓你贏了。”
“話說誰是莊家?”
“商鞅。”範雎有一點點同情李斯,但不多,“這個你根本不聽你說的話。”
李斯看完天空,把雙手揣進袖子裡:“我從來不信命……”隻信自己。
張儀和範雎對視一眼:“那你怎麼辦?”
“等他掉陰溝時再說。”李斯語氣一轉幽幽道,然後大步流星往回走。
“嘶,你對自己也真狠。”張儀大笑出聲,李斯不愧為李斯,兩個李斯都是一路貨色,這出戲太精彩了。
範雎矜持的彎起嘴角:“可惜商鞅和白起沒來看戲。”
“那你明天要跳大神嗎?”張儀追上去刺激李斯。
“跳,不然我真的會被關起來。”李斯又垂頭喪氣,口中長歎,“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自己看不順眼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未來的自己在怪他猶猶豫豫麼。
反正就是未來的自己很頭痛,不想聽自己說話。
李斯甩開張儀和範雎在外麵遊蕩了一會兒,回去的時候見到商鞅坐在庭院的涼亭裡。
李斯稍微一想便走過去:“商君在等我?”
“坐。”商鞅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我聽張儀說了你的事。”
李斯喝了一口茶:“讓你見笑了,他們沒有添油加醋吧?”
“何止是添油加醋,簡直是另一個版本。”商鞅笑著說。
“果然。”李斯一噎,又低頭悶了一口茶,“那商君想問什麼?”
“你相信我們嗎?”商鞅沒有看李斯,而是看著茶杯上的花紋,貌似隨意的問。
李斯表情不動,放下茶杯表態:“我和你們一起便是相信你們,也是相信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