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但是她死死咬著嘴唇,不讓淚水留下,隻是看著魁梧男人的眸子。
隻是……靜靜地看著。
終於,那個戴著金色麵具的男人,那個渾身上下流露著危險氣息的男人,那個剛剛征服了現場每一個人的男人,來到了她的身前,伸出手,輕輕擦去她嘴角的鮮血。
麵對男人輕緩而溫柔的動作,田草沒有躲,她依然隻是靜靜地注視著男人那雙原本冷漠而變得溫柔的眸子,同時,她的雙眼淚水模糊,男人的影子在她的視線裡變得模糊了起來。
淚水,似乎隨時都會落下!
“告訴我,誰欺負了你?”輕輕擦掉田草嘴角的血跡,男人開口了,語氣緩慢,聲音沙啞。
儘管陳帆聽到了鄭家豪的話,也看到了剛才鄭家豪打了田草一巴掌,但是他很清楚,田草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絕對有隱情,他要弄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沒有回答,田草蹲了下去。
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眶中湧了出來,滑過她那迷人的臉蛋,讓她看上去像一朵凋零的玫瑰。
十六年來,憋在她內心的委屈如同決堤的江水一般爆發!
淚水流進了她的嘴裡,有點鹹,但更多的是苦。
這一刻,她的堅強,她的堅持徹底被擊碎了,她像一隻受傷的羔羊,無力地蹲倒在地,抱著頭,放聲大哭!
望著此時的田草委屈地放聲大哭,陳帆的內心狠狠一震,他的腦海裡不由閃現出了曾經那個讓他感到驚豔的女孩。
他想起了那個女孩的堅強。
他想起了那個女孩的樸素。
他還想起了那個女孩心中那份苦苦的堅持。
他更想起了那個女孩用努力換取來的那份隻屬於她自己的驕傲。
那個女孩紮著馬尾辮,馬尾辮是她母親幫她梳的,是她十六年來最大的驕傲。
曾經,那個女孩的堅強讓陳帆刮目相看,而如今,女孩卻哭得淅瀝嘩啦。
恍惚間,陳帆才明白過來:不管那個女孩曾經多麼堅強,多麼聰明,多麼驕傲,她始終隻是一個孩子,一個隻有十六歲的孩子而已。
“小草,不哭,告訴我,誰欺負了你,我幫你教訓他們。”陳帆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輕擦去田草臉上的淚水,柔聲道。
沒有回答,田草哭得更加的厲害了!
似乎……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其實也和其他孩子一樣,總會有脆弱的時候。
田草沒有回答,但是包括鄭家豪在內,所有紫金山中學的紈絝子弟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他們的眸子裡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我知道怎麼回事。”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陳帆背後響起,儘管聲音的主人已經竭力去掩飾內心的緊張了,但是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說。”陳帆緩緩走到楚戈身旁,沉聲道:“你最好不要撒謊。”
陳帆這話一出口,鄭家豪等人臉色狂變,身子更是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他們之中有人試圖要提醒楚戈,但是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隻是怔怔地看著楚戈。
麵對陳帆,楚戈感到遠比麵對何老六難受,他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保持冷靜,他隻感到此時胸口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一般,難以呼吸。
“呼~”楚戈連續做了兩個深呼吸,然後才緩緩道:“田草是我們學校公認的校花,人人都想將她追到手。隻是,她是一個驕傲的女孩,不為金錢和誘|惑所動,所以一直沒有人成功。而且因為我們很多人都想追到她,所以沒有人用歪門邪道。但是,自從那天她被一個開大眾的人送到學校後,一切都變了。”
陳帆心中一動,想起了那天自己開車送田草去學校的事情,但是並沒有打斷楚戈的話。
“那天過後,所有人都認為田草被人包養了,不少人更是想著輪她。”楚戈繼續說著,當說到輪字的時候,他本能地低下頭,不敢看陳帆。
輪?
這是陳帆第二次聽到這個字。
這一刻,他已經大致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隻因自己送田草去學校,這些紈絝子弟就要輪了田草??
陳帆不禁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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