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皇甫紅竹身上所流露出的殺意,陳帆絲毫不在意,倒是一旁的楚戈嚇得不輕,連忙放下酒瓶,圓場道:“師……師父,有什麼話好好說。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隻要我和我小姑能夠做到的,一定答應你。”
眼看楚戈急了,陳帆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一開始,他雖然對皇甫紅竹邀請他到這棟彆墅裡就餐感到有些疑惑,但是轉念一想,他不但救了楚戈一命,而且無意中拯救了紅竹幫,這對皇甫紅竹而言,絕對算是一個天大的恩情了!
這樣的恩情,皇甫紅竹邀請陳帆到彆墅,且親自下廚,這似乎並不為過!
直到陳帆走進餐廳,看到餐廳裡的三把椅子時,他才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根據楚戈所說,這個餐廳除了楚戈、皇甫紅竹和楚問天外,再也沒有人在這裡吃過飯!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楚問天已死,以皇甫紅竹對楚問天的情意,如果隻是為了感謝陳帆的話,遠遠犯不著在這個餐廳裡招待!!
之前,他之所以這般試探皇甫紅竹,隻是想用這種方式暗示皇甫紅竹而已。
“皇甫小姐,想必我問那句話的用意,你心裡也有底了,我就不說出來了,至於我無意中幫助紅竹幫的報酬,嗯,很簡單,一會我們到書房慢談。”陳帆笑了笑,然後又對楚戈道:“小戈,你也不要緊張,我和你小姑沒事。”
聽陳帆這麼一說,楚戈有點將信將疑,而皇甫紅竹則是身子微微一震,眸子裡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隨後卻是沒說什麼,而是率先拿起筷子,對楚戈道:“小戈,吃飯吧,吃完飯你先上樓,我和陳先生到書房裡談點事情。”
縱然楚戈在同齡人之中算得上聰明絕頂,而且因為經曆的事情不少,想問題也遠比同齡人想得更遠、更全麵,但他卻無法看出陳帆和皇甫紅竹兩人談話中的貓膩。
心中有疑問,楚戈沒敢再多問,而是老老實實地坐下來吃飯,陳帆也拿起了筷子,沒有絲毫的客氣,相反,品嘗了皇甫紅竹做的菜後,讚聲不斷。
相比陳帆而言,皇甫紅竹和楚戈倒是胃口不大,尤其是楚戈,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顯然,他並不希望看到陳帆和皇甫紅竹發生摩擦。
半個小時後,楚戈放下筷子,和陳帆、皇甫紅竹兩人打了個招呼,便直接上樓了。
陳帆拿起白色的手帕擦了擦嘴巴,看到皇甫紅竹幾乎沒有怎麼動筷子,問道:“皇甫小姐不吃點麼?”
“我沒什麼胃口,倘若陳先生吃好了的話,我們書房一談。”皇甫紅竹淡淡道。
陳帆點了點頭:“好!”
半分鐘後,陳帆跟著皇甫紅竹來到了書房。
當看到書房裡那五花八門的書籍和書房中央牆壁上那塊密密麻麻的黑板時,陳帆的腳步為之一頓,心中暗暗感歎,楚問天曾經能夠傲視長江三江州,靠的絕對不是運氣!
沒有在意陳帆觀看那塊相當於一副人脈圖的黑板,皇甫紅竹親自給陳帆泡了一杯大紅袍,然後坐在書桌旁邊,不溫不火道:“陳先生,現在可以提你的條件了。”
“皇甫小姐,大家都是聰明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陳帆一臉坦然地坐在皇甫紅竹的對麵,點燃一支香煙,正色道:“我知道,你想讓我卷入紅竹幫和青幫的爭鬥,不過,很可惜,我對這件事情沒有絲毫的興趣。這也是我之前在吃飯的時候,打斷你的話的原因,想必你也想到了。”
“薛強是一個瑕疵必報的人,你壞了他的好事,他不會放過你的,難道你認為你可以當局外人?”皇甫紅竹沒有否認,她確實有這個意思。
她調查過陳帆,雖然沒有調查出陳帆的真實背景,但也和薛狐的看法一樣,認為陳帆和京城陳家有關係。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如果能夠將陳帆拉入這場爭鬥,那麼青幫要動紅竹幫就得掂量掂量了。
而她今晚之所以如此隆重地邀請陳帆來這棟彆墅吃飯,除了感謝陳帆救楚戈和無意中幫紅竹幫一個大忙外,還想將陳帆拉入這場爭鬥,給紅竹幫增添籌碼。
“我是否可以當局外人,這個不需要皇甫小姐來關心。”陳帆吐了口煙霧,眯起眼睛,冷聲道:“而且,我這個人有個習慣,我不喜歡他人逼迫我做一些事情,更不喜歡有人挖坑讓我跳進去。”
似是察覺到了陳帆的怒意,皇甫紅竹沉默半晌,歎了口氣道:“好吧,陳先生,這件事情是我皇甫紅竹太想當然了,不對之處,還望海涵。”
“就當是為在樓下餐廳吃飯而買單吧,不過,我希望不會再有第二次。”陳帆說到第二次時,表情異常冷漠,隨後話鋒陡然一轉,道:“另外,皇甫小姐,我說了,救楚戈是我應該做的。但是……我在杭州的所作所為也算幫了紅竹幫一個大忙,你應該有所表示吧?”
“沒問題,陳先生開個價吧。”皇甫紅竹點了點頭,沉聲問。
陳帆狠狠吸了口煙,緩緩道:“我不需要錢,如果是為了錢,今晚我不會來這裡。我來這裡,隻是需要皇甫小姐幫一個小忙而已,嗯,舉手之勞。”
聽陳帆這麼一說,皇甫紅竹倒是好奇了,她想不通陳帆到底要什麼。
……蕭家大院,會議室。
蕭楓總共有五個叔叔,兩個姑姑,此時此刻全部坐在會議室裡,加上蕭遠山剛好八人。
蕭楓第一次參加了家族的會議,不過卻沒有座位,而是站在蕭遠山的身後。
“諸位兄弟姐妹,我今天將大家召集來,是想跟大家探討一下早上的事情。”眼看人都到齊了,蕭遠山緩緩開口道。
“還有什麼好探討的?居然讓傅家和秦家的人磕頭認錯!這不是胡鬨嘛!”
“就是,倒是真的可以讓那個外國女人背後的家族出手幫助咱們蕭家也行啊!現在可好,忙沒幫到,倒是耍足了威風,我倒要看怎麼收場。”
“幫?那是做夢!我已經得到消息,那個外國女人下午的時候就離開了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