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帆眼露凶光,秦安似乎意識到陳帆要做什麼,忍不住皺眉提醒道:“小帆,古清河這麼做,雖然有些不可理喻,不過他畢竟也算是政界名流,你萬萬不能亂來!”
見識過陳帆身手的秦安很清楚,陳帆若想殺古清河,跟殺隻雞沒什麼區彆。”嘿!他兒子在多年前被太子黨打傷,他自己沒有本事報複,為了仕途也不敢報複!如今,他要退了,才豁出一切來找我的晦氣,將我當成替代品來承受他的怒火!!”陳帆冷冷道:“這哪裡是不可理喻,簡直就是霸道到了極點!!”
“小帆,不管如何,你不能亂來。”秦安歎氣道:“古清河雖然官不大,但是他恩師如今還活著,而且在教育界人脈通天。若是他被殺死,絕對會引發軒然大波,那樣一來,就算你的背景夠深,要擺平這件事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我自然知道,放心吧,秦老先生,我不會亂來的。”陳帆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怒火,道:“隻是,我從小到大還沒被人如此欺負過,他古清河想借題發揮,拿我當出氣筒,恐怕是把夢做錯了!”
說話間,陳帆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暴戾的氣息。
就在陳帆和秦安交談的同時,一輛奧迪A8平穩地行駛在東海某條通往東海大學的主乾道上。
汽車裡,身材如同水桶一般的李紅坐在副駕駛的砬置上,她穿著一件紅色的妮子大衣,原本價格不菲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卻沒有顯示出絲毫的美觀,相反,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穿著一件暗色衣服的吉清河則是坐在後排靠右的位置上。
儘管還不到六十歲,但是古清河的頭發全部白了,身子骨也極為單薄,齶骨突出不說,眼窩深陷。
這一切隻因為當年他兒子那件事情。
那一年,當得知自己兒子被那名太子黨找人打成植物人後,古清河的頭發一夜之間全白了。
對於古清河而言,如果不是因為當年那件事情,憑借恩師的提拔和他自身的能力,仕途之路,遠不止此!
出事前,他在官場上一路順風,家庭和睦。,出事後,他的仕途一片黑暗,兒子更是被打成了植物人。
可以說,那件事情一直是吉清河無法揮去的噩夢!!
當時,他不是沒有想過報複,隻是……當年那個打傷他的太子黨,其家族在京城能量不小,根本不是他可以抗衡的,他隻能將打碎的牙齒往肚子裡咽。
忍氣吞聲,不代表忘記仇恨!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古清河從未忘記過當年的恥辱!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當李紅找到她,告訴他,黃曉東被陳帆打斷雙腿,一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時,直接勾起了他心中的痛,也喚起了他最不願記起的黑色回憶。
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李紅通過不斷地煽風點火,最終成功的激起了吉清河的怒意,從而讓古清河在惱怒之下,做出了一個他自己都知道是錯誤的決定!
然而……明知是錯誤的,明知這次的事情搞不好會踢到鐵板,吉清河依然選擇錯下去。
這一切,隻因為他被激發了積攢多年的仇恨。
仇恨會使人瘋狂。
瘋狂的人往往會做出一些讓人無法理解,不符邏輯的事情來。
古清河,便是如此。
副駕駛位置上,李紅透過反光鏡看到後座上的古清河一臉鐵青的表情,心中暗暗得意一一在她看來,如果吉清河真的一切按照她所設想的那樣,豁出去鬨騰,那麼,秦安和陳帆絕對遲不了兜著走!
畢竟,吉清河在教育界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而且因為其恩師曾經是中科院的實權人物,在被那名太子黨背後勢力的打壓下,依然擁有恐怖的關係網。
九點半的時候,古清河所搭乘的轎車駛入東海大學,在辦公樓前停了下來。
“古叔,我就不陪您去秦安那裡了,一切如同我們計劃中的那樣便可。”汽車停下,李紅扭頭,恭敬地對古清河說道。
聽到李紅的話,古清河無力地閉了一下眼鏡,感歎道:“小紅啊,我這輩子等於沒有兒女。你是老李的女兒,也算是半個女兒。我這個糟老頭到了今天,也沒什麼可指望的了,也不怕得罪什麼人,這口惡氣就由我來幫你出吧!”
“謝謝您,古叔。”李紅露出一副感激的表情,心中卻是暗暗慶幸自己這一招借刀殺人的棋走對了一一原本她之前還擔心吉清河看出她是在借刀殺人,而不會替她出惡氣,如今看來,古清河早就看出來了,但是卻選擇幫她。
十分鐘後,骨瘦如柴的古清河來到了秦安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