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李穎臉上所流露出來的恐懼和擔憂,察覺到李穎的身子因為過度緊張而輕微地哆嗦了起來,陳帆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他知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說什麼都是徒勞的,說得再好聽,不如做得漂亮。
李穎這輛寶馬730並沒有掛著軍區的牌照,而是掛著東海的牌照,是她在公司裡的車。
為此,當汽車來到軍區門口,門口站崗的士兵第一時間阻攔。
眼看士兵阻攔,陳帆停下汽車,車窗緩緩打開,那名士兵看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李穎後,先是微微一怔,隨後敬禮放行。
身為全國七大軍區之一的南京軍區,其防衛森嚴程度遠遠超於類似雲南軍區那樣的省級軍區,進入軍區大門有一道關卡,進入後麵的將軍樓大院還有一道關卡。
除此之外,還有三處暗哨,隱藏得很隱蔽。
陳帆所駕駛的寶馬730在進入將軍樓大院的時候,再次被攔了下來。
相比門口的士兵而言,將軍大院門口的士兵是專門從尖刀偵察連挑選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如同之前一樣,當看到汽車副駕駛位置上的李穎後,士兵第一時間放行,隻是看向陳帆的時候,眸子裡流露出了一絲疑惑。
幾分鐘後,按照李穎指揮的路線,陳帆將寶馬730開到了大院最外圍的一棟二層樓門口。
汽車停下,滿臉恍惚表情的李穎,懇忑不安地看了一眼陳帆,看到陳帆一臉的從容,望向眼前的二層將軍樓時,臉色平靜的如同沒有漣漪的湖麵。
“下車吧,想必他們都等你很久了。”陳帆輕輕幫著李穎擦去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笑了笑道。
李穎輕輕咬了咬嘴唇,重重點了點頭。
隨後,陳帆率先下車,李穎動作稍微慢了一點,而且略有些僵硬。
門口,李軍的警衛員,某尖刀偵察連的王牌看到陳帆從車上走下,先是一怔,隨後瞳孔瞬間縮小成了最危險的針芒狀。
他在陳帆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很濃重!
望著士兵滿臉緊張的表情,陳帆微微一笑,瞬間收斂那不知不覺中流露出的煞氣。
士兵如負釋重,隨後挪開目光,第一時間對李穎,道:“李小姐,首長他們等你很久了,你快點進去吧。”
李穎點頭,然後走到陳帆身前,一起走向氣息凝重的二層小樓。
“李小姐,這位是你的保鏢吧?”士兵看到這一幕,猶豫了一下,道:“今天曰子特殊,你的保鏢不能進去。”
“我是她男人。”陳帆輕輕看了一眼士兵,隨後扭頭對李穎笑了笑,道:“怎麼不挽我的胳膊了?”
我是她的男人?!
這句話如同一道春雷在士兵的耳畔炸響,士兵身子巨震,瞪圓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陳帆,嘴巴微微張開,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而李穎則是像被電擊了一般,渾身顫栗不止!
自從她和陳帆的關係突飛猛進後,總喜歡挽著陳帆的胳膊走路,這樣可以讓她感到極大的安全感,可是……進入這座曾經給她留下陰影的將軍樓大院後,她卻沒有那麼做,不是不想,而是無法鼓足勇氣。
而陳帆那句“我是她男人”讓她心中掀起了驚濤巨浪!
跟陳帆接觸了這麼久,她能夠感覺到,陳帆不像一般的二世祖那般風流多情,相反,陳帆是一個極為負責任的人。
在她看來,如果不是那次荒謬地和陳帆發生關係,並且留下了代表女人第一次的“紅玫瑰”,她和陳帆的命運曲線永遠不可能產生交集。
她同樣也知道,陳帆之所以願意跟著她來這座許多江蘇官員一輩子也無法踏進的大院,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她願意放下尊嚴和道德觀,選擇當陳帆的情人,而是陳帆打算對她負責。
用陳帆的話說,他是她的男人!
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瞬間彌漫在李穎的內心,她下意識地挽起了陳帆的胳膊,隻是眸子裡的擔憂依然沒有褪去,擔憂之中還夾雜著一絲不解。
儘管她和陳帆發生那層關係後,沒有刻意地去調查陳帆的背景,但是……雲南之行,劉猛一家人的慘狀,讓李穎和當初的雲南軍區一把手一樣,下意識地認為陳帆的背景不會太強大。
畢竟,看一個人的身份地位,除了看對手之外,還包括看朋友。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她無法理解,陳帆到底憑著什麼,可以在這座能量驚人的大院裡表現得從容不迫。
相比李穎而言,已經得知李穎要成為陳飛未婚妻的那名士兵,直接被陳帆那句話嚇呆住了,以至於李穎挽起陳帆的胳膊,他還沒有回過神來。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男人在陳家人前來提親之際,跑到李家,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在找死!
沒有理會滿臉呆澀的士兵,陳帆任由李穎挽著他的胳膊,率先邁起腳步。
一步,兩步,三步。
三步過後,士兵回過神,連忙追了過去,想說什麼,可是已經遲了——陳帆和李穎已經踏入了二層樓之中。
一樓的大廳裡,包括李軍夫婦在內,所有的陳家第二代成員都在,男的帶著老婆,女的帶著老公,顯然,他們都不想錯過這個可以和陳家產生交集的機會,試圖通過這次機會,多少在陳家人心中留下印象,哪怕隻有一點點,他們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