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為陳帆怠慢,而惱怒的馬誌強,愕然聽到陳帆冰冷的話語,感受到陳帆眸子裡貨真價實的殺機,他情不自禁地將後麵的話咽回了肚子裡,眸子裡的怒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恐懼。
不光是馬誌強,一旁的胡省長和羅偉也沒有想到,陳帆會在這樣一個場合說出這樣殺氣騰騰的話語。
沒想到歸沒想到,羅偉已經下定決心當陳帆的人,自然知道陳帆和薛狐會不死不休,倒也沒有覺得震驚。
短暫的震驚過後,馬誌強冷靜了許多,他靜靜地看了一眼陳帆,起身,道:“我會將你的話一字不差地帶到。”
話音落下,馬誌強不等陳帆回話,直接離開。
那些廣東省的代表,看到馬誌強離開,紛紛起身,跟著離開,離開之前都不敢和陳帆打招呼。
顯然,他們都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馬誌強一行人離開,宴會現場的來賓看時間也不早了,紛紛起身和陳帆告辭。
一些原本抱翱翔集團大腿的商場人士,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後,打消了內心的念頭,他們很清楚,關係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建立的,需要慢慢培養。
政界大佬,商場大鱷一離開,陳帆吩咐翱翔集團綜合管理部部長招呼好那些沒有離席的客人,然後獨自前往隔壁的餐廳。
等陳帆來到隔壁餐廳的時候,愕然看到蘇青海滿臉通紅地從餐廳裡走了出來,看到陳帆後,立刻迎了上來,走路一搖三晃的,似乎隨時都會跌倒。
看到這一幕,陳帆立刻上前扶住蘇青海,關心地問道:“蘇叔,您沒事吧?”
“沒事。”在陳帆的攙扶下,蘇青海站穩,輕輕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些,隨後他噴著酒氣,道:“小帆,這裡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那邊忙完,你就走吧。”
“蘇叔……”陳帆滿臉不解。
“給我一支煙。”蘇青海打斷了陳帆的話。
陳帆雖然心中不解,但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摸出香煙送到蘇青海嘴裡,幫其點燃。
蘇青海狠狠吸了兩口香煙,吐著煙霧,苦笑,道:“你知道我們喝了多少酒麼?”
“都喝多了?”陳帆醒悟了過來。
“嗯。”蘇青海歎了口氣:“五十個人解決了九十八瓶,能夠保持清醒的沒幾個了,少部分人直接倒在了酒桌上,大部分人在那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懷念過去。”
“唉,當年我們三六八團一共1100多位兄弟,一場戰爭打下來,隻剩下我們五十一人了。”蘇青海語氣複雜,道:“我們這五十人能夠活下來,都是依靠你父親。”
聽到蘇青海這麼一說,陳帆選擇了沉默。
“算了,這些話不說也罷。”蘇青海笑著擦了擦眼淚,道:“你回去吧。他們都有司機和警衛員,一會差不多了,我會讓他們的司機和警衛員將他們扶到房間裡休息。”
“好。”陳帆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選擇進入餐廳,去打擾那些緬懷過去的老軍人。
出自龍牙的他,自然知道那份屬於軍人的回憶,對於蘇青海等人是何等的重要!
……十分鐘後,陳帆來到了樓下。
眼看陳帆走出酒店,負責給陳帆開車的暗堂成員阿呆,連忙駕駛著陳帆那輛賓利迎了過去,停下,跳下車,給陳帆拉開車門。
陳帆衝會議中心的負責人揮了揮手,然後貓腰鑽進了汽車裡。
“陳先生,您讓我給他們送的茅台酒,他們都沒有要。他們說,您的好意他們心領了,酒就不拿了,讓您存著,等到了您結婚大喜的曰子喝。”汽車啟動,阿呆透過反光鏡看了一眼在後座上輕輕揉太陽穴的陳帆,語氣恭敬地彙報道。
晚宴開始之前,陳帆本來打算讓袁兵等人的司機一起入席,不過他們均是拒絕了,隻要求陳帆給他們每人準備了一份盒飯,不是鮑魚撈飯,最普通的那種盒飯。
為此,陳帆隻好按照他們的要求讓廚師做了四十九份盒飯,同時讓阿呆給每人送一箱茅台。
此時,聽到阿呆的話,陳帆苦笑了一下,問道:“阿呆,他們還在車裡吧?”
“嗯。”阿呆點頭。
“停車。”等汽車經過停車場的時候,陳帆突然開口道。
阿呆不明所以,隻好將車停下來。
隨後,在他詫異的目光中,陳帆下車,拿著打開的香煙,挨個給袁兵那些人的司機和警衛員發煙。
整個過程很短暫,陳帆沒有像個娘們一樣跟袁兵等人的司機嘮嘮叨叨,隻是發煙,然後親自幫著點著。
做完這一切,陳帆才重新回到車裡,道:“去高爾夫郡。”
阿呆沒有回答,而是默不作聲地啟動汽車。
約莫四十分鐘後,掛有一串六車牌的賓利,在阿呆的駕駛下,來到了高爾夫郡最中央那棟彆墅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