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灑落在九溪玫瑰園彆墅區,讓原本冷清的彆墅區多了一絲溫暖的味道,行走在彆墅區的道路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許多彆墅的陽台上站著穿著姓感,長相和身材都能打高分的高級金絲雀。
她們之中有些人端著一杯紅酒,享受陽光的沐浴;有些人躺在椅子上,看時尚雜誌。
對於她們而言,這是一個安靜的午後。
同樣是在九溪玫瑰園住,身為青幫杭州大掌櫃的孔溪卻沒有那些金絲雀的閒情雅致,相反,從中午開始,他便有些心神不寧。
之所以心神不寧,是因為一份禮物。
陳帆在杭州擊敗燕青帝之前,孔溪按照薛狐的指示,為了討好燕青帝,特意花高價從人手中購買了一套玉質的圍棋,價值三千萬。
投其所好。
這是送禮的講究。
不缺錢,不缺女人的燕青帝最終收下了孔溪的禮物,卻沒有給孔溪任何保證,甚至都沒有和孔溪見麵,而是讓其他人代收的。
然而,孔溪心神不寧卻不是送給燕青帝的禮物,而是陳帆派人送給他的禮物。
陳帆送給他的禮物是兩顆人頭。
兩顆人頭的主人都參與了綁架田草的行動。
當接到禮物的那一瞬間,孔溪麵色蒼白。
在他看來,執行者的下場如此淒慘,他這個幕後策劃者也好不到哪裡去。
接到那份禮物後,孔溪再次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兩個小時抽掉了兩盒煙,抽到最後,舌頭發麻,連煙味都感覺不到了,隻是下意識地抽。
似乎……他想利用尼古丁麻醉內心那份恐懼與不安。
隻是,他失敗了。
兩個小時抽了兩盒煙,並不能讓他消除內心的恐懼,無奈之下,他隻好再次撥通了薛狐的電話。
“薛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當薛狐的保鏢將電話給薛狐後,孔溪第一次沒有在薛狐麵前隱藏自己的不安:“陳帆走了,不過他派人殺了我兩名手下。”
“你怕了?”電話那頭,薛狐察覺到了孔溪流露出的不安和恐懼。
“不怕。”孔溪強行壓製內心的恐懼,道:“隻是不知道該如何應戰。”
“他敢殺你的兩個手下,是因為那兩人隻是小蝦米,死了就死了。你不同,你的背景很乾淨,明麵上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總。這樣的身份可以算得上你的保命符。”薛狐淡淡,道:“所以,你不必擔心他會殺你。”
聽到薛狐這麼一說,孔溪略微鬆了口氣。
“至於該如何應戰,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你要做的是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好。”薛狐又補充道。
難道薛爺有辦法對付他?
耳畔想起薛狐的話,孔溪心頭湧出一個激動的念頭,下意識地想問,最後還是憑借恐怖的控製力將到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南京林東來那邊這兩天有消息沒有?”電話那頭,薛狐輕輕磕了一下煙鬥,沉聲問道。
孔溪連忙答道:“林東來那顆牆頭草,一直不肯表態,我感覺他不想趟這渾水。”
“不想?”薛狐冷笑一聲:“林東來是一個野心很大的人。他不是不想趟渾水,而是不敢。既然他不敢,那麼你再去找他,給他加點猛料。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何況是一條野心勃勃的惡狼?”
“怎麼加?”孔溪恭敬地問。
薛狐沉聲道:“你這次去找他,告訴他,隻要他願意歸順青幫,聽從我的指揮,那麼等鏟除紅竹幫和陳帆之後,不僅江蘇歸他,再給他東海三分之一的地盤。”
“是,薛爺!”薛狐語氣中那份自信,讓孔溪心中的恐懼蕩然無存,他顯得十分興奮。
電話那頭,薛狐掛斷了電話,狠狠吸了一口煙。
“影子啊影子,我可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了你的身上,希望你這個全球殺手榜排行第一的殺手,不會讓我失望!”
書房裡,煙霧環繞在薛狐的臉龐,讓他的表情顯得模糊不清,語氣卻是陰森的如同來自九幽深淵,讓人不寒而栗。
……當夕陽西下的時候,陳帆開著那輛掛著一排6車牌的賓利,來到了東海大學門口。
將車停在學校對麵,陳帆看了看時間,發現距離最後一節大課下課時間隻有五分鐘後,沒有將車開入校園,而是打開車窗,點燃了一支香煙,靜靜地吸著。
不遠處,國安的人從杭州跟到了東海,可謂是執著到了極點。
儘管跟蹤陳帆那四名實行休息輪換的特工,覺得自己四人跟蹤陳帆沒有絲毫的意義——在他們看來,與其說跟蹤,不如說暗中保護!
儘管心中很鬱悶,但是這是上麵下達的命令,他們隻能執行。
夕陽的餘輝灑落在東海大學門口,校門口,隨處可見相互依偎走出校園的情侶,也能看到同寢室一起結伴出去吃飯的學生,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前來接人的私家車。
隻是,當那些前來接包養女生的大款們,看到對麵停著一輛價值將近千萬,掛著一排6的賓利後,紛紛覺得自己張揚地將車停在校門口有些丟人,於是轉移了停車地點。
十分鐘後,學校門口變得熱鬨了起來,走出校園的學生越來越多,所有學生走出校門後,都會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投向校門口對麵那輛拉風的賓利,男生們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模樣,女生們目光炙熱,那感覺仿佛在幻想自己坐在那輛汽車上的感覺。
陳帆見狀,隻好將窗戶關上,通過窗戶玻璃,注視著校園門口,等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